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證據到手
蕭羽天這會兒可沒心思管這些,一把薅住徐懷安的后衣領,“砰”地就把人懟到城隍廟斑駁的磚墻上。
徐懷安被撞得兩眼直冒金星,渾身篩糠似的抖,活像被踩住尾巴的耗子,張著嘴“嗬嗬”直喘,愣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林詩瑤慢悠悠轉著指尖的冰刃,寒光在徐懷安喉結上輕輕蹭了蹭,甜膩膩的聲音里帶著鉤子:“徐大人,破窯暗格的鑰匙,您是想讓我自己動手找,還是痛快點交出來呀?”
冰刃映出徐懷安扭曲的臉,他盯著林詩瑤發梢結的冰晶,喉結上下滾動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西街……綢緞莊……第三根梁柱……”
蕭羽天跟林詩瑤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撒開腿就往綢緞莊狂奔。雨絲打在臉上生疼,可他們心里那團火越燒越旺——只要拿到證據,就能給趙宇報仇,扳倒寧王那老賊!
綢緞莊的門一推開,一股陳年老樟腦味裹著老鼠屎的酸臭撲面而來,熏得人直犯惡心。
蕭羽天抄起劍鞘,對著第三根梁柱“咚咚咚”就是一頓猛敲,聲音悶得跟敲棺材板似的。
林詩瑤掌心貼上去,寒魄之力順著木紋游走,“咔嚓”一聲脆響,暗門緩緩升起,一股子腐土混著尸臭的味兒涌出來,熏得人眼淚直流。
臺階下黑黢黢一片,幾盞長明燈泛著幽綠的光,火苗子忽明忽暗,跟鬼火似的直晃悠。
“詩瑤,腳下留神!”
蕭羽天抽出軟劍,劍尖挑著油燈探路。
臺階上的青苔滑得像抹了油,每走一步都得提溜著心。
林詩瑤的冰刃照亮墻壁,上面歪歪扭扭畫著符咒,暗紅的顏料干涸結塊,看著就跟凝固的血疙瘩似的,瘆得慌。
走到第十三級臺階,她突然一把拽住蕭羽天衣角:“別動!”寒霧“唰”地漫開,瞬間把臺階上的機關凍成冰坨子,淬毒的尖刺在冰層里泛著冷光,要是一腳踩上去,小命當場就沒了。
地下室中央擺著個檀木柜,銅鎖上刻著寧王的蟠龍紋。
徐懷安被點了穴,癱在墻角跟條死狗似的,眼睛卻瞪得滾圓,直勾勾盯著柜子,那眼神活像守財奴看著金子。
林詩瑤掌心覆上銅鎖,寒霧順著鎖孔鉆進去,“咔嗒”一聲,鎖芯碎成冰渣。
柜門剛推開一條縫,濃烈的墨香混著血腥味就撲出來,熏得人嗓子眼兒發苦。
賬本和信件碼得整整齊齊,最上頭的密函還沾著新鮮朱砂,紅得刺眼。
蕭羽天手都哆嗦了,小心翼翼拿起密函,吹掉上頭的灰。
展開一看,上面明明白白記著寧王私吞軍餉、勾結番邦的罪證!
他抓起賬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火器交易的日子、數量,還有一大串官員名字。
“詩瑤你看!工部侍郎、禁軍統領,全是寧王的狗腿子!”
他手指抖得厲害,差點把賬本撕了。
林詩瑤翻開信件,信紙邊還帶著燒焦的黑邊,字里行間全是寧王謀反的計劃,連起事日子都定在中秋夜。
兩人對視一眼,又驚又喜,可緊接著就犯了愁——證據是到手了,可滿京城都是寧王的眼線,咋才能送到圣上手里?
“先把東西包好!”
蕭羽天扯下外袍,把賬本信件裹得嚴嚴實實。
林詩瑤突然按住他手背,臉色驟變:“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頭頂瓦片“嘩啦”碎了一地。
她慌忙在四周豎起冰墻,可對方掌風太猛,冰墻“咔咔”裂出蜘蛛網似的紋路。
二十多個黑衣死士破頂而入,為首的蒙面人搖著鐵扇冷笑:“蕭公子、林姑娘,這出戲唱得精彩啊!可惜,證據得留下!”
“詩瑤,你先走!”
蕭羽天把包裹塞進她懷里,長劍出鞘。
林詩瑤眼睛一瞪,寒霧在掌心凝成冰盾:“要死一起死!”
蒙面人鐵扇一揮,死士們跟瘋狗似的撲上來。
地下室就巴掌大的地兒,刀劍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詩瑤的冰刃寒光霍霍,蕭羽天劍招凌厲,可對方人多勢眾,沒一會兒兩人身上就添了好幾道傷口。
突然,毒煙彈“轟”地炸開,紫黑色煙霧瞬間彌漫。
林詩瑤拼盡全力把毒煙凍成冰晶,內力也快見底了,臉色煞白。
千鈞一發之際,“轟隆”一聲巨響,地下室側壁塌了!
沈墨帶著幽影閣的人殺進來,甩出煙霧彈:“快走!”
三人在巷子里玩命狂奔,身后追兵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詩瑤懷里的證據壓得她喘不過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這可不是普通的賬本信件,是無數冤魂的命,是天下百姓的活路??!
甩開追兵時,蕭羽天靠在斷墻邊直喘粗氣,盯著懷里完好無損的證據,眼眶都紅了:“有了這些,寧王這次死定了!”
林詩瑤擦去嘴角血跡,指尖寒霧消散:“可咋送進宮?萬一……”
話沒說完,沈墨摸出玉哨晃了晃:“明天中午,朱雀大街。我有法子。”
三人圍坐在一起,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蕭羽天握緊拳頭,暗暗發誓: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證據送到圣上手里,給趙宇,給所有冤死的人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