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盯著六皇子尸體咽喉處的銀箭,濺在鳳紋玉佩上的血正詭異地滲入紋路。
“本相竟不知,晚晚喜歡收死人禮物。”蕭硯從院墻躍下,鹿皮靴碾過六皇子尚未合上的眼瞼,“還是說……”
他俯身拾起染血的玉簪,尖銳處抵住她掌心:“你更想要這個?”
簪頭并蒂蓮紋裂開一道細縫,姜晚瞥見內里藏著的金箔紙---是半張先帝遺詔的拓印。
【觸發限時任務:奪取遺詔殘頁(剩余10秒】
系統倒計時在視網膜上猩紅跳動,姜晚突然抓住蕭硯的手腕,就這他握簪的力道狠狠刺向自己肩頭!
“大人!”她接著痛楚擠出淚,“這刺客要殺我滅口……”
蕭硯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趁他手指微松,姜晚猛地抽走玉簪藏入袖中。遺詔殘頁擦過他指尖時,她聽見極輕的“嘶啦”聲---蕭硯腕間黑紋竟如活物般蠕動,將金箔紙吞噬殆盡。
【任務失敗!懲罰‘斷舌幻痛’啟動---】
劇痛從舌尖炸開的瞬間,姜晚咬破藏在齒間的血囊。黑血從唇角涌出,她順勢軟倒在蕭硯懷里:“這簪子…有毒……”
秋霜的尖叫劃破夜空。
“傳太醫!”蕭硯打橫抱起她沖向寢殿,掌心卻按在她袖中玉簪上。姜晚聽見他帶笑的耳語:“晚晚這出戲,比醉仙樓的《鎖麟囊》精彩多了。”
她閉眼裝昏,心中駭然---蕭硯早就看穿她的算計,卻故意放任她奪取遺詔!
太醫把脈時,姜晚腕間佛珠突然發燙。
借著帳幔遮掩,她窺見蕭硯在屏風后割破手掌,將血滴進藥碗。當那碗泛著腥氣的藥灌入喉中時,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宿主攝入雙生蠱!】
“此毒需至親血脈為引。”蕭硯拭去她唇邊藥汁,指尖若有若無掃過鳳紋玉佩,“三日后,本相帶你去見個人。”
姜晚蜷在錦被中裝睡,直到寅時更響才摸出玉簪。借著月光,她看清遺詔殘頁上的字:
“朕之雙生子,殺氣弟者承……”
殘缺處赫然是撕咬痕跡。
次日卯時,姜晚被秋霜搖醒。
“大人命姑娘扮作醫女隨行,”丫鬟抖開素色斗篷,內襯繡滿鎮魂符咒,“說是去……去冷宮祭拜故人。”
殘陽如血時,姜晚站在冷宮枯井前。
井口盤踞著手腕粗的鐵鏈,鎖頭刻著與佛珠穗子相同的雙蛇菩提紋。蕭硯將火把遞給她,突然掐住她后頸按向井口:“好好看看,這才是姜家女兒該呆的好地方。”
腐臭味撲鼻而來。
井底堆著數十具嬰孩骸骨,天靈蓋皆被釘入青銅釘。最上方的兩具骷髏緊緊相擁,頸骨掛著半枚鳳紋玉佩---與她懷中殘片能拼出完整圖案!
“永昌二十三年,賢妃誕生下雙生子。”蕭硯的聲音像淬了冰,“先帝命國師施咒,殺弟留兄,以保國運。”
他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疤痕組成雙蛇圖騰:“我活下來了,因為阿弟在娘胎里就替我承了毒。”
姜晚突然想起系統解鎖的記憶碎片。
冷宮枯井中的嬰尸,蕭硯腕間吞噬遺詔的黑紋、雙生蠱詭異的關聯……她顫聲問:“那個被殺的弟弟……”
“晚晚猜到了?”蕭硯輕笑,眼底泛起黑霧,“他就在你身上啊。”
他指尖點在她心口,鳳紋玉佩驟然發燙。姜晚驚恐地發現,井中骸骨竟發出咯咯聲響,其中一具緩緩抬起手骨,指向她手中的玉佩!
