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寺卿,曹敬恩府邸,賞花宴
曹敬恩的妻子,牛戴倩夫人拉著自家女兒,在府門外送客人們?nèi)雰?nèi)。
“母親,馮大人和那個臨安伯該不會打起來吧?”曹洛昕一臉擔憂。
賞花宴,明賞花,暗選親。都是上京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來的至少都未娶親。
牛夫人則是一臉淡定,“起碼公主殿下也來賞花,臨安伯再不端,也只會是口頭上不對付。打起來,也要那溫大人來了。我們雖給帖子,但沒聽過人回來,擔心沒什么擔心的。”
曹洛昕是家中長女,年十八。未有能科舉,便想借此次宴席,招親。
前幾日,三元游街,再過半月,瓊林嘉宴。能與三元結(jié)親,相當于為未來投下一筆未知的買賣。成與不成,其實也沒有什么要命的損失。曹家就帶著這般想法,舉辦這賞花宴。
被提過一嘴的溫遙清,已經(jīng)返回上京有幾日了。正趕上三元打馬游街,緊趕慢趕到了城門外,就遠遠瞧見人來人往。一問才知是登科舉子,一群人也不打擾,便繞遠路。
一行人低調(diào)返京,直奔皇城。不顧身上旅途勞累和臟污,趕緊了結(jié)手上差事,才各回各家。
仙林一行,暫告一段落。
溫遙清回自己家,已經(jīng)賞花宴當天日出時。除了帶著顧淮敘,葉晚離也跟著來。推門而入,就瞧見馮管事給席地而臥的醉鬼兩蓋被。
傷勢未愈的溫遙清,已經(jīng)不想管自己師父和莫遠淳。三個臟兮兮的家伙,直接去燒水清洗。
馮管事等著溫遙清收拾干凈出來,把帖子遞上。
“馮少尹已經(jīng)去了,跟嚴南錦身邊的人說,他也去了?!瘪T管事把曹家邀請的人念了一遍,順道講了家里發(fā)生的事。
擦拭長發(fā)的溫遙清的手一頓,道:“我知道了,替我問問葉江吟,問他要跟著云昭一起進去嗎?”
已經(jīng)洗出來好一會的葉晚離,已經(jīng)在收拾自己。他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不在上京,也就沒人給不確定的人下請?zhí)?/p>
馮管事一來,一講。葉晚離欣然答應(yīng),自己溜溜達達跑去找墨云昭。
溫遙清披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趕緊去了自己書房。在溫遙清不在那大半月,墨云昭常來。一個人在溫遙清書房不知道在干嘛,直到馮管事日常進去打掃,有些書籍換了位置,還多了幾本書。
墨云昭不讓,說是驚喜,給她溫姐姐的驚喜。溫遙清可不覺著墨云昭這家伙能給什么驚喜,八成是驚嚇。
書房,溫遙清很明顯發(fā)現(xiàn)到變化。桌案上,幾本沒有書名赫然擺在桌上,一點沒有掩飾。
翻沒幾下,溫遙清察覺到不對勁。接著翻閱剩下幾本,呵,話本。沒有壓力,這丫頭還挺放飛自我的。
不過……聰明的做法。
喜好有看話本的墨云昭,路過拉上步行而來的葉晚離。兩人一起,入曹府。
公主首座,被帶進來的葉晚離沒坐次座,而是去跟馮嵇作伴??ね踹@個名頭是虛,擠走臨安伯還是小事一樁。
馮嵇自打一進來,隨后而來的嚴南錦就跟著緊。由于賞花宴這種宴席,不分男女席位。馮嵇坐哪,旁邊一定有嚴南錦。但沒多久,明顯過來攪事的葉晚離就無估計打發(fā)走嚴南錦,可叫嚴南錦氣壞。
偏偏馮嵇另一邊的位置,是嚴南錦趕不走的人——六安侯薛子尚。嚴家和薛家一直不對付,在嚴南錦沒被葉晚離整走前,兩人就已經(jīng)在互相陰陽怪氣。
