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末在家看展顏笑看得夠夠的,周一走進警隊就看到前臺站著一個貌似展顏笑的女人,我以為我最近總能看到她,眼睛花了,出現幻覺了,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她沖我皮笑肉不笑,“早啊,易警官。”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仿佛見鬼一般,“展顏笑,你怎么在這兒!”
她眉梢輕揚,說:“我現在是你的同事了唄。”
前幾天我倒是聽說過,說警隊要設置一個新的崗位,專門接待來訪的人民群眾,接收材料。
如遭雷擊!
展&綠茶&嬌滴滴&顏&心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笑,竟然能進刑警隊!這一定有黑幕!
她展家是不是給警隊捐了樓?莫非是捐了幾輛劍齒虎防爆警車?
就她這種身嬌體貴的主兒,她到刑警隊她能干什么?來開玩笑嗎?
我沖進副隊長辦公室,我們副隊長方覺夏正左手拿著報紙,右手正把一個小籠包放進嘴里,他面前的餐盒我很熟悉是鴻萊酒樓的餐盒,鴻萊酒樓的早點那就不僅僅是貴的問題,要不是貴賓根本是預定不上的。
我愣住,方覺夏只抬眼掃一眼我,“什么事?”
我痛心疾首啊,我說:“師父啊,你腐敗了?就為了幾個小籠包就讓人走了后門?”
方覺夏一口小籠包沒咽好,咳得臉都紅了,他指了指我,說:“注意你的用詞……什么叫讓人走了后門!”
呃,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吧?
我進刑警隊就是方覺夏帶我,我私下叫他師父,其實他沒有大我多少歲數,他才28歲就已經是警界最年輕的傳奇了,我特別尊敬他。
他喝了口茶,平靜了一會兒,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那個展顏笑就是合同工,而且人家是正經考進來的。這個小籠包每個同事都有,你桌上也有,你至于那么大反應嗎?”
展顏笑又搞這種小恩小惠的小把戲拉攏人心呢,倒是符合她一貫的行事風格,我對此嗤之以鼻。
我坐到方覺夏對面的椅子上,眉毛已經皺起來了,“師父,這個展顏笑,三觀不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適合呆在咱們刑警隊。”
方覺夏看我,“你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想了會兒,只是不喜歡她而已,坦白說:“仇怨倒不至于。”
方覺夏說:“我看她還不錯,挺懂人情世故的,你要知道刑偵工作需要依靠群眾提供線索,一個只懂專業不懂世故的警察是不行的,這一點你就不如小展同志。”
我冷哼一聲,“師父,你別被狐貍精迷了眼。”
方覺夏卷起報紙就要打我,我趕緊閃身躲開,我說:“她真的不適合呆在刑警隊。”
我們去執法,人家放狗,還是藏獒,她跑得動?
有一次我們去抓人,罪犯家屬是一個大媽,她脫了褲子往我師父身上撲,當時我師父一個大跳,那個大媽沒撲著,然后又開始朝我師父吐口水,我師父原地旋轉跳躍躲避口水攻擊。
還有一次,那個罪犯隨身攜帶一包屎,看到警察就往我們身上砸屎,還好我們身輕如燕,砸不到他就往自己身上抹,而且這人還有很多傳染性疾病。就這,展顏笑那個重度潔癖癥患者,她受得了?
還有一次,遇到個女性罪犯,她求我師父要求陪睡抵罪的,這種奇葩的事多了去了。
展顏笑她一個貪圖享樂的大小姐,除了吃喝玩樂,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她能干什么。
方覺夏說:“你這是偏見。”
我說:“師父,色令智昏啊。”說完我趕緊跑出他的辦公室。
我在我辦公桌上看到鴻萊酒樓的餐盒,里面是我最喜歡的水晶蝦餃,我師兄何簟秋走過來,他往我餐盒里瞧了一眼,笑呵呵的說:“咦,小易,你的早餐和我們的不一樣呀。小展同志咋還區別對待呢?”
