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前需要交一份作業(yè),我和貝貝要提前來米蘭找房子布置后面一些列的事情,就當找靈感了。
我和林珩剛落地,他和宋朝去取我的行李箱,我站在原地等他,偌大的機場吵鬧得很,但我總覺得有人在喊我,轉(zhuǎn)頭一看,貝貝抱著束向日葵沖過來,發(fā)尾的粉色挑染在人群里格外扎眼:“歡迎來到時尚之都,茉莉!”
向日葵的花瓣蹭著我的臉頰,帶著陽光的溫度,林珩跟在后面拎著箱子,輪子碾過地板的聲音咯噔咯噔響,像在數(shù)著異鄉(xiāng)的腳步。
“住處就在A區(qū),離你的學院步行十分鐘,我們先去看看?!?/p>
他把公寓鑰匙塞進我手里,指腹擦過我掌心出發(fā)前他特意換了把磨砂鑰匙扣,說是怕我總丟三落四。
這是一套滿是意大利風情的房子,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片爬滿常春藤的露臺。
貝貝湊過來看見我衣領上的銀葉胸針,眼睛亮了:“這是古董吧?跟你設計稿里的‘時光葉’系列好像!”
我下意識摸了摸藍寶石,忽然想起爺爺說的“走到哪兒都能找到回家的路”,鼻尖有點發(fā)酸。
林珩回到了意大利就像有忙不完事,他只能把我托付給宋朝。
還沒有開學,還早呢,但我和貝貝還是提前去拜訪了我們的導師,導師指著我的設計稿里那朵銀質(zhì)玫瑰圖案笑:“這朵玫瑰帶著東方的韌勁,很特別?!?/p>
我愣了愣,那是某天夜里對著林珩留在桌上的玫瑰草圖改的,花瓣弧度藏著中式云紋的影子。
離開后,我和貝貝在布雷拉畫廊附近的咖啡館寫生,她突然戳戳我的速寫本:“反正咱倆也沒事,偷偷去林珩哥公司轉(zhuǎn)一圈吧,聽我哥說他們公司有很多古董畫冊?!?/p>
我筆尖一抖,線條有些微微畫歪,我不否認我確實有點好奇。
“對了,考完這么久,忘記問你哥呢?”
“是哦,我太開心了忘記他了,不過沒事,他去倫敦大學了,走吧茉莉,我們?nèi)グ??!?/p>
拗不過她,我只好同意,明顯貝貝是做過功課的,但她好像忘了,我身邊有個宋朝,根本不用費這老勁,他直接就開車帶我們?nèi)チ恕?/p>
當車子停在一棟宏偉的建筑前,我們倆真的是看呆了眼,作為接觸過家族產(chǎn)業(yè)的大小姐,貝貝此刻也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資產(chǎn)得多深厚。
“走吧,二位小姐?!?/p>
宋朝帶著我們進去,里面的人似乎都認識他,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替我們按了上樓的電梯。
“我們先轉(zhuǎn)一轉(zhuǎn)可以嗎,不用先告訴林珩,等下再去找他。”
宋朝點點頭:“需要我跟著您嗎,小姐。”
“不用了,我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p>
“好的,我就在電梯頂樓,您有什么需要直接上來就可以了,或者給我打電話?!?/p>
“嗯嗯。”
這里到處都是商業(yè)精英,他們對待工作的態(tài)度十分認真,看他們工作我竟然有股疲憊感。
不知道公司是個什么樣的體系,做什么的,單看這一層,約莫就是舉辦秀場和服裝設計對接的,我和貝貝游走在一堆禮服中,并未上手觸摸,只是近距離觀看記錄針腳,以及走線,鉆石鑲嵌巧思什么的。
我正聚精會神的時候,一個女人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我,我一個踉蹌直接撞到了墻壁。
“你在亂看什么?是你能亂看的?”
女人約莫二十出頭,面相刻薄,穿著一襲大紅裙,涂著鮮艷口紅。
不等我解釋,她又推搡了一下貝貝。
我忍無可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動她試試呢?”