薛子尚也是個花心浪蕩,但還不至于禍害同書院的同窗。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愿,用盡下作的手法,實在叫自己都不齒。
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硬要拉那高傲的皎月落入塵埃,可笑不行。
嚴南錦被排擠走,根本找不著馮嵇周圍的位子。馮嵇尋的位置,都是富貴人家,哪會買嚴南錦的賬。就找了個后邊的位置,落座。
葉晚離見嚴南錦滾蛋了,便和馮嵇小談片刻。牛夫人帶著曹洛昕款款而來,按著禮數(shù)說完場面話,賞花宴便正式開始了。
上首的墨云昭可以說是將一切盡收眼底,不做聲色,跟主人家談笑完。起身去賞花,好些大家小姐們跟著易安公主去賞花。曹洛昕的二妹曹洛戎作陪,一同去了觀賞。
姬家兩個公子帶著今年新科狀元四處結(jié)交,馮嵇和葉晚離一道離位。薛子尚是老母親嚴厲要求來的,本身自己并不想過早收心,就獨自飲酒。
這狀元已拜入丞相姬擎松門下為門生,所以姬家兩公子才帶著他交互。不少進士也受邀而來,好些和姑娘們飛花令,大多就此機會和一些朝中大臣打交道,希望互惠互利。
馮嵇才走沒幾步,周遭就圍了些男子,各懷目的。但被馮嵇尋了話,打發(fā)過去,孤身離去。
曹洛昕正和探花攀談,不經(jīng)意看見馮嵇離去時,嚴南錦放下酒杯,趁機跟上。由于茅房也是那個方向,曹洛昕沒有多想。葉晚離此刻早不知去哪了,也不知道偷摸找誰了。
馮嵇覺著無趣,便四下閑逛。過了好一會,才至湖邊花徑,綠蔭盎然。
“誰!”無風(fēng),馮嵇聽見身后花叢異響,警惕望去著
“寧可和旁的男子說話,也不和我一起嗎?”嚴南錦一臉委屈樣,招來馮嵇冷笑。
馮嵇顯然被惡心到了,“我與誰說話,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真是下作的狗皮膏藥?!?/p>
嚴南錦無所謂樣,甚至很享受馮嵇的罵,道:“聲正即便是罵我也是這般好聽,不如聲正同我一道回去,多多罵我?guī)茁?,和當年書院那時,如何?”
在他眼中,馮嵇的訓(xùn)斥,跟打情罵俏沒什么區(qū)別。軟嫩嬌美的面龐,那濕漉漉澄澈的眸子在罵他時;那氣憤的小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時,跟幾年前還在他身旁無二,真叫他懷念。
馮嵇頓時蹙眉,這人定是要做什么。那本就背身的手,悄然按在腰上。
“白天就敢做夢,晚上就敢夢游,臨安伯還懷念本官的戒尺嗎?”最是靠近馮嵇的一處屋檐旁的一樹上,著銅青云紋大袖衫,半濕長發(fā)未梳有毛躁,用青色發(fā)帶束緊于髾。
馮嵇看見熟悉的青色,頓時眉眼舒展,驚喜道:“大人,您回來了!”
嚴南錦緩緩?fù)肆艘徊?,明顯帶了忌諱:“溫尚書,來得很不及時呀。敢問何時來得?怎么和本伯打聲招呼,說話這般難聽?!?/p>
“你確定?”馮嵇身后則是剛剛碰見的葉晚離,一臉戲謔看著嚴南錦。
禍不單行,又來兩個重量級的人物——墨逾白和墨凌洲。賞花宴這種相親宴,還不至于皇帝和親王一起來。
“兩位哥哥怎么來了?”墨云昭一人到了馮嵇身旁,小姑娘甩開一大幫人,在此撞上突然出現(xiàn)的兩兄弟。
墨云昭探頭一瞧,神情凝重。溫遙清被人從樹上帶下來,一粉綠相配色齊腰襦裙的姑娘帶著一柄長劍,瀟灑帶著溫遙清落地。
另一邊的嚴南錦慌忙行禮,墨逾白輕描淡寫讓他免禮??善渌藟焊鶝]有這個舉動,包括有官職的溫、馮,和有品級的公主、郡王,加一個陌生人。
“嚴郎中,好不容易升官,就不要調(diào)戲同僚。”墨逾白幽幽盯著嚴南錦,“你說呢?”