“嗯?”我疑惑,展顏笑不會是在我的早餐里下瀉藥了吧?
我一口一個蝦餃,量她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害我。
展顏笑剛來刑警隊那幾天還好,看到我還會笑著打招呼,讓人看不出來我和她“積怨已久”,不過最近這兩天她就有點兒莫名其妙了,情緒極其不穩定,對我說話帶刺,夾槍帶棒,我懷疑她是內分沁失調。
褚瑾中午又來警隊找我,說請我吃飯,我對她這種長相甜美,說話溫柔的女孩子的確沒有什么抵抗力,拒絕她們的請求我會良心不安。我說:“我請你。”她也沒有跟我爭,我帶她去了一家離警隊不遠的小飯館,在去的路上,她挽著我的手,我有點兒不習慣,但看著她亮盈盈的親切的眼睛,我就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要做一個掃興的人。
靳宛央曾經教過我,不要拒絕別人的善意。卻之,為不恭。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褚瑾特別會說話,張羅著給我續水添飯,仿佛我們倆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吃完飯,我送褚瑾回學校,到了她學校門口,她問我:“我能不能不叫你易警官,叫你小易姐姐,可以嗎?”
我說:“行啊,叫什么無所謂。”
她笑得特別開心,“你回去的路上開車要注意安全哦。”下車后,她沖我說:“下次我請你吃飯哈。”她愉快的揮了揮手,“小易姐姐,再見。”看著她蹦蹦跳跳跑進學校,我不由得上揚起嘴角。
靳宛央開心的時候也是蹦蹦跳跳的。
靳宛央也是這樣的,從來不吝嗇表達自己的善意與好感。我中學時性格很別扭,是那種連自己都會討厭的性格,但靳宛央像是知道我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家伙,她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靠近我,一聲一聲的“阿奕”把我那貌似固若金湯的城墻給擊得粉碎,里面的駐兵像潮水一樣洶涌而出紛紛舉手投降,“靳宛央,你就是我的神!你要什么?給你!給你!都給你!”
回到刑警隊,我就看到展顏笑在前臺摔摔打打整理著材料,她把檔案袋摔的巨響。
我問:“你中午吃槍藥了?”
方覺夏這時也走進來,他看看展顏笑,問:“小展,怎么了?”展顏笑抬頭沖方覺夏微微一笑,“沒事,方隊,手滑,不小心把檔案袋掉到桌上了。”
方覺夏笑笑,邁步往辦公室去了。
展顏笑看我,翻了一個大白眼,她這臉變的速度比高鐵還快。
莫名其妙啊,我又怎么惹到她了?
下班時間,展顏笑換上她的細高跟和小禮服,一搖一扭的走出刑警隊,我聽到何簟秋問她,“小展,打扮這么漂亮去相親啊?”
她笑得胸脯一顫一顫的,說:“不是啊,是跟朋友們去酒吧玩。”
呵呵,去酒吧找男模吧?
我記得她以前也不這樣啊,還是能好好和男生談戀愛的,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打算開始游戲人間了?
要不要找個時間說說她呢?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得注意影響!
她會聽我的嗎?才怪!
我有點兒心煩,回到靳家,看到靳中月來了,她和靳東北正在客廳說話,她說:“大哥,你幫忙給笑笑介紹個對象唄。”
靳東北驚訝,說:“笑笑還缺對象?”
靳中月說:“這不是沒一個靠譜的嗎?”
靳東北說:“退一萬步來說,咱家笑笑就靠譜嗎?”
靳中月不樂意了,說:“大哥,你怎么這么說笑笑呢?”
靳東北忙解釋說:“我沒有貶低笑笑的意思,我是想說,笑笑千錘百煉、閱人無數……”
靳中月氣得起身就走,靳東北還追上去解釋,“我真的沒有貶低笑笑的意思,我是想說,笑笑經驗豐富……”
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