【警告!蕭硯殺戮值升至95!】
系統光屏炸開紅光時,姜晚已被蕭硯抵在井沿。他掐著她脖子的手溫柔如情人愛撫,說出的每個字卻讓人血液凍結:“當年被活埋的是我,活下來的‘蕭硯’才是弟弟,我們…一直共用一個身體。”
遠處突然傳來禁軍腳步聲。
蕭硯瞳孔瞬間恢復清明,他抱起佯裝昏厥的姜晚躍上宮墻。夜風中,她聽見他似嘆似笑:“方才的話,晚晚最好忘干凈。”
卻在她裝睡時,將染血的遺詔殘頁塞進她袖袋---正是被黑紋吞噬的那張!
子時歸府,姜晚在燈下拼合兩張殘頁。
當“殺其弟者承大統”與“賢妃之子可繼位”拼湊完整時,鳳紋玉佩突然裂開,掉出青銅鑰匙。系統地圖同步更新,標注出御書房龍椅下的暗格位置。
更鼓響過三聲時,窗外飄進六皇子的信鴿。
姜晚解下鴿腿上的密信,卻見背面印著血手印:“三日后醉仙樓,本宮備好雙生蠱解藥。”
她燒信時發現,灰燼中浮現的長公主印鑒紋路,竟與蕭硯心口的疤痕完全一致。
姜晚用銀簪撥弄銅盆中的灰燼,火光照亮她眼底的驚悸。那些扭曲的印鑒紋路在炭塊上蜿蜒,宛如一條銜尾蛇啃噬自己的尾巴。她忽然記起原主母親病逝前夜,曾在高熱中嘶喊:“雙蛇菩提……是報應…長公主欠姜家的血債……”
【觸發隱藏記憶:姜夫人臨終手札(殘缺)】
系統光屏突然投射出血字殘頁,姜晚瞇眼辨認潦草字跡:
“永昌二十三年臘月,率命為長公主接生,見雙胎皆男,臀有龍鱗胎記。公主命棄幼者與亂葬崗,老身私藏其與姜家地窖……”
簪尖“當啷”落地,姜晚猛然站起。如果姜夫人曾為長公主接生,如果蕭硯身上的疤痕是龍鱗胎記的變形……
“姑娘,藥煎好了。”
秋霜端著漆盤進來時,姜晚正將鳳紋玉佩按在燭焰上。
當玉佩邊緣被灼出焦痕時,夾層突然彈開,掉出一片薄如蟬翼的人皮--
上面刺著與長公主印鑒完全一致的銜尾蛇圖騰!
“你說……”姜晚捻起人皮對著燭火,光影在她臉上割裂出詭譎的明暗,“姜家地窖里,會不會也藏著口枯井?”
秋霜手一抖,湯藥潑濕了袖口。褐色的藥漬在袖口洇開,竟顯出與冷宮井水相同的雙蛇紋路。
“奴婢…奴婢去哪抹布!”
丫鬟轉身欲逃,卻被姜晚拽住衣帶。妝奩暗格里的金絲雀符硌在手心,她模仿六皇子的筆跡在秋霜袖口寫下:
“地窖嬰尸,可換你兄長性命。”
秋霜瞬間癱軟在地:“姑娘如何知道……”
“我還知道更多。”姜晚蹲下身,指尖劃過她袖中藥漬紋路,“比如你每日在湯藥里加的朱砂,不是為了毒我,而是為了掩蓋蕭硯血液的味道---她每夜飲的血,是從姜家地窖那具‘尸體’身上取的,對嘛?”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姜晚推開窗,月光照亮檐角一片玄色一角--是蕭硯的暗衛制式服。她故意提高聲音:“告訴你們主子,若想知道先帝真正屬意的繼承人,明日午時三刻,我要在姜家祠堂見到他。”
更鼓聲中,姜晚摸向枕下玉簪。
簪頭的并蒂蓮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她突然用簪尖劃破枕套,棉絮里簌簌落出數顆青銅釘---與冷宮井中釘入嬰尸天靈蓋的釘子一模一樣。
【叮!解鎖姜夫人遺物線索:青銅釘刻有“昭”字,為長公主閨名!】
系統提示音未落,姜晚忽覺心口灼痛。低頭看去,雙蛇圖騰正滲出黑血,而遠在書房的蕭硯同時悶哼一聲,腕間黑紋暴漲。
血珠滴上青銅釘的瞬間,姜晚聽見無數嬰兒的啼哭。那些哭聲匯聚成蕭硯的聲音,在她腦中轟鳴:“晚晚,你逃不掉的……我們生來就纏著同一根臍帶……”
【系統提示:蕭硯愛欲值飆升至15%,殺意值降至85%】
【新任務:今夜為蕭硯渡血解毒,任務道具‘雙生蠱’已激活---痛感同步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