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決戰(zhàn)前夕
狂風(fēng)卷著烤焦的土面子糊在臉上,蕭羽天蹲地上扒拉開尸體堆里的軍旗。
旗上蟠龍紋被血泡得跟發(fā)面饅頭似的。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痂子,嗓子眼兒腥得像剛嚼了半斤鐵銹。
掃了眼滿地的戰(zhàn)場殘骸,破旗子在風(fēng)里跟擺爛似的飄,這不就是他們現(xiàn)在拉胯戰(zhàn)局的真實寫照?
遠(yuǎn)處傷兵的鬼哭狼嚎混著沒滅的營火噼里啪啦響,熏得人直想吐。
他數(shù)著對面山頭跟蹦迪似的火把,眉頭擰成麻花——寧王那老小子的援軍怕不是要踩著天亮的點來上分。
蕭羽天指甲掐進(jìn)掌心,摸起半塊碎瓷片,鋒利的刃口一劃,血珠子滴在地上直接開了朵“血玫瑰”。
盯著自家那面快散架的帥旗,突然想起出征前老爹給他系的護(hù)心鏡,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這尸堆里躺成啥樣了。
林詩瑤踩著斷戟走過來,冰藍(lán)色裙子臟得像剛挖完煤,頭發(fā)上還別著片帶血的箭羽。
“天哥,再這么硬耗下去,咱們這點兒人馬怕是撐不到明天早八。”
她掰斷箭桿在地上劃拉防線,“西邊防線直接被沖成篩子,那些新兵蛋子……”
話沒說完,遠(yuǎn)處“轟隆”一聲炮響,震得她睫毛都打顫。
她聲音都飄了,掃了眼被踩成廢墟的醫(yī)療帳篷:“東邊軍醫(yī)折了大半,金瘡藥就剩半箱存貨。”
彎腰撿起斷弓弦搓了搓,手指都磨紅了,“最要命的是兄弟們?nèi)鞗]干飯,現(xiàn)在拉弓都跟舉鐵似的費勁。”
蕭羽天扯下血布條纏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硬剛指定白給。”
突然抓起炭塊,在營帳帆布上捅了個窟窿,“瞅見沒?寧王老窩就在這兒!只要能給他來波秒掉,或者偷家端了中軍大帳……”
林詩瑤眼睛剛亮起來,又暗下去:“帥營周圍全是伏地魔,耗子進(jìn)去都得被打成馬蜂窩。”
蕭羽天盯著地圖上的標(biāo)記,燭火映得他眼神瘆人,抓起帶血的匕首“噗嗤”插進(jìn)地圖中心:“但咱有陰間玩法——尸體!”
刀尖挑起繃帶,扯過軍旗裹住碎瓷片,“把兄弟們的遺體捆糧車上,血腥味直接開隱身掛。”
“咱就當(dāng)這偷家耗子!”蕭羽天拍桌震得燭火差點熄火,“帶二十個會縮骨功的兄弟,cos運糧隊混進(jìn)去。你開寒魄掛打掩護(hù),我……”
“你去秒寧王?上次中毒debuff還沒消呢,萬一翻車……”
“不存在萬一!”蕭羽天甩開她手又輕輕按住肩膀,“記得趙宇咽氣前攥著我手說啥不?‘別讓老百姓當(dāng)大冤種’……”
林詩瑤眼眶發(fā)紅,硬是把眼淚憋回去。
想起趙宇臨死前還念叨缺糧的樣子,再看蕭羽天這拼命的架勢,一咬牙:“行!這把就梭哈了!”
兩人麻溜開始整活,營帳里只有布料摩擦聲,一場生死大逃殺副本正式開啟。
三更梆子響過,二十輛糧車吱呀吱呀開拔。
林詩瑤縮在糧垛里,寒氣順著車縫往外冒,月光都給整成毛玻璃特效了。
“駕!”蕭羽天甩著馬鞭,軟劍硌得肋骨生疼。
突然路邊竄出黑影,他心臟差點蹦到嗓子眼——寧王的“老六”斥候!
