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生拖著行李箱走到警校門口，紫灰色眸子微微轉動，停留在教學樓正中央的櫻花勛章上，抬腳邁進警校大門，但就在一只腳邁進去后，整個人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兩秒后收回了那條腿，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
……不是，媽的什么鬼玩意
“零？怎么了嗎？”
“景，或許……你有沒有看見什么不太符合常理的東西？”
“嗯？怎么說？”
“就…嗯……例如某個淡金色的光球？”
“又或者說是聽見什么聲音？”
“……零，你昨晚沒睡好嗎？”
降谷零最后放棄掙扎，再一次抬腿邁進警校大門，冰冷的女聲再次響起
“初次見面，你可以稱我為系統”
“不用嘗試，只有你能看見，又或者說是聽見我的相關”
“冷靜面對，我將會陪你走過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明白，請在心中默念‘好的’”
『好的』
“現在，我可以解答你的一切疑問，僅此一次”
“心中默念即可”
『系統是什么東西？你又是誰？』
“系統是主神空間的產物，當某個位面世界的執念達到一定程度時就會產生相應的系統”
“我是另一個位面世界的執念所產生的系統，負責讓綁定的宿主完成任務，消散執念”
『為什么選擇我？』
“你是另一個位面執念產生的更本原因，選擇你可以更方便的完成任務”
降谷零沉默半晌，那團淡金色的光球也不急，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沒有綁定吧』
『我是你的最優選，但是你沒有直接綁定』
『只有可能是……綁定需要我同意』
“……你很聰明”
“的確，同意與否決定權在你，我無法干涉”
“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同意綁定對于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就例如？』
淡金色的光球沉默，似是驚訝于對方的反應，過了好半晌才回應道
“諸伏景光，22歲入學東京警察學校，畢業后被派遣入某組織臥底，于26歲殉職”
“我所知道的，掌握的，要比這多得多”
“相應的，你完成任務會獲得獎勵，有助于開啟和完成下一個任務”
“這些任務不僅是另一個位面的執念，更是未來的你的執念”
“不用著急，這個決定對于你來說非常重要，可能會影響你的一生”
“所以慢慢想，在警察學校開學典禮三天內都可以給我答復”
降谷零沉默著，似是沉浸在［諸伏景光……殉職］這幾個重點詞中許久無法回神，直到宿舍門外傳來敲門和好友的呼喚聲，才想起來要去領取校服
“系統？”
“我在”
“如果我不同意綁定的話，景是不是就會像你說的那樣……死掉”
“這是個概率的問題，如果是你，我有一定把握救下他”
“如果換成別人，我不能保證”
“……”
降谷零再次沉默，沉重的打開宿舍門和好友對上眼，諸伏景光被自家幼馴染眼中的沉重嚇了一跳，有些擔心的追問
“零，你還好嗎？”
“今天好像一直不在狀態呢”
“嗯……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走吧，去取校服”
諸伏景光眼底的擔心仍未散去，但聽見降谷零提出的建議也只好先將擔憂放下，溫柔的回應道
“嗯，要注意身體啊，Zero”
……
“?……系統？”
“……系統！”
“系統，你還在嗎？”
“我在”
“抱歉，最近在自我修理，反應有些遲鈍”
“沒事沒事，那個，之前說的……”
“你想清楚了嗎？”
“嗯，想清楚了，我愿意”
不管是為了他口中所說的修正執念，還是為了景
“……”
“去上課吧，綁定很快，你不會有察覺”
“好”
淡金色的光芒逐漸消失，安室透按下心底的種種想法，出了宿舍門和諸伏景光匯合，前往食堂
打好飯陸續入座，降谷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在第三次吃空氣后身邊的諸伏景光實在是忍不了了，拍了拍自家幼馴染的肩膀，帶著擔憂的詢問
“零，真的不要緊嗎？”
“從來學校你就有些心不在焉，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可能狀態有些不好吧，或許是因為要作為新生代表演講有些緊張？”
“不過沒什么大事，不用太擔心我”
諸伏景光能猜到這是自家幼馴染用來搪塞他的借口，也能猜到降谷零是遇到了什么事，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什么，只得嘆了口氣，出言安慰
“不管遇到什么事，有必要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啊”
“不要老是自己去承擔，會累壞的”
“…景你真的……唉”
諸伏景光就是這種溫柔細膩的性格，不了解的人或許會覺得他柔弱的好欺負，但是作為從小到大的好友，降谷零很清楚他真正外柔內剛的性格
……不過就是有些時候看起來太過溫柔了
“警校里有誰是金發啊”
不知道是怎么地，一個路過的學生斜睨了一眼降谷零，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聲音不小，周圍的幾人都能聽到，聲音里還帶著輕蔑與嘲笑
降谷零默不作聲繼續吃飯，他已經習慣了來自他人的惡意，雖然聽到還會不舒服，但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直接掄著拳頭沖上去了
只不過下一秒，那名男生洋洋得意的嘴臉就變得詫異和驚恐，手臂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痛苦喊叫著倒地，面上的震驚不似作假
“啊啊啊啊啊——！！！我的胳膊！！！”
現場的所有人都處在怔楞中久久不能回神，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學生大喊著找老師。隨后陸陸續續的有人緩過來，加入了救助和議論的行列中
要說心里不痛快那是假的，但更多的還是震驚。在那人手臂斷裂不過幾秒時間，腦海里再次響起了冰冷的機械女聲
“我不懂你們人類的情感，喜愛，憎惡，平和……”
“但我知道，非必要情況下，任何人類都不該受不明之屈”
“更不該是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外貌差異”
“所以宿主，不論任何時候，都不必因為你的外貌而產生不好的情緒”
“那是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除了你沒人可以對其作出評價”
安室透長久的沉默著，因為在思索腦海中所說的話，故而顯得眉眼有些冷漠，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諸伏景光看著降谷零，心底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好像從踏入警察學校開始，自家幼馴染就變得有些怪怪的……
就像是……換了個人，心不在焉而又冷漠
——本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