嚴南錦被墨逾白看似輕飄飄眼神盯著,冷汗連連,作揖道:“微臣謹記,臣告退?!?/p>
墨逾白不經(jīng)意擺擺手,嚴南錦趕忙離去。唯一礙事的人走了,墨逾白也就不擺架子,和許久未見的葉晚離勾肩搭背。
那衣著嬌俏的姑娘朝墨云昭招手,兩人很快一起有說有笑起來。墨凌洲則是和溫遙清問她安好,馮嵇安靜旁聽。
溫遙清回來途中,毒發(fā)過,耳不聞,口無聲。又有內(nèi)傷未愈,動用內(nèi)力疼得不行。好不容易找來的舒孤落已經(jīng)在上京有幾日,每日都去溫遙清府上。溫遙清要出府前,碰上舒孤落,便讓人跟著一起來。
雖是遲了,還是趕上了。聽曹大小姐所言,舒孤落帶著溫遙清飛檐走壁,聽全話,才出現(xiàn)打斷了嚴南錦。
至于另外兩兄弟,走后門入內(nèi)。這兩人倒不在意,就是想出其不意。今日休息,沒事聽了馮聲正去曹家賞花宴,嚴南錦肯定去。兩人都去了,溫遙清也是要去一趟的。
墨云昭帶著一幫人賞花時,看見葉晚離朝自己招手。說是解手,擺脫桂嬤嬤等隨從,跟著葉晚離到了湖畔邊。
幾人稍作寒暄,就一道去了長安茶樓。赴宴的幾人作別,前后腳到了茶樓。
墨逾白大大咧咧和墨大、舒、葉、馮入了最是隱蔽包間,此時柳穗念正臨坐在窗口,聽著大堂中的說書先生。墨逾白伸手攬著柳穗念,腦袋輕輕搭在柳穗念肩上。
舒孤落簡直沒眼看這個皇帝,自顧自和墨凌洲坐到一旁,邊喝茶邊等溫、墨兩人。
柳穗念不耐推開墨逾白,合上窗子。挨著舒孤落坐下,兩人開始敘舊。
當年柳穗念還未入宮,有段時間跟著舒孤落。舒孤落是現(xiàn)在江湖上的第一劍,平生喜好四處觀景賞花。柳穗念跟著舒孤落的時候,溫遙清已經(jīng)去了南央苗疆。
那時暗閣已經(jīng)有了起色,但收到阻礙。不好讓人跟暗閣收到危險,就托付給那時遇上的舒孤落。
和舒孤落認識,溫遙清是通過潮汐碰上的。潮汐自從在江湖上消失后,曾幫過舒孤落一把。那時的舒孤落手持長劍,阻擋追殺自己的寧家人。
潮汐已經(jīng)帶著小溫遙清等小孩走出垃圾地方,碰上深受重傷的舒孤落。潮汐等人幫了一把,舒孤落和錦霧年歲相仿,順利混在一起,沒叫人察覺。
他們漂泊了有段時間,遇上了柳穗念。幾個姑娘基本都相互認識了,人是越來越多,吃飯更是一個問題,再是碰上洛澤,才想著成立明、暗兩閣,自力更生。
沒多久,墨云昭和溫遙清前后腳來。溫遙清替墨云昭弄走了桂嬤嬤她們,幾人便開始商討正事。
“葉哥哥,已經(jīng)替你做好了?!蹦普涯贸鲭S身攜帶的帖子,交給葉晚離。
墨逾白那日通過了墨云昭的提議,過了五日,在戶部設(shè)下的場地——長安茶樓。由于葉晚離離上京前,未卜先知一把,將此類生意暫交給墨云昭管。
各大有頭有臉的商人都聚集到茶樓,準備拿下此次皇帝批下朝會舉辦將要花費的銀子。
不給點好處,唯利是圖的商人怎么肯從牙縫拿出銀子?;实劢o了十個名額,凡事中了,朝廷便會在朝會上使用這十家的貨物。每一輪都會將朝會花費大頭的一部分拿出,讓他們競拍,價高者得。
畢竟能入朝廷眼的大商戶,質(zhì)量什么的自然是上成的。借此次難得朝會的名頭,為自家生意打出名聲,更上一層樓,豈不美哉。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禍及全族。
雙刃劍,就看敢不敢冒這險。
葉晚離敢在未知的情況下,輕易交給墨云昭一個外行,也是膽識過人。她身邊那個桂嬤嬤自從上次讓墨云昭威脅后,也企圖跟沈太后告狀,結(jié)果就是挨了板子,老實一段時間。
沈太后態(tài)度叫人難以捉摸,她疼愛女兒卻把桂嬤嬤這以下犯上的人放在孩子身邊;不疼愛,為女兒的舉動打了桂嬤嬤。
墨云昭直接替明閣報了名,五日后,大搖大擺帶著桂嬤嬤等人去了長安茶樓。不只是明閣,還有長安茶樓的明面上掌柜也報。
同和明閣當家葉晚離合作的瑯琊謝氏謝三,留在明閣內(nèi)的暫為代理更是一道。墨云昭出現(xiàn)時,認識這位公主殿下替明閣出場,心下嘩然。
更是讓人震驚還在后面,謝氏代理人畢恭畢敬和易安公主一起,跟長安茶樓掌柜打交道。這三家認識!關(guān)系不淺!
