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姐說一一我姑且這么稱呼她。
這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人類,而且有且僅有兩種狀態,活著和死亡。到后來死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就顧不上什么尊重死者,全都堆到那個角落里去了。我一開始是死的,小白姐說,她親自驗的脈搏,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詐尸,身體開始大幅度顫抖,隨后一下子坐起來開始沒命的吐血。她還沒來得及和我說話,我就立馬昏迷了。
我接過礦泉水,沒有牌子。一股冰涼從食道清晰地劃入胃中,我猛嗆了一口水。我擺擺手謝絕了小白姐幫我拍背順氣的好意。一些水撒在我大腿上,我才反應過來我沒有穿褲子,襪子也少了一只。
我揉了揉太陽穴,被困在海水里不是夢。那我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那個怪物大發慈悲,救了我一命,但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堆吵鬧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下來了。
事實上,對于“這里是什么地方”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她說,這里沒有一個活人知道。
于是我換了一個問法:“姐姐,你到這里之前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小白姐原名陳白姚,浙江人。據她所說,她當時正和朋友聚完餐,一個人走在自家小區后面的散步街道上,突然一陣惡心的眩暈直沖腦門,小白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一個趔趄倒在路邊。再次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
我其實省略了很多故事中小白姐夸張的添油加醋,但按照這個說法,怎么越聽越像非法綁架。
“這樣啊,聽起來我們像是被人口拐賣了。”我低頭擰緊礦泉水瓶蓋。
小白姐向前伸了一下腿,“大家都是這么說的。”她一邊整理裙角,一邊打趣說我好淡定啊,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真可怕。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一臉諂媚走過來,簡單思索兩秒就坐在我和小白姐中間,他暗中扭了兩下屁股把我擠開,明面上卻遞過來一塊餅干。
我沒有理他停在半空的手,而是起身順勢接了小白姐的話:“你們大人也確實看起來很暴躁。”
我居高臨下看著這個男人,是那群吵架的中心成員。那個男人倒也沒有惱,尷尬笑了兩聲說:“大人們確實看起來又蠢又暴躁,但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特地停頓了一下,似乎篤定了我和小白姐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