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止了手里的動作,沾滿鮮血的雙手,戀戀不舍的揉擰著劉萍的臉頰。他再次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嘗試了多次,也沒有把浸濕的香煙點著。無奈的他只得放棄抽煙這個行為,站起身,拖著劉萍的身子,向出租車方向走去。
劉萍勉強睜開被血液糊住的雙眼,也許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用自己殘缺意識,將口袋中掏出玻璃碎片,扎在男人手腕上。
隨著男人陣陣的慘叫聲,她的身體又再一次跌在地上,艱難的爬起身,踉蹌的往反方向跑去。
雷神愈來愈大,碩大的雨滴砸的男人睜不開眼睛,本想追趕的他,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他一瘸一拐的返回車上,拿起車里的紗布包扎傷口,又電氣一支煙,靜靜在車里等雨停。
濕透的衣服緊緊裹在劉萍的身上,眼前模糊的場景由亮轉(zhuǎn)為昏暗,身體重重跌在泥濘中,用僅剩最后一絲力氣,掏出手機按下SOS,昏睡過去。
周圍有些許嘈雜的聲音,疼痛席卷著她的身體,劉萍費力的抬起眼皮,眼前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是她自己的父母。
看到自己的女兒醒了,劉萍的父母邊流著眼淚邊呼叫醫(yī)生,一陣喧鬧之后,病房很快安靜下來,她過了很久才緩過勁來,她回來了,回到自己安全的地方。
劉萍蘇醒之后,很快就有公安人員向她了解情況,令她驚訝的是,在她昏迷之后,救援人員很快便到達現(xiàn)場,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出租車停留在附近。
救援人員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身邊正躺著一只鹿,安靜依偎在她旁邊,如果不是她只鹿,她可能會因為失溫先一步導致死亡。
警方了解情況之后,立即展開搜查,在她昏倒外3公里的范圍,發(fā)現(xiàn)幾個零星的煙頭。根據(jù)她提供的線索發(fā)現(xiàn)所在旅館的位置,逮捕嫌疑人趙某,是旅館老板娘,但并沒有找到劉萍所說的另一位嫌疑人。
在醫(yī)院恢復(fù)的過程中,劉萍不斷關(guān)注相關(guān)案件進展情況,并主動要去去現(xiàn)場參與調(diào)查,就這樣,半個月之后,在警方的陪同下,劉萍再次去到榮庭旅館。
在警方的攙扶下,劉萍下了車,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當時住的那個房間,她走向衛(wèi)生間很平靜的說:“我就是在這里洗完澡,就開始流鼻血,后來暈倒了”
警方使用魯米諾試劑,確認現(xiàn)場血跡存在。
“還有走廊盡頭的房間,我想去看看”劉萍說道。
隨后一群人,來到了走廊盡頭房間,房間似乎和普通客房沒有區(qū)別,只不過桌子上的煙灰缸有些黑色印子,劉萍下意識用鼻子聞了聞房間味道。
“好像是他抽煙的味道”劉萍喃喃自語道。
“什么?”
“這個房間的煙味和追殺我的人抽的煙是一個味道”她肯定的說道。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老板娘說過,這個房間很大,他們會在里面吃飯”
警方好似想通了什么,立即在四周墻壁上摸索,其中一個警員想拿起煙灰缸仔細端詳一番,卻怎么也拿不起來,周圍的人立馬圍了上來。
帶隊的張隊長,往下將煙灰缸摁了摁,又往左邊和右邊轉(zhuǎn)了轉(zhuǎn),對面的墻突然開了一條縫。
所有人突然戒備起來,張隊示意隊員將劉萍保護好,所有人警戒,子彈已上膛,分別站在門的兩側(cè)。
張隊小心翼翼推開門,舉起槍,謹慎的側(cè)步往里走,過了幾秒時候,張隊揮手示意隊伍跟進,人員陸續(xù)走進房間,確認房間環(huán)境安全后,才將劉萍帶房間。
房間充斥著血腥味,最中間是一張木桌,桌面上吊著一個臺燈,側(cè)面是一個洗手臺,洗漱臺旁邊是一個工具箱,趙隊小心的打開了工具箱,里面的鋸齒、斧頭、剪刀,似乎讓人聯(lián)想到什么。房間的最里面的是一個精美的柜子,里面裝滿各種各樣首飾,顯得與這個房間的裝修格格不入。
劉萍走進房間的一瞬間,便看到了那個精美的柜子,她徑直向柜子走去,身邊的警員本想阻止,趙隊的一個眼神便示意停止手里的動作。
她走到了柜子前,目光不停地搜尋著什么,終于在一個小掛飾上停了下來,是小羊掛飾,上面有道裂紋,是的,她幾乎可以確定那是佳樂的首飾。
巨大的悲傷使她喘不過氣來,警方很快將她帶離現(xiàn)場,她幾乎是懇求的態(tài)度想將柜子中的趙佳樂的首飾帶走,但警方予以拒絕。
隨后警方開展進一步搜查,并將案件定為刑事案件。
審訊室中。
趙隊拿著作為證據(jù)的小羊掛飾,嚴肅詢問趙某:“你認得這個這個嗎?”
