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沙漠的晨霧中,摩托車轍印蜿蜒如蛇。林深抱緊懷中的嬰兒,他后頸的鳶尾紋身正在發燙,將導航地圖投射在擋風玻璃上——終點竟是元宇宙垃圾場里的舊育嬰室。
顧臨淵的實體化進程卡在87%,右半身仍呈半透明狀。他調試著摩托車的備用引擎,機械手指被過載的電路灼出焦痕:“星穹在嬰兒體內植入了追蹤代碼,我們得趕在……”
沙丘突然炸開,三架蛛型機甲破土而出。它們的復眼掃描到嬰兒時,胸艙彈出束縛網。林深翻身滾下摩托車,襁褓中的嬰兒突然睜眼,瞳孔閃過青藍代碼——所有機甲的關節同時鎖死。
“他在調用我的舊權限!”顧臨淵撞開撲來的機械觸手,后背撞上生銹的游樂設施。旋轉木馬的彩燈突然亮起,播放出林深嬰兒期的監控錄像:穿白大褂的顧臨淵正往奶瓶里摻入藍色液體。
機甲突然自爆,氣浪掀飛育嬰室的鐵門。林深在廢墟里找到個金屬搖籃,內襯繡著母親的手寫編號:【深兒-備份01號】。嬰兒觸碰到搖籃時,整座垃圾場突然震動,電子垃圾聚合成人形——正是旗袍女人生前的模樣。
“你以為毀了我的身體就結束了?”電子垃圾組成的巨手拍下,“星穹在每個克隆體腦內都埋了‘種子’!”
顧臨淵扯開左胸的皮膚,露出跳動的機械心臟:“深兒,把嬰兒放進搖籃!”當林深照做時,心臟突然射出光纜與搖籃連接。所有電子垃圾瞬間坍縮,凝聚成枚黑色芯片。
嬰兒突然啼哭,芯片被聲波震出裂紋。林深看到裂縫中滲出母親的記憶碎片:
爆炸前五分鐘,林晚將真正的密鑰程序植入嬰兒胚胎;
顧臨淵跪在手術臺前,同意將意識分裂成兩份;
星穹高層會議記錄顯示,他們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克隆林深。
“游戲升級了。”廢墟中傳來鼓掌聲。穿星穹制服的老者走出陰影,手里把玩著林深幼年時的玩具熊,“歡迎參加‘密鑰爭奪戰’最終回合,我親愛的女兒。”
林深如遭雷擊——老者的虹膜紋路與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