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哥,你別走啊,哥......”見玄僮也不理自己了,陸風這才有點慌了,不管他怎么呼喊,玄僮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燭龍透過窗戶,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也忍不住嘆息,要是他能像玄僮那樣懂事,自己也能省心不少。
陸風這次玩脫了,沒想到燭龍動了真格,回了屋就真的沒再管他了,施加在他身上的術法令他動彈不得,跪了半夜終于忍受不了了,嘟嘟囔囔開始抱怨:“動不動就罰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親生的。”
就在他抱怨的同時,一旁的花圃中閃爍起了微弱的光芒,一根手臂粗的藤蔓從陸風的身后緩緩爬出,自下而上將他包裹了起來,尖端生出了一朵紫色的花苞,隨著花苞的綻放,一只小小的花精從花苞中現(xiàn)露了出來,正是沉睡了兩年的紫云。
“若你不是親生的,憑你這性子,他早就將你丟棄了。”在大戰(zhàn)時,紫云受損嚴重,幾乎要了她的性命,導致至今還沒能修成人形,只能以花精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姨娘,您醒了!”陸風喜出望外,被藤蔓纏繞,只覺得輕松了不少。
紫云落在藤蔓的尖端上,與陸風平行而視,一臉傲嬌的審視著陸風。“還不是你嘟嘟囔囔,吵死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吵著您休息了。”
“飽飽的睡了一覺,真是舒坦。”紫云滿足的伸了個懶腰,見陸風跪得板正便忍不住調(diào)侃。“你小子又闖什么禍了?”
好巧不巧,這么丟人的一幕竟被紫云撞見了,陸風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偷偷下了個山而已。”
“而已?”紫云知道燭龍有多寶貝這個兒子,絕不會因為他偷偷下了個山就懲罰他,對他的話充滿了質(zhì)疑。“僅僅是下了個山嗎?”
陸風被問得一陣心虛,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了。“就......就結(jié)識了幾個朋友,然后......然后抓了些精怪......而已。”
“抓精怪?”紫云一陣無語,都不知道陸風腦子里在想什么,何苦要去為難那些小精小怪呢,但她反應很快,在自己沉睡之前似乎聽陸風提起過那么幾個朋友,只是當時沒有放在心上,想來就是他們了。“你還跟那些除妖師混在一起呢?”
“嗯!”陸風堅定的點了點頭。
紫云這下更無語了。“難怪你爹會生氣,你與他們?yōu)槲椋皇窃诮o自己找麻煩嗎。”
陸風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不覺得那些凡夫俗子能識破自己,便洋洋得意的昂起了頭。“以我的修為,他們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他被呵護著長大,沒有受過一點挫折,對所有事情都很樂觀。
說到底,他也算紫云半個兒子,紫云也不想看他在外面被欺負,飛起一腳就踢在了他的額頭上,但她也不舍得真踢,收著力道,只是紅了一點,然后插著腰,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教育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長期與他們混跡在一起,保不齊哪天就露餡了。”
陸風吃痛的捂著額頭,還在為自己找借口。“我又不是妖魔,他們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會把我怎么樣。”
“你怎么知道,他們就不會為難你?”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他天真得可怕,紫云無奈扶額。“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聽著紫云有些認真的語氣,陸風也不敢造次了,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她。“什么話?”
紫云仰望星空,眼角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抹悲傷,嘆息一聲后緩緩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還擔心陸風不能理解,貼心的給他做了講解。“這話適用于任何部族,只要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是同類,定會將矛頭指向你。”
陸風不能接受這個說法,立即反駁道:“不會的,他們不會的。”見紫云還是不信,又說起了他們這兩年的經(jīng)歷。“姨娘你不知道,我們這些日子......”
他硬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晚上,直到天色漸明,四周響起了清脆的鳥叫聲才肯作罷。
燭龍如往常一樣侍弄花草,修剪枝葉,與陸風不過咫尺的距離,陸風不開口求饒,他也當做沒看到。
“哥~”轉(zhuǎn)而陸風又將希望寄托在了玄僮身上,在他路過的時候?qū)⑺凶 ?/p>
跪了一夜,陸風的膝蓋已經(jīng)麻木了,又加上他楚楚可憐的表情,玄僮終是不忍心,準備替他求情。
他們這些小伎倆,燭龍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回,這次是鐵了心要懲罰陸風,便不會給玄僮開口的機會。
“父親......”
玄僮醞釀了許久才敢開口,只是話剛到嘴邊,燭龍轉(zhuǎn)身便將一個灑水壺遞到了他面前。
“去給我打點水來。”燭龍帶著命令的口吻對玄僮說道,讓玄僮呆楞在了原地。
“呃~”玄僮沒有立即接過水壺,而是向陸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燭龍假裝看不到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語氣又加重了幾分。“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孩兒這就去。”玄僮已經(jīng)明白了燭龍的想法,他可不會像陸風那樣自討沒趣,火速接過水壺跑開了。
希望再次落空,陸風氣鼓鼓的瞪向燭龍,對上燭龍的視線時又心虛的別過了頭。
他喜歡鬧別扭就讓他鬧,燭龍可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就心軟。
還是玄僮更加寵溺他,在燭龍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他備好了水和食物,端著托盤正準備給他送過去的時候,燭龍又悄無聲息的從一旁走了出來。
“放這里就可以了。”燭龍沒有戳破玄僮的小心思,自然而然的將他準備的水和食物扣留了下來。
“是!”玄僮不敢忤逆他,乖乖將托盤放在了他面前。
隨著時間的流逝,日頭也越來越大,連地表都開始燙起來了。
陸風滴水未進,早就口渴難耐了。
為了刺激陸風,在午時氣溫最高的時候,燭龍?zhí)匾饨行讉淞诵┧蜎霾瑁@并不是給陸風準備的,而是要當著他的面慢慢享用。
果然如燭龍猜測的那樣,陸風看著那些吃食止不住的流口水,眼里滿是渴望。
紫云翹著二郎腿坐在燭龍肩頭,一顆晶瑩飽滿的葡萄已經(jīng)被她吃下了大半,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伏在燭龍耳旁悠悠說道:“你當真就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