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完整的,和女人不是完整的時候是銜接著的。
無論是什么時候,她都愛著過去的自己。不管是多么深的夜。她都憐惜著自己的年輕和無助。如果不后來事情都轉變了。那個時候有著白白嫩嫩的女人的樣子。是自己深深的愛著往事中的那個人。
她愛她秀美的長發,愛她雪白的皮膚,愛她沖動著向往著的美好的未來。愛自己衣食無憂的富足和閑適。甚至愛自己的越來越荒唐的一切。
那些在隨著喜雪的出生,都變成了往事。但是人的回憶是不會改變的。越是在丈夫到外面不回來的時候。便越是會想念過去的那個自己。
像是需要再重新的活。好好的活著。因為誰都不能抗拒著時間的改變著一個人的力量。
是如此的強大,好像還是在昨天的時候,門前的小桃枝還是小小的,細細的。轉眼間小小的桃枝就長的那么的粗壯了。
而愛恨也是在一瞬間。恨著過去的那份空缺,冷的人心里時時都像是冬天。就是在春天到來的時候。也會覺得都是因為冷漠的關系。才給人沉浸在冬日般的寂寥的。
有很多的時候,她想要回到下雪的時候。縮著手看著小雁一點點的收拾著屋內的一切。是那突然間覺得冬天到來了。她可以有理由慢慢的熬著細細的小粥,守望著,盼著雪一點點的下來的了。
那么這樣的一年,除了不能夠得到愛之外,收成在,什么家畜啊,牛羊啊,完全的沒有損害。
人們都有著叫做事業的事情要做。守著一個冬,守著一個期盼到年尾,沒有什么不好的。
那時知道婆家的意思,就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承擔。我們是不會迎娶的。
她有什么錯,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就是子后來看著小小的孩子長大的時候。她愛著那個自己的,想象著年輕的時候。都是覺得自己是可以被原諒的。
因為人們是冷的。不希望別家的生意好。那么在冷的環境中,一個人堅強的活著就是很不容易的。是啊,她想出門到更遠更遠的世界看看。看看女人們的傳奇般的和一個人相廝守著,是多么的宏大的生命力的爆發。而自己的生命力,是比不過那種勇氣沖出小小的家園的模樣著。
于是婆家不娶進門。那么就任由著自己來天馬行空的想著一切的吧。當她白發蒼蒼的才抱上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是多么的愛著自己的發,就是在轉眼間就白的不成樣子了。
人或者可以在更早的和丈夫結成連理的啊。
可是很多的人取笑著,笑著他的丈夫恨的可能是情敵的模樣的吧。
人世間的荒唐,從來都不是按照原先的劇本來寫的。突然天晴了,突然她就住進了美麗的家。突然家里又開始新的規劃,向著更好的樣子發展下去的。
這是她修行的回報,不是在別人的嘲笑中一點點的頹敗下去的凄慘。
她收獲了,收獲著很多很多的賬本的清晰的目錄。而因為以前管過賬本。所以她和記賬先生都熟悉著家的經濟的運行。而這些是外人看來,她不能也不會接近的核心。對她來說,那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是啊,賬本的目錄如此的清晰,是她莫大的內心的喜悅。她愛著整理,也愛這個不辜負丈夫家人信任的女人。
她和管賬先生是一樣的,細心而又周到的為著家人服務。
明明有的時候看到錯的數額。卻也不想細細的追究下去。知道丈夫肯定挪用資金買了更需要的一切。而那是他的偏好。自己過多的干涉反而是不好。
她縱容著他的淘氣,不只是寫寫詩詞討他的歡喜,而是知道或者他是買了一塊自己喜歡的玉墜。昨天到他的臥房里面,看到扇子上的玉墜很是精美的。或者那就是賬目上面的數字不一樣的原因。
她撫摸著這樣的一塊精美的玉墜。覺得他的審美還是挺不錯的。也想買一個小玉鐲子。但是就是下不了決心還讓賬目對不上本來的樣子。
因為他當家嘛。他辛辛苦苦的那是應該的。
吃飯的時候,故意的說:“唉,你的扇墜子是在附近的那家商行買的吧。”
駱春揚嘻嘻的笑著說:“是啊。”
“我想買個玉鐲,你能不能同意呀?”
“買個玉鐲?下個月吧。下個月我跟管賬先生說說。你可以自己先看看賬本。覺得很需要就去買吧,不要委屈了自己。”
自己暗暗的笑著,覺得其實還是沉浸在昨天的夢里才好的。在夢里,不用為一件心愛的禮物而傷感。有的是出發出發,不停的出發。行李都是準備好了。那是送給自己最心愛的感覺,因為那叫做外面的自由。
但是現在一只小小的鐲子,并費不了多少的賬單上的數目。甚至和那把扇墜子的價格差不了多少。心里面猶豫著。帶或者不帶都差不多。不就是為了博得家人的歡心嗎?
顯得自己珠光寶氣一些,而其實就是想要和他一樣的待遇,憑什么你可以買很多玉器,我就不可以有著同樣的嗜好的呢。
女人的思維總是很奇特著。
也是自己奢華著更多。就是沒有人為自己買上更多的手鐲。可是有著一支在手上晃晃蕩蕩的倒也挺可愛的。
像游走于人世間,很多的過去的人,都有著家傳的寶貝在手上。如同祖上的婚姻美好的傳遞的信號。
綠瑩瑩的,甚是精美,也帶著別具一格的家族興盛的意味的。
她知道自己動用賬上的數目,買的手鐲價值不菲。可是她準備永遠的傳下去,傳下去。直到自己更老更老不想戴了為止。
可是看到白發蒼蒼的自己,看到美麗的玉鐲子就挪不開眼的樣子。覺得人一輩子能戴多少的玉鐲子啊。
等更加白發蒼蒼的時候。想起那時剛買的喜悅。是怎么能夠填充著賬目上的驚心的對著他的視線,微微的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僅僅只是一只玉鐲,僅僅只是一只玉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