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的雙手緊緊壓著云縈月的肩膀。
云縈月倒也不反抗。
看,這不是有人忍不住就先自爆了嘛。
“我是云縈月。”
她的確是云縈月,只是不是這個少女所說的那個云縈月罷了。
少女的手摸上了云縈月的臉,她也任由對方對自己的臉又捏又拽。
果然在確定云縈月的臉是完全真實的后,那少女的眼神變了,變得驚恐與不可置信。
“你怎么能是她,明明我已經(jīng)……”
她已經(jīng)什么?
云縈月依舊不說話,她想讓這個少女說出后半截話。
因為她沒有另一個自己的記憶。
而心虛的人自會先自亂陣腳,說不定會將真相一一道明呢?
但少女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云縈月的胸口上,在露出水面的那抹雪白上有著一個傷疤。
顏色淺淡粉紅,是新痊愈的模樣。
那少女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
“師姐放心,若是那五王爺欺負你,我們絕對會幫你的。我早上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我們是永遠的家人?!?/p>
“嗯,你有心了。”云縈月淡淡道。
“那師姐既然不需要幫忙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說罷,那少女倒是也不等云縈月開口,便匆匆離開了。
???
云縈月無語,怎么話說了一半就跑了。
算了,先洗澡。
-
夜半,云縈月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手里拿著一把金剪刀,對著眼前面容模糊的女人揮去。
但那人卻抓住了她的手,將那把剪刀扭向云縈月自己的胸口。
“那你便去死吧!賤人!”
下一刻是剪刀刺進胸口的鈍痛。
云縈月睜開眼,看到小紙人在拍她的臉,隨著清醒痛覺漸漸散了。
“做噩夢了?”
“嗯,我夢到了這具身體的死因,新娘不是自戕而是他殺。”
云縈月回應(yīng)道,為了緩解胸口的不適感,她起身點燃了蠟燭。
“有人來了?!?/p>
倒也不用小紙人提醒,云縈月睜開眼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兩個氣息的靠近。
因為那兩個人并沒有太過于收斂自己腳步聲,顯然是覺得云縈月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
但此云縈月非彼云縈月。
這副身體的內(nèi)功雖然不如曾經(jīng)的自己,但好歹也是習(xí)武之人出身,倒也算得上是耳聰目明。
但,從剛才那個夢境來看,另一個自己顯然是個包子性格,都要死了竟也不努力反抗。
對面的人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啊。
而她其實也不差啊……
云縈月嘆了一口氣,爬起身跳上了屋梁,收斂氣息暗中觀察。
然后她想起來,自己驚醒的時候點燃了蠟燭,但也無所謂,她剛好躲在陰影里。
—
先是有人從窗縫里吹了迷煙。
接著門便被推開了。
兩個熟悉的人蒙著面走了進來,正是游斐跟那個小雪兒。
果然。
那小雪兒從腰中抽出一把匕首,走到了床前。
“你當(dāng)真要殺她?”
游斐出聲道,似乎于心不忍。
“我已經(jīng)殺她一次了!還怕再來一次?”
“我原本還以為她是鬼魂索命,不過我剛才在她沐浴時看到她胸口新愈合的傷口……”
“我想,也許是我那一剪刀扎的淺了?!?/p>
那少女笑道,語氣里卻滿是冰冷與怨懟。
“原本該嫁去王府的該是我。”
“可,那是側(cè)妃,是妾?!庇戊痴f道。
“無所謂,只要進了王府,想當(dāng)上正妃有什么難的……可是,她連這個機會都奪走了!”
“可恨可恨?!?/p>
那小雪兒說著便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等一下?!庇戊吃俅纬雎暋?/p>
“怎么了,你舍不得了?”那少女忿忿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師兄。
云縈月也盯著這個大師兄看,他跟自己上一世的大師兄看起來似乎并無不同。
只是他這輩子在意的人是這個小雪兒,而不是自己。
這么一想,云縈月胸口又悶了起來。
“小雪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p>
游斐語氣更柔。
“我只是擔(dān)心明天王府來要人……”
那少女嗤笑一聲。
“哼,你剛才不是打探到消息了嘛?!?/p>
“有個賊人殺了側(cè)王妃裝作新娘要行刺五王爺,還好只是用瓦片砸傷了王爺?shù)念~角,而側(cè)王妃的遺體還沒有找到?!?/p>
“所以明日我們只需要交出她的尸體就行,原來可憐的新娘還沒登上花轎便已經(jīng)遇害了?!?/p>
“真是可憐啊。”
原本美艷的少女面容陰狠,竟像個厲鬼一般。
“多大仇啊。”云縈月腹誹。
而游斐則后退一步,默認了少女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