趙某思索了一會兒:“不認識。”
“那其他的首飾呢?”
“殺害的人太多了,我早就記不清了”
“那就好好想!”趙隊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長時間的審訊讓趙某身心俱疲,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她和丈夫在深山開的旅館長期搜刮旅客錢財,在一次打斗中失手殺人,從此走向不歸路。趙某尤其喜歡將受害人首飾戴在自己的身上,作為一種炫耀資本。至于受害人最后都會被,分尸掩埋,拋尸地點隨機挑選。他們一般只會選擇夜晚落單人。她的丈夫李某,一直處于逃亡狀態(tài)。
警方將案情訴說給劉萍聽,并詢問她是否愿意出庭作證。劉萍表示她全力配合,愿意看到兇手被繩之以法,準確的來說是千刀萬剮。
三年之后......
某天夜班下班,劉萍在關(guān)注著三年前榮庭旅館殺人案的最終審判結(jié)果,兇手趙某被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兇手李某還是未緝拿歸案。
劉萍關(guān)掉新聞消息,收拾收拾準備下班,深夜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車,劉萍在路邊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輛出租車。上車和司機寒暄幾句,劉萍一眼便留意到司機手腕上的疤。
“女士,我抽一根煙不介意吧,實在太困了”
“可以”
司機摘下口罩,背對著劉萍開始點煙,一會車窗外,飄起一縷一縷薄煙,劉萍聞到煙味,下意識警覺起來,悄悄地給群里發(fā)消息:“發(fā)現(xiàn)兇手李某,請求支援“并發(fā)送了定位。
司機不停地看后視鏡,不經(jīng)意間和劉萍眼神對視上,雙方好像都想到了什么,車里除了引擎發(fā)動聲音,二人沉默著。劉萍發(fā)現(xiàn)司機開的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在往小路上開。
就這樣車里安靜的可怕,路燈越來越少,越來越暗,可沒人發(fā)現(xiàn),出租車后面也跟著一輛小黑車,直到前面出現(xiàn)了兩束燈光,司機才緩緩?fù)O萝嚒?/p>
“您好!查酒駕!請吹一下氣!”
“滴!滴!滴!”出現(xiàn)了報警的聲音。
“請下車配合檢查”
“我沒喝酒!”司機嚷道。
“請下車配合檢查”
“嗡!嗡!”引擎聲音突然變大,司機想沖出去,但也無濟于事,他打開遠光燈才發(fā)現(xiàn),前方早已布滿警車,他意識到自己被包圍了。后面行駛來的黑車,緩緩?fù)A讼聛怼能嚿舷铝藖?個人,立即分散開。
他轉(zhuǎn)頭對劉萍說:“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劉萍堅定的望著他:“從趙佳樂失蹤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jīng)死了”
司機發(fā)瘋似駕駛著車,橫沖直撞,最后被圍欄卡住,動彈不得,警方合力將他逮捕,通過審訊他交代原來那次追殺劉萍是因為看到救援隊的人先一步到,他才惺惺離開,并表示后悔沒有及時殺了她。
一個月后......
劉萍靜靜地站在趙佳樂的墓前,看著手上那個銀色小鹿手鏈,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謝謝你守護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