其他商戶心中咯噔一下,聽說這事是公主提的,可公主殿下今日是為明閣來的。一群商人忍不住陰謀論,墨云昭當然不會是來攪事,待主事人來,這群人才勉強打消。
今日主事丞相姬擎松、太保沈懷章,為了公平,肅親王在此作證。墨云昭同一幫商戶落座下首,心平氣和向自己長兄打招呼。
當然不出所料,雖有波折,還是叫這三家各得了名額。葉晚離和瑯琊謝氏謝三到上京,便是為了朝會一事。
之所以還去仙林一趟,葉晚離就是去看看老朋友有沒有整出幺蛾子。果然,溫遙清碰上麻煩,要花錢。
但葉晚離舍得,對他來說,沒有這人自己哪有如今成就。賠付了這幫人打架損壞的物件,這幫人匆匆忙忙趕回上京。
“謝三呢?”墨云昭只見到葉晚離跟著溫遙清活動,不見那位謝氏子弟。
葉晚離道:“謝三呀,早在明閣打算盤呢。子桑安撫過她,也就不跟著了。”
他們口中的謝三,名祈繁,是瑯琊謝氏主家最小的孩子。
這孩子年紀比墨云昭大上一歲,但天生不愛言語。到了尋常孩童牙牙學(xué)語時,這孩子無論誰逗她,也不會有過多反應(yīng)。問了有名的大夫,包括藥王谷,都說是天失爽魂,無藥醫(yī)治。
自家孩子得了此癥,再怎般家里更是愿意疼愛這孩子。家里有兩個兄長,不論是哪個成為未來家主,都會好好庇護這孩子。但這孩子偶然接觸到了經(jīng)商一道,便起了興趣。
幾人認識,是顧行燕和瑯琊謝氏家主私交不錯,顧行燕帶著小徒弟去混個臉熟。那時明暗兩閣才起,葉晚離的生意暫時讓觀山出面,自己幕后。
溫遙清第一次見到謝祈繁時,那孩子一人打著小玉算盤,漆黑的眼睛看著陌生人。墨云昭還不叫這名,借年紀小被溫遙清帶著。
溫遙清沒什么禮物,給這孩子。隨身拿出一本經(jīng)商的書冊,這是溫遙清拿來教導(dǎo)墨云昭,教完沒多久,就送給不缺書的謝氏姑娘。
謝祈繁這孩子雖不言語,但未失從未。父母兄長親自教導(dǎo),識得不少字。謝三借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孩子難得想要闖闖,作為親人,自然要支持。
要小打小鬧,顧行燕就順勢給推薦,隨后而來的葉晚離一起。葉晚離得了洛澤的助力,生意逐漸有了起色。但要給謝家父母給予信服,葉晚離只能交自己的底。
多番思量后,謝家人同意。為了孩子,拿出一點無關(guān)緊要,就讓他們玩去了。偏偏謝祈繁爭氣,用這點資源打出了成績。借著此事,謝三被允許跟著葉晚離經(jīng)商。
謝祈繁很喜歡溫遙清,從仙林到上京,出于很久沒見,只在旅途休息時見一面。溫遙清簡單闡述必要時候需要謝祈繁的銀子資助的后果,她還是不希望這孩子遭到危險。
可孩子坦率,從未異議便答應(yīng)。
“我會讓北川他們護著謝三?!睖剡b清示意墨云昭幫自己從袖子拿書冊,“這是云海給的,拿去看吧。”
溫遙清記下,傷勢的疼痛使她只能做一些簡單動作。又加上幾日公務(wù)緣由的伏案,疲憊不堪,還未和舒孤落講為何叫來。
墨凌洲貼心倒了杯熱茶給溫遙清,接著柳穗念讓墨逾白拿來的餐盒打開擺在桌子上。幾個沒吃早點的趕忙用著,期間溫遙清又讓拿出仙林的案子相關(guān)給墨逾白。
該了解的都了解完,吃完早點的又開始講。
溫遙清拿茶水潤潤喉,繼續(xù):“獨酌,寧文相來過。和辭榭相比,無差。你還是有機會的,你需要淡竹幫忙嗎?”
