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都是女眷,墨堯等人不便久留,請過安后便離開。
宣平侯夫人終是擔心老祖宗的身體,告辭回府。
有一就有二,墨南和母親站在二門處,送眾人離府。
趙夫人看著穆夫人身后的穆希蕓:“你父親今日歸家,你還要賴在這里不走。”
穆希蕓有些心虛的喚了聲:“娘”。
墨南和穆夫人看著笑了起來。
“你盡管和我回家,有你父親在,你大哥不敢拿你怎么樣。”趙夫人招呼女兒上了馬車。
墨南扶著母親回了內院。
墨老太太和墨二夫人還等在那里。
“大侄媳婦,你可要為香姐兒做主啊”,墨老太太拉著穆夫人就哭了起來。
穆夫人搖頭:“二嬸,事情已經查明,香姐兒真的是不小心落水,與孫小姐無關。”
“我已經吩咐下去,香姐兒養病期間所需的診費和藥材,直接從我這里走賬。”
“當時在場的姑娘和下人,也不會再提及此事,二嬸盡管放心。”
墨老太太不依:“二嬸難道是為了那幾個診費和藥材嗎?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二嬸想要如何,是要三堂會審,還是要錦衣衛來徹查此事。”墨堯和墨陽掀簾而入,打斷了墨老太太的胡攪蠻纏。
墨堯面沉如水:“二嬸還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來哭鬧不遲。”
墨老太太聞言大怒:“你這是嫌棄二嬸多事了,當了侯爺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連族人至親都不放在眼里了。”
這是再說墨堯不孝,目中無人了。
穆夫人自然不會讓墨老太太,把這么一頂大帽子扣在墨堯的頭上。
穆夫人正要開口,墨陽已“哈哈”大笑了起來。
“同氣連枝,相親互愛,共進共退才稱之為族人至親,這背后捅刀的小人,也配稱之為至親。”墨陽朝著墨老太太目露不屑。
“你,你,你竟敢口出狂言,你不過是墨家養的一個奴才,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墨老太太氣急,竟口不遮言起來。
墨陽粲然一笑:“我有沒有資格,您老人家等著便是,希望到那時,您還能向現在一樣硬氣。”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我要去找族老,我要把你逐出墨家。”墨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墨陽和墨堯,轉身離開,墨二夫人急忙扶住盛怒的墨老太太。
墨南朝著墨陽伸出了大拇指。
墨陽得意的笑。
“你這孩子,你惹她干嘛”,穆夫人朝著墨陽的手臂拍了兩下:“她可是長輩,有的是辦法拿捏你。”
“母親,您輕點,可莫要打疼了手”,墨陽給穆夫人逗趣:“母親,遲早都有這么一天,母親還忍她干嘛。”
“侯爺可是決定了。”穆夫人看向墨堯。
墨堯點頭:“我忍了這么多年,他們還不知悔改,讓陽兒鬧騰鬧騰也好,當年的事,也該做個了斷了。”
“侯爺拿主意便好,我只有一點,此事不能波及到南兒,不然我可不依。”穆夫人拉住了女兒的手。
墨堯寵溺的看著穆夫人和墨南:“夫人放心,當年形勢那么危險,我都能保全你們母女,更何況今日。”
墨陽也拍著胸脯保證:“母親放心,且看兒子如何大殺四方。”
穆夫人被墨陽逗的笑了起來。
第二日,天還沒亮,墨陽帶著錦衣衛,圍了墨家二房和三房的宅子。
把墨二老爺和墨三老爺從床上拖了下來,關進了大理寺。
滿京城嘩然。
墨陽剛入錦衣衛,就把嫻妃娘娘的父親送入大牢,這第二樁案子,居然把本家的二位老爺抓了起來。
墨陽一戰成名。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傳著墨陽的各種傳說。
甚至有人說墨陽忘恩負義,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受墨家的教養,一朝得勢卻殘害墨氏族人。
也有人說墨家的兩位老爺,罪有應得,這些年仗著鎮國候府,沒少為非作歹,危害四鄰。
眾說紛紜,這些傳言都沒有影響到墨陽。
墨陽依舊我行我素,抓人抓的歡快,把與墨家兩位老爺交好的幾位大人,也關進了大理寺。
有御史彈劾墨陽濫用職權。
也有彈劾墨堯縱子行兇,枉顧朝堂法紀,皇上都留中不發。
京城被墨陽攪的人心惶惶。
這些都影響不到墨南,墨南正在幫母親記賬。
穆夫人望著女兒筆下,大小有度,端方雅正的字體,不由贊道:“這么好的字,用來給母親記賬,有些可惜了。”
墨南聞言笑了笑,沒有停筆。
大哥總說自己的手腕不會用力,寫出的字只有其形,沒有其神,母親這是愛屋及烏吧。
紫鳶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夫人。”
“二嬸又來了”,穆夫人問著紫鳶,眼睛卻看著墨南寫字。
紫鳶點了點頭:“不僅老太太來了,二夫人,三夫人,堂姑娘也來了,如今都站在大門口,說要見侯爺和夫人。”
“就說我們不在,打發她們回去”,穆夫人頭都沒抬。
紫鳶應聲而去。
墨香站在墨老太太的身后,看著大門上的“鎮國侯府”四個大字,有些發呆。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伯父居然縱容墨陽抓了二伯父和父親,祖母和大堂兄想盡了辦法,都沒能見上二伯父和父親一面。
平時對他們巴結奉承的那些人,如今看到他們都避的遠遠的,想方設法與他們撇清關系。
祖母也從剛開始的氣憤,慢慢的變成了恐慌。
大伯父和大伯母卻對他們避而不見。
墨香想起小時候,她每次隨祖母來鎮國候府,大伯母都會抱著她喂點心,會賞給她漂亮的衣服。
還會時不時留她在家中小住。
鎮國候府的丫鬟嬤嬤都哄著她,把她當主子一樣看待。
是什么時候開始有了變化呢。
大概是兩年前,大伯母得知親生女兒的消息之后吧,大伯母再沒有留自己在家中小住。
這次墨南回了墨家,大伯母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女兒,哪里還看得到自己。
還有上次在后花園,自己算準了石牧不會見死不救,這才佯裝落水,想與石牧先有了肌膚之親,再借機嫁到宣平候府。
誰知卻讓墨南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