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討好的對王公公道:“王總管,不如我們偷偷的把東西轉交給姜姑娘,這樣即可以完成皇上的交代,也可以對姜姑娘示好。”
“你個蠢貨,你是嫌我們死的太慢,還是怎樣,你不知道侯爺最忌諱別人在他身后行事,昨天我們是為皇上辦事,侯爺才不會對我們怎么,我們若是自作主張,恐怕就是皇上替我們求情,侯爺一樣不會饒了我們。”王公公呵斥著小內侍。
小內侍聞言“哆嗦”了一下,聲音喏喏的道:“那我們怎么辦呀?”
王公公停下了腳步,思索片刻對小內侍吩咐道:“走,我們去給姑娘請個安。”
“請,請安”小內侍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說不能背著侯爺行事嗎、怎么又要去請安。
小內侍想不通,看王公公已走出了帳篷,索性丟開不想,急忙跟上王公公,反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內侍,拿主意的事自有王公公,他只要跟在王公公的身后行事便可。
姜南和林汐語此時呆在墨堯議事的大帳,見書案上有些凌亂,便動手整理了一番。
墨典進來稟道:“姜姑娘,昨日傳旨的王公公來了,說是想給姑娘請個安,姜姑娘見還是不見,若是不想見,小人便把他打發走。”
姜南詫異“給我請安”,姜南想不出那王公公為何要給自己請安,疑問的目光便看向墨典。
墨典撓了撓頭“嘿嘿”的道:“可能那王公公聽沈先生提到過姜姑娘,又見姑娘身在營中,便一時好奇,想來見見姑娘,給姑娘請個安。”
“那也說不過去呀”姜南心道:“就算因沈先生之故,那王公公也太禮賢下士了,自己的父親不過是一個七品小官,在司禮監掌印大太監的面前,就是自己的父親也不一定被王公公放在眼里,更何況自己一個女孩子。”
王公公的身份恐怕連墨典也無法直接拒絕吧,不然也不會來征求自己的意見了,姜南自來到思南縣,受墨典照顧良多,不想讓墨典得罪人。
姜南雖想不出王公公見自己的緣由,便也只能靜觀其變,對墨典道:“王公公若是不嫌棄,那就請王公公進來喝杯茶吧。”
墨典見姜南同意,還對姜南和林汐語叮囑道:“兩位姑娘莫要緊張,他若是說話好聽,兩位姑娘便對他禮讓幾分,他若是不知輕重,兩位姑娘也無需客氣,自有侯爺收拾他。”然后請王公公進來。
姜南和林汐語屈膝給王公公行禮:“見過王公公。”
“使不得,使不得,兩位姑娘不必行此大禮,折煞雜家了。”王公公想扶起姜南,走上前又覺不妥,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給姜南和林汐語行了個禮:“雜家見過兩位姑娘。”
“王公公,請坐”姜南請王公公坐下,親自給王公公泡了盞茶:“王公公,這是貴州特產“湄潭翠芽”,王公公嘗嘗可還能入口。“
王公公接過茶盞吟了口道:“好茶,味道醇厚,回味甘甜,貴州果然人杰地靈。”
姜南看王公公喝了茶,才笑著對王公公道:“王公公是來找侯爺的嗎,百姓中有人出現了發熱的癥狀,侯爺擔心是疫癥的前兆,前去核實情況,王公公若是有急事,不如在這里喝盞茶,等侯爺回營。“
王公公望著姜南心道:“真的很像,姜姑娘的眼睛和先太后與先太子的眼睛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墨侯爺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不僅如此,姜姑娘與先太子還有幾分相似之處,皇上對已故的胞兄甚是懷念,若是見到姜姑娘,一定會很高興的。“
只可惜侯爺似乎并不想讓姜姑娘與皇上扯上關系,若是姜姑娘認祖歸宗,那一定是大周朝最尊貴的女子之一,在皇上那里,恐怕連公主都要靠后。
王公公在心里連聲道著“可惜”,又續了茶,和姜南和林汐語說了一些京中的趣事,才告辭離去。
姜南更是莫名其妙,這位王公公來此,好想就是如他自己所說,只是來問個安的,態度和善,語言風趣,一點也沒有司禮監大總管的架勢。
姜南搖頭失笑,或許越是身居高位之人,為人處事越有一套章法,自己好想也沒見過什么大官,侯爺是姜南見過最大的官了,侯爺和身邊的護衛對自己都很和善,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大家氣派。
姜南把王公公的事丟到腦后,和林汐語坐在書案旁,把自己知道的后世關于防疫的一些知識和注意事項,用筆一條條的羅列出來。
林汐語看姜南在紙上寫道,“疫”,民皆疾也,伴有發熱,腹瀉,嘔吐,畏寒,渾身乏力,胸部疼痛,劇烈咳嗽,出疹等癥狀,且發病時間長,病情危重,兇險,能引起擴散,傳播的疾病。發病前期有一到七日的潛伏期。
疫病擴散與水源,食物,人員接觸,蚊蟲叮咬等有莫大的關系。
防范疫病擴散可用干凈無害的水源,把生水煮沸后方可使用,也可在水源之處添加防疫藥材。
食物由人員統一發放,進食時,一人一碗一筷,不可混亂使用。
百姓和將士若出現癥狀,應及時與他人隔開,避免與無關人員過多接觸,疫病之人所用之物,應全部蒸煮或焚燒,沒出現病癥的百姓和將士也需原地等待,不可奔波與各處,避免出現疫癥潛伏期,牽連無辜之人。
營地應驅除蚊蟲,避免出現蚊蟲叮咬而使疫病擴散之狀況。
百姓和將士不可私自踏出思南縣,以免疫病向其他府,縣各地擴散。……
林林總總,詳詳細細交代的清清楚楚,林汐語看著大為震驚。
姜南向林汐語解釋道:“只是以防萬一,這也僅僅只是紙上談兵,若真出現疫病,還需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防范和治療,具體如何,還需要侯爺和各位大人拿主意。”
林汐語點頭:“我知姜姑娘是防范于未然,我只是驚嘆姜姑娘竟然知曉如何防范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