“她已經(jīng)擺脫了,就不要再回去摻和了?!笔婀侣鋴擅赖拿嫒萏崞鹜掠绕淅淠?,“你知道他們躲哪了嗎?”
“你還愿意多等幾年嗎?”答非所問的溫遙清平靜看向舒孤落。
舒孤落一愣,問:“你有別的計劃,和他們有關(guān),是嗎?”
溫遙清道:“不完全是,我總覺著寧文相知道什么,若是冒然去,得不償失?!?/p>
“能再說說嗎?”
“嗯……我的人已經(jīng)潛入,寧家和你有仇的只剩下寧文相。寧家到底大家,家主還是寧文相,不論怎樣,現(xiàn)在寧家其他人是不會輕易讓你得逞的?!睖剡b清接過墨凌洲續(xù)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除非有個機會,削弱寧文相在寧家的地位,他會努力爭取,和暗閣聯(lián)系。獨酌你手頭無人,這些年除了練劍,就是在四處游歷,想找你實在不容易。你若是要確切的情報,我讓密部一姑娘跟你一起,如何?”
“哪個姑娘?”
“化鶴,這姑娘性格和你很像?!逼鋵嵒Q所在幽州密部已經(jīng)叫她逛膩歪了,申請調(diào)換到了上京來。
舒孤落還是很相信溫遙清的話,應(yīng)承下來。她為人本就淡薄閑散,如果不是仇,現(xiàn)在是全身心游歷山川,甚至?xí)晕覛纭?/p>
柳穗念何嘗不是,沒有仇恨,她或許不會遇見墨逾白,有了兩人的孩子??赡芪伨釉诮系乃l(xiāng),父母兄妹們都在,平凡一生。不過她也慶幸能遇見此生貴人,有了盼頭,便無行尸走肉之感。
馮嵇等溫遙清說完,便開始說自溫遙清離開發(fā)生的事。墨逾白第一次知道這位自己親保的狀元挺會搞事的,沒想到?jīng)]法在暗閣,轉(zhuǎn)來的不止鄧妍一人。馮嵇手底下一個,還有幾個分別分布出去,有在它地,當然也有默默無聞繼續(xù)留在上京。
駱柏舟一個,本身官職、時機正好,也就讓馮嵇撿走了。溫遙清早前就給馮嵇一份名單,讓她自己看著辦。馮嵇找了機會將駱柏舟收入,又給幾個政敵表演,順勢把留在上京的幾個家伙弄進去了。全程沒被發(fā)現(xiàn),還加深對方自己的敵視。
“厲害呀,馮聲正?!蹦獍左@喜之余,“小爺果然沒看錯人,哈哈哈!”
“陛下,慧眼識珠,厲害?!瘪T嵇冷靜夸贊。
七人在包間內(nèi)商量完,四下就各自分散離開。
溫遙清帶著葉晚離先回溫府補眠;馮嵇留下,和墨凌洲還有事情商量;兩夫妻難得一起,就外出玩耍去了;好不容易,跟故人相聚,墨云昭拉著舒孤落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