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幸福結(jié)局
金鑾殿那場面,皇帝“啪”地一下,就把刻著“忠義侯”的鎏金印璽拍蕭羽天手心里了,震得他虎口直發(fā)麻。
“忠義侯這頭銜,你蕭羽天當(dāng)?shù)茫 ?/p>
皇帝嗓門老大,在殿里嗡嗡直響。
蕭羽天趕緊單膝一跪,玄色蟒紋袍角“唰”地在青磚上鋪開,腰間玉佩跟著晃悠:“臣肯定拼了命,絕不負(fù)陛下!”
他起身的時候,偷偷瞥了眼林詩瑤——她正攥著裙擺,上面金線繡的牡丹在晨光里一抖一抖的,可不就跟她那緊張又高興的小心思似的。
皇帝轉(zhuǎn)頭又親自給林詩瑤扶正金冠,東珠擦過她耳朵邊,還笑著說:“安寧郡主,往后可得多管著點蕭愛卿啊!”
林詩瑤悄悄瞄了眼蕭羽天,見他耳朵尖都紅透了,一下就想起昨晚上,他舉著婚書,在燭火底下翻來覆去地看,嘴里還念叨:“可別把字寫錯了,不然瑤瑤該笑話我了。”
想到這兒,她“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皇帝一看,也跟著哈哈大笑,殿里其他人也都跟著樂。
林詩瑤望著蕭羽天挺直的后背,心里頭那叫一個美,以前那些打打殺殺的糟心事,好像一下子都煙消云散了。
“謝陛下隆恩!”
蕭羽天扯著嗓子喊完,卻趁人不注意,往林詩瑤手心里塞了顆桂花糖。
下了朝,倆人路過御花園,林詩瑤突然拽著蕭羽天袖子又蹦又跳:“天哥!快看!是并蒂蓮!”
她裙擺一掃,青石板上“撲棱棱”驚起兩只紅鯉魚。
蕭羽天順著她手指一看,兩朵粉蓮在碧波里纏在一起,跟他倆似的。
他彎腰摘了片荷葉,“啪”地扣林詩瑤腦袋上:“等回了揚州,咱府里挖個大池子,種滿這玩意兒,再養(yǎng)幾條會叼糖的魚,天天逗你開心!”
林詩瑤踮著腳,伸手戳了戳他胸口:“我可記著你這話呢,到時候少半片荷葉,我都跟你沒完!”
蕭羽天笑著摟住她肩膀,倆人就這么并肩往回走。
背后那并蒂蓮在風(fēng)里晃啊晃,把一池陽光攪得碎碎的,全是溫柔。
可誰能想到呢,這看著挺美滿的日子,馬上就要出事兒了。
三天后,揚州城十里長街全鋪上紅綢了,跟過年似的熱鬧。
林詩瑤緊緊攥著蕭羽天的手,跨進(jìn)林家老宅。
朱漆大門上斗大的“囍”字被風(fēng)刮得“嘩嘩”響。
她摸著廊下的葡萄架,藤蔓上還掛著露水呢,一下子就愣住了:“和我夢里的一模一樣……”
話還沒說完,蕭羽天從后頭就把她圈住了,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了蹭:“哪兒止葡萄架啊,你說過的秋千架、琉璃燈,還有后院那口老井,我全讓人照著你說的修好了。”
到了晚上,新房里紅燭晃晃悠悠的。
蕭羽天輕輕給林詩瑤卸下鳳冠,她那一頭黑發(fā)跟瀑布似的垂下來。
蕭羽天握住她的手,在婚書上認(rèn)認(rèn)真真簽下自己名字,燭光把他眉眼照得可溫柔了:“往后啊,每年每月,每一天,我都陪著你。”
林詩瑤靠在他肩頭,聽著窗外傳來的更鼓聲,滿心都是對以后好日子的盼頭。
可她哪兒知道,沒幾天,一封信就要把這平靜日子給攪亂了。
婚禮周年那天,外頭下著蒙蒙細(xì)雨,雨點打在葡萄葉上“沙沙”響。
林詩瑤正拿著銀剪給紅玫瑰修枝呢,就聽“哐當(dāng)”一聲,蕭羽天抱著個錦盒撞開雕花門就進(jìn)來了,袍角上還沾著泥點子呢:“猜猜我給你帶啥好東西了?”