強裝淡定扯出個痞笑:“軍爺好眼力!新皮膚還沒到貨,老皮膚先湊合著用唄!”
偷偷甩出迷香,結(jié)果對方秒捏鼻子,鋼刀直接懟臉。
“停車!哪來的野路子糧車?”帶頭的斥候舉著火把湊過來,刀疤臉在火光下跟恐怖片似的。
蕭羽天抄起酒葫蘆猛灌一口,故意噴得對方滿臉酒氣:“軍爺,咱可是鎮(zhèn)西將軍府的正規(guī)軍!中午剛從渡口進(jìn)貨,這粟米還帶著江水的濕氣呢!”
邊說邊塞銅板,余光瞥見林詩瑤指尖已經(jīng)開始搓冰球。
眼瞅著銅板要遞到對方手里,遠(yuǎn)處馬蹄聲跟開了倍速似的逼近。
蕭羽天心里“咯噔”——完犢子,寧王的增援車隊來了!
斥候瞬間警覺,一巴掌拍飛銅板。
斥候拔刀抵住他脖子:“少擱這兒忽悠!鎮(zhèn)西軍上周就換皮膚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詩瑤掀翻糧車,寒氣直接化身冰龍撲過去。
蕭羽天甩出軟劍勒住對方脖子,一使勁血濺當(dāng)場。
“撤!”二十人秒掏武器,撒丫子往帥營沖。
蕭羽天耳朵一動,聽見草叢里“咔嚓”一聲,后背瞬間冒汗。
一把拽住兄弟就地翻滾,三支毒弩擦著鼻尖釘進(jìn)地里,箭頭泛著詭異綠光。
還沒喘口氣,槐樹突然瘋狂抖動,樹洞里齊刷刷探出諸葛連弩,月光下寒光閃閃跟死神鐮刀似的。
帥帳前銅鈴發(fā)瘋似的亂響,林詩瑤臉色煞白:“完犢子!寧王設(shè)的‘死亡陷阱’!”
話音未落,腳下青磚翻轉(zhuǎn),淬毒尖刺跟刺猬似的冒出來。
蕭羽天一把護(hù)住小兵,后背直接被劃出三道血痕。
咬著牙撕戰(zhàn)袍包扎,血腥味在嘴里炸開。
看著被包圍的兄弟們,眼神一狠。
這時空中傳來尖銳的破空聲,火箭跟流星雨似的砸下來,瞬間點燃草木,大火“呼啦”一下把他們困成燒烤架。
警報聲跟鬼叫似的響徹營地,火把從四面八方涌來。
林詩瑤的寒氣都快見底了,咬牙甩出最后一枚冰錐:“天哥,你帶其他人先走!我斷后!”
“說什么屁話!”
蕭羽天一劍劈開流星錘,“要死也是我罩著你!”
摟著她躍上高臺,卻看見帥帳鐵門緩緩落下——寧王這老狐貍早設(shè)好圈套等他們送人頭!
帥帳前鐵甲軍跟鐵桶似的圍過來,盾牌碰撞聲震得耳膜生疼。
蕭羽天的軟劍卷了刃,虎口震得發(fā)麻,硝煙混著血腥味嗆得人喘不過氣。
林詩瑤的冰錐打爆三架連弩,指尖卻滲出血珠——寒氣用太猛,反噬直接啟動。
身后傳來兄弟的慘叫,蕭羽天回頭看見總給他塞糖的小旗官被長槍挑上天。
“淦!”他紅著眼殺過去,軟劍在火光里劃出絕望的弧線。
林詩瑤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的冰晶:“天哥,接著!”把凝聚全部大招的冰晶扔向帥帳,藍(lán)光一閃,兩人的身影漸漸被叛軍的人潮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