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不再哭泣，抬起眼睛正視著風行長老，似乎對風行長老的話有了反應，也接受了現在這樣的結果，眼神中帶著堅定與淡然。

“是的，遲了就是遲了，錯了就是錯了。時間不能倒轉，發生的事情也無法重來。我還不清！就算用我的命去償還，也無法還清官婭對我的情，母親對我的愛，還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殃及池魚的同族。”

“對于官婭，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事情已經發生，我無話可說，我說的我愿意用性命來贖罪，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我已經辜負了官婭，我不想再成為一個不孝的兒子，辜負我的母親。只要長老們愿意放過我的母親，你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我都會告訴你們，絕不隱瞞。”云澄說道。

“長老們，我知道，對于你們來說我罪不可赦，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你們對我持著懷疑的態度也是應該的。退一萬步，長老們，你們就把我的請求當做是我和你們的一個交易吧，你們想知道的問題，我都可以告訴你們。這回我回答你們問題的交換，長老們就放了我的母親，讓她回到妖界去吧。”

“就像你說的，我們對你沒有信任，那你我們怎么知道放了你的母親之后，你就會將一切告訴我呢，說不定你根本就沒有想要告訴我的想法。”黃沙長老說道。

其實黃沙長老確實有些懷疑，畢竟才剛過沒有多久，雄鷹將軍蒼烈才和跟自己以及風行長老說過，云家父子被妖族公主紅月囚禁起來，應該是沒有機會來到這里，將他的母親換回去才對。他們兩個的話存在相互矛盾的地方，究竟他們誰的話才是對的呢？還是說他們兩個人都是妖族陰謀中的一環，想要對靈族圖謀不軌。

一萬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妖王覬覦靈界的賊心不死，黃沙長老很難不相信他們是有什么陰謀的。

其他長老們沒有和黃沙長老一起聽到蒼烈將軍說過的事情，所以大家看到黃沙長老的表情都以為他在思考是不是同云澄做這場交易。但是風行長老看到了黃沙長老的表情，大概是猜到了黃沙長老的想法。

風行長老開始冷靜了下來，回到了黃沙長老的身邊。他靠近黃沙長老的耳邊，用手擋住嘴巴，小聲地問道：“黃沙長老，你是在想雄鷹蒼烈和這個小子的話嗎？”

黃沙長老轉過身問風行長老，“這件事情你有什么樣的想法？”

“不管他們是不是有陰謀，云澄那個小子必須要處理了他，不然我們都沒有辦法跟族人們交代。他在婚禮上做的事情，族中人盡皆知，我們都不能放過他。至于云澄說的交易，狐貍夫人我們放了和不放都可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的梁子早就定下了。黃沙長老，你還記得和蒼烈將軍說過的話嗎？云家是不是站在靈族這邊和妖王為敵，我們也是無所謂的。”

“而且，我們很難保證，我們殺了云澄為官婭報仇之后，云家不會記恨我們靈族。”風行長老說道。

“所以，風行長老你的意思是？”

“那我們就做個壞人，用狐貍夫人的性命來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吧。”風行長老說。

“這件事情我來辦。”說完，風行長老轉過身來，走到玄雷長老的身邊，跟他說了一些話。之后便看向云澄。

“你不是想要做個好兒子嗎？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你也不想要你的母親受苦吧。好好的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我們就會砍下你母親所剩的尾巴。這兩條尾巴是你母親僅剩的最后兩條尾巴了，一旦斷尾，你的母親就變回普通的云霧山狐貍，再也沒有修行的可能。”

“我再問你一遍，我們王女的心臟究竟在哪里？或者說是誰讓你拿走我們王女的心臟的？”

云澄沒有說話，似乎也是再賭風行長老是否真的要那樣做。

等了很久，云澄還是沒有回答出風行長老所問的問題，他只是眼淚汪汪地和狐貍夫人相互對視，似乎有很多話通過眼睛相互述說。

“澄兒，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你父親他情況怎么樣了？”狐貍夫人問道。

云澄依舊看著狐貍夫人，同樣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狐貍夫人心中明白了，雖然不明白云澄為什么突然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她也知道這背后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聯想到婚禮那天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丈夫云湛發生了什么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用云湛的性命來要挾云澄做出那樣的事情。

“沒關系，母親明白。不用擔心我，生死有命，物競天擇，我們妖族更是明白什么叫做自然法則，所以母親不怕死。你還記得在你一百歲的時候，我教給你的那首歌嗎？母親想你唱一遍給母親聽，不要哭。”

狐貍夫人說著不哭，但是自己卻忍不住流淚，嘴里輕聲地吟唱著：“彌漫的云霧啊，如夢似幻。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穿過迷霧，會到達云海······”

狐貍夫人一遍吟唱著，一遍看著云澄，好像想讓云澄和他一起合唱。

但是云澄只是一直不停地看著狐貍夫人在哭，嘴巴一直在動，但是就是沒有和狐貍夫人一起在唱歌。

“澄兒，唱起來吧，用歌聲歡送我，就算我去到另外一個世界，我也是開心的。云海那邊，是什么呢？是天外之天······”

云澄還是沒有出聲，狐貍夫人覺得非常地奇怪。突然靈光一閃，大聲喊道：“你不是云澄！你是誰？”

狐貍夫人這話一出，馬上就引起了靈族眾人的警覺，紛紛舉起武器向著這個可能不是真的云澄的人。

突然，云澄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表情猙獰起來。他似乎沾染上了奇怪的東西，左邊的臉和右邊的臉像打架一樣，不受控制，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加上被風行長老打腫的臉，原本清秀英俊的臉都變得丑陋了起來。

突然云澄右邊的臉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被你們發現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眾人大驚失色，他真的不是云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