女人不屑的笑了笑。
“你是誰啊,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還敢來,你最好能囫圇個出去?!?/p>
說罷,她抄起了水杯,想對著我潑過去,一旁的一個女孩子驚呼一聲,那女人拿的是她的保溫杯,里面是剛接的熱水。
我心想這下完了,肯定要被燙傷了,我來不及躲閃,只好緊閉雙眼認命,這時,我察覺到面前好像有人,意料之內(nèi)的熱水并沒有到我的身上。
我睜開眼,面前是宋明杰,他被熱水潑的齜牙咧嘴,我趕緊幫他把西服外套脫下來。
那女人明顯愣了愣,宋明杰后頸被燙傷了,我想拉著他去醫(yī)院,他則是先處理這個女人。
“胡姬彩小姐,我記得林先生說過,您不用再來了吧,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試圖傷害茉莉小姐?”
“你說他是茉莉......?”
“你說她是胡姬彩......?”
這跟我印象里那女人長得并不像,唯一的特點就是一襲紅衣,她看我的眼神越發(fā)怨毒,我有些害怕。
“需要我請您出去嗎小姐?”
宋明杰維持著最后的體面,胡姬彩將保溫杯摔在他身上,挎著包走了。
我趕緊叫宋明杰去處理傷口,我現(xiàn)在上樓幫他給林珩請假,他也沒有推辭,感謝了我?guī)拙洌妥吡恕?/p>
“該謝謝你的是我,快去吧?!?/p>
目送宋明杰走了之后,貝貝叫了我一聲。
“茉莉......”
她拉著我,想要哭唧唧。
“怪我怪我,早知道帶個人了,咱在這確實太突兀了,別哭別哭。”
我趕緊帶貝貝上電梯去了頂樓,林珩的辦公室在里面,前面那個女秘書一直不讓我進去,我只好給宋朝打電話讓他接我進去。
“她是誰啊宋哥。”
“你老板娘?!?/p>
女秘書愣住了,宋朝也沒理她,只是跟我道歉,然后帶我進了林珩辦公室。
“你們怎么來了?”
林珩看見我和貝貝,覺得很奇怪,但更多還是驚喜,他站起來想要抱我,但是我情緒不佳,推開他拉著貝貝坐在沙發(fā)上,林珩回頭看向宋朝,眼神里帶著疑惑。
我抽出桌面上的紙巾給貝貝擦眼淚,又給她倒了杯水。
“茉莉小姐沒讓我跟著,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我沒打算藏著掖著,帶了些怨氣的把剛才的事情講了出來。
“宋明杰幫我擋了熱水,不然這會去醫(yī)院的就是我了?!?/p>
林珩趕緊坐到我身旁哄我,并且一臉嚴肅的問我是誰干的。
“呵,她說她叫胡姬彩呢,我怎么記得胡姬彩不長這樣呢?”
我冷笑,狠狠地捏了捏林珩的耳朵,他吃痛,卻也是一直在道歉,站在旁邊的宋朝心虛的撇了撇眼。
“我馬上把她照片貼門口,整棟大樓胡姬彩禁止入內(nèi)?!?/p>
我松開捏著他耳朵的手,拍了拍貝貝的肩膀。
“你去,帶你老婆把那女人給我收拾一頓。”
林珩走到宋朝身邊,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怒氣已經(jīng)快涌出來了。
“好的老板......”
宋朝一刻也不敢多呆,拔腿就跑了。
“真沒意思,反正作業(yè)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傳郵件給老師就好了,我和貝貝就先回國了,你自己收拾完你公司的事再回來找我吧?!?/p>
聽到我要走,林珩也不管有外人在場了,抱著我就是不撒手,一直在跟我道歉。
“別別別,你在玩幾天,我后面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好不好茉莉,茉莉!”
他一直纏著我,貝貝在一旁吃瓜的看著我們,我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大喊我不走了,他才恢復正常。
“我保證,她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揍死我,好嘛。”
他拿著我的手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我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