這次去魔界自然要麻煩不少，畢竟之前去的方式蠻奇葩的——一個是被綁架去的，還有一個是硬闖的。

“去，通知玄清宗的，說如他們所愿。”沈杳看著面前的玄清宗大門，聲音清淡的吩咐容景笙，容景笙聽完這話先是愣了愣，隨后道，“好。”

“誒，算了，我倆一起去。”沈杳想起來某個大爹的要求，撇了撇嘴，示意容景笙帶她一個，容景笙倒也點頭，“是。”

真是麻煩啊，前世的逆徒。

不過她本身也確實有些好奇玄清宗在這劇情中做了什么推手，了解一下也無妨——

很顯然，沈杳這么一來，掌門和洛煜頗為意外，掌門笑了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那還是要回來的。”沈杳笑容不改，“通知一下你們能得償所愿了不好么？”

“……”洛煜聽完這話，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倒還真是大公無私。”

修復(fù)靈力這事，麻煩又要命，取那些東西可不只是實力就能夠，而且還要去魔界拿東西。

“那不然呢，像以前一樣趨炎附勢討人嫌嗎。”沈杳淡笑道，轉(zhuǎn)頭對容景笙道，“別急著走。你也呆在這。”聽故事怎么能少了主人公，這委托說難聽點還是那逆徒給她下的呢。

張云崢自然是看得明白沈杳來這的目的，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塵灰，示意除了洛煜的人都退下，才起身道，“你們隨我來吧。想知道什么今天都給你們說，如何？”

隨著眾人的徹底離去，大廳空空蕩蕩，張云崢才往大廳深處走去，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作為開啟機關(guān)的青花瓷瓶被扭動，與此同時傳來某處機關(guān)開啟的沉悶聲音，張云崢收回手，“跟我過來吧。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這是一條沉悶黑暗狹窄的通道，裝下四個人并排行走還是有些逼仄了，沈杳和容景笙自覺走到了后面——方便跑路的位置。

張云崢對此不說什么，只笑了笑道，“還有一會便到了，洛煜早就來過此地，沈杳你也來過的，只是忘記了。”

“你們故意的？”沈杳問道，“畢竟這種東西……還是不讓當(dāng)事人了解，心甘情愿的去死更好不是嗎。”

“確實。”張云崢倒也不瞞，“可惜你知道了。”

“本來什么打算？”問話的是容景笙，他面色帶了幾分冷，若不是沈杳看得出來，還以為那位正主來了，張云崢挑眉看了看他，“你倒是真喜歡你師尊的緊，若不是她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你怕是得被折騰的夠嗆。”

“……”這沉默的就是沈杳了。

呵呵，原來原主那個破性子也有玄清宗的灌輸嗎，雖然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上一世原主被穿成肉串果然有你們這群狗東西的操作。

這么隨意說著也就走到了走道的盡頭，入目的是一個冰棺，里面躺著一個人，看起來已經(jīng)有年紀(jì)了，沈杳過去看了看，皺了皺眉，“倒是熟悉。”

“自然該熟悉的，這是……師尊啊。”洛煜沉默了許久終于是開了口，這是開端，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沈杳說不出什么話，她有些痛苦的蹲在地上，捂住了頭，容景笙下意識就要去扶她，眼里也有了幾分?jǐn)骋猓莺莸氐芍鴱堅茘樅吐屐稀?/p>

“不用這么瞪著我。”張云崢搖了搖頭，“只是她的所有記憶返還給她而已，有點痛苦是正常的。”

是這樣的。

沈杳幾乎是瞬間就感覺到了腦海里傳來的尖銳疼痛，洶涌而來的是如同海水的記憶，好在她一向擅長篩選有用的點，再加上系統(tǒng)的幫助，記憶很快就被理順撫平，隨著記憶的填補，劇情的空缺也達(dá)成了閉環(huán)。

沈杳，從一開始，就是被利用的人。沈奚與她的遇襲是一場篩選，沈杳情緒更不穩(wěn)定，她的陰暗面也因為童年的經(jīng)歷而更多，沈奚被抓去做實驗，這是魔族的交易，而沈杳，被玄清宗上一任的掌門收做徒弟。

至純靈體，修煉有著天生的優(yōu)勢，上一任掌門采取的方式是捧殺——灌輸一種你不需要如何修煉都可以很強，日后你地位尊崇想做什么都可以的錯覺。

失誤是沈杳在藏書閣翻到了爐鼎相關(guān)的書，產(chǎn)生好奇，所以此后需要暗地里監(jiān)視她作為阻撓，表面上卻不說什么，甚至在給她下藥。讓人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藥。

沈杳就這么被培養(yǎng)成了個實力強大的精神病，而且為了穩(wěn)妥，上一任掌門在仙逝之前抹去了沈杳的記憶……

至于容景笙，自然也是期間的安排。

作為至純靈體的載體，藥量太過導(dǎo)致了沈杳的失控，讓她安心準(zhǔn)備補天自然是不可能，當(dāng)然要派一個強大的，足夠恨她的人作為推手把她給殺掉，這種選擇，除了容景笙還能有誰？

這樣，前世張云崢把落入坑中的容景笙救起來就說得通了，讓沈杳收徒只需要契機，當(dāng)時她癲狂到了一定地步，容景笙遭受凌虐，自然也開始恨沈杳，前世的宋紓能輕易潛伏帶走沈杳，怎么可能沒有他人的默許，至此，順理成章的形成了一個完美閉環(huán)，一個玄清宗作為推手，只需要獻祭幾個人就可以拯救蒼生的，“偉大的計劃”。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沈杳面無表情抓著容景笙的手腕站起來，這場鐵軌問題，沈杳，容景笙，沈奚。都是計劃中的犧牲者。

很好笑。

張云崢看到沈杳這表現(xiàn)，雖說不知曉前世的事，但是也知曉沈杳如今應(yīng)當(dāng)是推導(dǎo)出了一切，他聳了聳肩，“事實就是這樣。你恨嗎？”

反正倒霉蛋都一樣，沈杳冷漠臉，系統(tǒng)給我加錢！

【？】系統(tǒng)沒想到這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思考了一下，讓自己宿主犧牲什么的確實應(yīng)該加錢，【加一點吧。】

“有什么好恨，反正本來也打算如你們所愿。”沈杳聲音平靜，把自己的猜測復(fù)述出來，實際上是說給前世的逆徒聽的，但是她余光瞟到了洛煜，他此時面色難看，有幾分難堪的樣子，張云崢倒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