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看著墨文等人出了書房,才出言安慰墨堯:“侯爺寬宏大量,允他們母親帶他們回老家生活,幾個孩子會體諒侯爺一片苦心的。”
墨堯擺了擺手:“夫人不用安慰我,事情的前因后果已告知了他們,我也做了我該做的,至于他們如何想,如何做,以后便再與我們無關。”
“倒是夫人,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墨堯拉住了穆夫人的手:“下月便是夫人的生辰,夫人想要個什么樣的生辰賀禮。”
墨南也在為母親的生辰賀禮發愁。
在姜家時,自己的女紅不精,父親姜皓康和母親謝氏生辰時,自己大多寫幅字或畫幅畫,當做賀禮。
下月穆夫人的生辰,是自己陪母親過的第一個生辰,墨南想要送一份有心意的生辰賀禮。
知秋看著自家姑娘,愁眉不展的模樣,給墨南出主意:“姑娘不如給夫人寫幅字,夫人不是夸姑娘的字,寫的好。”
秋霜給墨南沏了盞熱茶:“姑娘,無論你送什么,夫人都會喜歡的”。
夏雨也笑著出主意:“姑娘不若給夫人繡個手帕什么的,只要是姑娘親手做的,都是姑娘的一片心意。”
墨南決定給母親,親手做一套衣服,當做生辰賀禮。
墨南拿定主意,笑瞇瞇的問秋霜和夏雨:“我們院子里,誰的針線最好?”
夏雨不加思索的便道:“穆嬤嬤和冬雨姐姐的針線最好,特別是冬雨姐姐的針線,連府上的繡娘都夸贊過。”
墨南有了底氣:“把她們倆喚來,我要給母親做衣服。”
穆嬤嬤和冬雨,知道自己姑娘要給夫人做衣服,自然是傾囊相授,幾人正在商量用什么布匹,繡什么花時。
圓圓過來通稟:“姑娘,墨方求見。”
這些日子,鎮國侯府閉門謝客,墨南也沒有出過門,墨南已經很久沒見墨方和墨典了。
墨南出了宜安院,去見墨方。
“姑娘,蘇錦娘來了京城,想要見姑娘一面。”墨方說明來意。
“她不往府內投拜帖,怎么找到了你那里。”墨南有些好奇。
墨方靦腆一笑:“是蕭大人替她傳的話,可能是這段時間,朝中動蕩不安,蘇錦娘不敢貿然登門,這才尋到蕭大人相助。”
墨南更是奇怪:“蕭承山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蘇錦娘又是怎么和蕭承山搭上關系的?”
“上次護送姜少爺回京的江瑯,是蘇錦娘的遠房外甥,江瑯出了宮,便被沈閣老安排在沈府暫居。”
墨方給墨南解釋:“蘇錦娘入了京,想見姑娘,江瑯知曉后,便求了蕭大人傳話。”
“那你給蘇錦娘傳話,讓她直接來府上便是。”墨南吩咐墨方。
下午,蘇錦娘就提著重禮,來見墨南。
墨南在母親待客的花廳,見了蘇錦娘。
“給姑娘請安,兩年未見,姑娘出落的越發標致了。”蘇錦娘看到墨南,便是一頓夸。
墨南笑了笑:“蘇娘子也是愈發年輕了,不知蘇娘子有何事要見我。”
蘇錦娘猶豫了幾瞬才開口:“聽說錦衣衛的指揮使穆大人,是姑娘的表兄,姑娘的兄長也在錦衣衛任職,我想請姑娘幫我向錦衣衛打聽幾個人。”
不說蘇錦娘因著鳳凰令之故,與她有舊,就說江瑯能不顧生死,一路保護姜恒入京,墨南就決定幫蘇錦娘這個忙。
“你要打聽何人?”
“是京城五香齋的掌柜和幾個伙計。”蘇錦娘給墨南解釋:“五香齋是許家的產業,一個多月前,有人在五香齋鬧事。”
“五香齋的掌柜和伙計受到牽連,被錦衣衛的穆大人給帶走了。”
“許家的家主多方打聽,卻沒有打聽出什么,那掌柜還是許家的一個親戚,許家與我蘇家有舊,知道蘇家與侯爺有交情,便求到了我面前。”
蘇錦娘不好意思的看著墨南:“我知道朝堂正是多事之秋,不敢去打擾侯爺,便想請姑娘悄悄向令兄或穆大人,打聽一番。”
“無論錦衣衛的人,如何定案,許家都認,只求能把人給放出來。”
墨南聞言,表情有些怪異。
這事她不僅知曉,還是當事人,沒想到錦衣衛的人,還沒有把人給放了。
墨南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蘇娘子放心,我會替蘇娘子打聽出幾人消息的。”
蘇錦娘不勝感激的離開了鎮國侯府。
墨南早早的去了母親的正院,等父親和墨陽哥哥下衙,一起用晚膳。
墨南看著墨陽放了碗,才問墨陽:“墨陽哥哥可還記得五香齋?”
“自是記得,妹妹可是想吃五香齋的點心,待明日哥哥給你買來。”墨陽很是豪爽。
這些日子,他在錦衣衛當差,當得風生水起,覺得對妹妹有些疏忽了。
墨陽決定明日給妹妹買些吃食和禮物。
墨南笑著把蘇錦娘來拜訪的事,告訴了墨陽,并沒有瞞著墨堯和穆夫人。
墨陽笑著保證:“妹妹放心,明日便把那幾人的消息,告知妹妹。”
等墨陽和墨南告辭后,穆夫人才問墨堯:“還由著那些人,接觸南兒嗎?”
“無妨,南兒知道分寸。”墨堯嘆了口氣:“姜家大哥兒,還關在詔獄,南兒雖然嘴上不說,心里也一定焦急萬分,她這些日子強顏歡笑,,我看著也心疼。”
“讓她有些事做也好,也免得整天胡思亂想,況且有宸哥兒看著,不會有什么事的。”
“夫人安心。”墨堯安慰穆夫人。
穆夫人不解:“事情已經查明,涉案之人也皆已定罪,皇上為何還把姜家哥兒,關在詔獄。”
“皇上或許有他自己的思量,總之不算壞事。”
而被倆人談論的姜恒,此時正端坐在木桌前看書,全神貫注,神態平和。
皇上看木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旁邊的木凳上,還堆了兩摞厚厚的書籍,笑問身后的人:“你這詔獄的服務,何時升級了?”
穆希宸拱手,聲音里有了幾分溫度:“都是郡主送來的,侯爺和姑母把她當眼珠子似的,深怕她受委屈,臣哪里敢攔。”
皇上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們這些表兄,還真是比不過人家自小長大的情分。”
穆希宸看了姜恒一眼,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