“難不成是上次我瞅了兩眼的蜀錦?”
林詩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蕭羽天挑眉打開錦盒,一對翡翠鐲子泛著溫潤的光:“是能和你湊成一對兒的‘并蒂’寶貝!”
他握住她的手,把鐲子往上一套,“叮鈴當(dāng)啷”直響,“上面刻著‘生死契闊’,以后你不管去哪兒,我都得跟著,甩都甩不掉!”
林詩瑤剛要把鐲子戴好,就聽見院外頭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傳來門房帶著慌的喊聲。
“少爺!有個戴斗笠的姑娘送了封信!”
蕭羽天接過信封的一瞬間,林詩瑤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跟她母親生前熏衣服的味兒一模一樣!
再一看那褪色的梅花印泥,她手指都開始哆嗦了:“這是……”
話沒說完,蕭羽天已經(jīng)把信紙展開了。
他喉結(jié)動了兩下,把信紙遞給她的時候,林詩瑤一看見那字跡,腦袋“嗡”地一下,就跟炸開了似的。
泛黃的紙上,那些字雖然有點暈染,但一筆一劃,清清楚楚就是她母親的筆跡!
可母親不是早就在大火里……林詩瑤渾身發(fā)冷,眼前一下子就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那場沖天大火,耳邊好像又響起母親臨終前的哭喊。
“當(dāng)年火場另有隱情”這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這字跡,和母親的……”
她聲音都發(fā)顫了。蕭羽天一把將她按進(jìn)圈椅里,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子傳過來:“先別慌!還記得寧王臨死前說的北疆的事兒不?”
說著,他轉(zhuǎn)身從書架最里頭抽出一本密檔。紙頁翻動的時候,窗外的玫瑰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
密檔里的北疆布防圖上,有幾處標(biāo)記,跟信里說的內(nèi)容好像能對上。
蕭羽天皺緊眉頭,燭火把他倆的影子投在墻上,隨著風(fēng)晃來晃去,看著就跟他們現(xiàn)在這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似的。
林詩瑤攥住他的手腕,感受著脈搏一下一下地跳:“天哥,不管咋樣,咱都一塊兒查!”
蕭羽天低頭親掉她眼角的淚,把信紙折好藏進(jìn)暗格:“明天我就去北疆,但你得老老實實待在府里。”
“說啥呢!”
林詩瑤反手勾住他脖子,“我在枯井里發(fā)過的誓,這輩子都忘不了!說好了不分開,就不分開!”
外頭突然一聲驚雷炸響,林詩瑤嚇得趕緊往蕭羽天懷里縮。
倆人一抬頭,就看見墻上的劍穗在那兒晃——那可是她給蕭羽天十八歲生辰編的。
劍穗被穿堂風(fēng)一吹,在昏暗里一會兒明一會兒暗,就像他們倆這起起伏伏的前半生。
一道閃電劈開雨幕,蕭羽天把她摟得更緊了。
懷里的人發(fā)間還帶著玫瑰香,腕上的翡翠鐲子貼著他心口,燙得慌。
“等把這事兒弄清楚了,我?guī)闳ソ峡疵坊ā!?/p>
他輕聲說。林詩瑤仰起頭笑了,眼尾的淚痣跟著晃:“你要是再像小時候那樣,偷偷跑去練劍不理我,我就把你劍融了,打一對鐲子天天戴著!”
倆人正說著,一陣狂風(fēng)卷著雨絲“嘩啦”一下?lián)溥M(jìn)窗欞,燭火“噗”地差點滅了。
蕭羽天趕緊伸手護(hù)住火苗,余光瞥見林詩瑤握著鐲子的手還在抖,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
他掰開她攥得緊緊的拳頭,把冰涼的玉鐲重新套回她腕上,掌心貼著來回摩挲:“別怕,有我呢。”
可話剛說完,又是一聲驚雷,屋檐下的銅鈴被嚇得“叮咚叮咚”亂響,混在雨聲里,聽著就讓人心慌。
雨越下越大,遠(yuǎn)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蕭羽天望著暗格里露出的信紙角,心里頭想著:這命運啊,還真是愛捉弄人,日子剛安穩(wěn)下來,就又拋出個大謎團(tuán)。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懷里的人還在,再難的坎兒,他們總會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