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漸漸失了分寸,身上的真絲睡裙在輾轉(zhuǎn)間已悄然凌亂。
他將我緩緩放平,唇齒落在頸間時輕若羽毛,到了鎖骨處卻陡然加重,留下一圈淺淺的紅痕。
我蹙了蹙眉,終是沒出聲。
第一次觸到他緊實流暢的肌理,目光卻被腰腹間那道淺淡的疤痕攫住,像是燒傷的印記,指尖不自覺地拂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當時……一定很難受吧?!?/p>
話音輕得像嘆息,他已低頭吻上我的額角,意識在朦朧間浮沉,肌膚相觸時總帶著些微的不適,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只剩下彼此交纏的呼吸,他抬手撥開我頰邊被汗濡濕的發(fā)絲,唇齒相抵間,藏著一種不容錯辨的占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jīng)累的要昏了過去,林珩伸出手,拿到了名宿床頭放著的那個小盒子,抖了兩下,已經(jīng)空了,這才選擇放過我。
我已經(jīng)累的睡著了,他輕輕給我蓋上被子,擁著我一起入睡。
晨曦透過民宿的紗簾漫進來時,我在一陣細碎的觸碰中醒來。
林珩正用指腹輕輕摩挲我鎖骨上那道牙印,指尖帶著薄繭,動作卻格外輕柔。
“醒了?”
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裸露的肩頭,那里還留著昨夜的紅痕。
我沒應(yīng)聲,轉(zhuǎn)頭時瞥見床頭柜上那個空盒子,燙金邊緣泛著冷光,忽然想起昨夜他的樣子,羞得我直接鉆回了被子。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害羞,伸手將我轉(zhuǎn)過來擁入懷中,抱著我起身時腰腹那道燒傷疤痕在晨光里格外清晰,比我昨夜摸到的更顯眼些,邊緣呈不規(guī)則的蜷曲狀,像是被火焰驟然舔過留下的印記。
“疼嗎?”
他忽然開口,指尖懸在我手腕內(nèi)側(cè)的紅痕上方,沒敢落下。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酸軟,稍一動作便牽扯出細密的疼。
真絲睡裙的碎片散落在床單上,門外傳來貝貝哼著歌洗漱的聲音,襯得這房間里的沉默格外濃重。
他彎腰從衣柜里翻出件別的睡衣來遞給我。
“給你,要是太累就先不用起來了?!?/p>
“你的傷……”
我盯著他腰腹的疤痕,終究還是問了出口。
他系襯衫紐扣的手頓了頓,鏡子里映出他繃緊的側(cè)臉。
“以前畫室失火,不小心燙到的?!?/p>
又是畫室。
這個答案像塊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懷疑的漣漪。
我想起那張畫著帶鉤飛鳥的便簽,想起陌生短信里的“翅膀下藏著刀”,忽然覺得他此刻溫和的眉眼間,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海。
他轉(zhuǎn)身時,襯衫后襟繃緊,露出脊椎凸起的線條,我忽然注意到他后腰處有片膚色略淺的印記,形狀像個模糊的紋身,被刻意洗過,卻仍能看出大概的輪廓——竟和那飛鳥符號有幾分相似。
樓下傳來貝貝喊我們吃早餐的聲音,林珩走過來替我攏了攏外套領(lǐng)口,指尖擦過我下巴時,突然在我唇下落下一吻。
“下去吧,別讓貝貝等急了。”
他笑了笑,眼底卻沒什么溫度,“今天去看日落,說好的?!?/p>
我跟著他下樓,踩著他的拖鞋穿過客廳時,腳心觸到地毯上一塊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是枚銀色的袖扣,上面刻著極小的字母,拼起來像是某個縮寫,邊緣還沾著點暗紅的印記,在晨光里泛著詭異的光澤。
林珩已經(jīng)走到餐廳,正接過貝貝遞來的牛奶,側(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我直接將這個紐扣丟出窗外。
“貝貝,早上吃什么好吃的。”
我跑過去,貝貝遞給我一個牛油果夾煙熏火腿的面包,還有一個肉松貝果。
“這兩個都超好吃的,快吃快吃?!?/p>
貝貝嘴里還嚼著東西,說話含含糊糊的,我從腰開始往下酸痛的不行,嗔怪的看了一眼林珩,他臉上爬上一抹紅暈。
“你坐這里吧?!?/p>
他去沙發(fā)拿了枕頭放在木頭椅子上讓我坐下,我拆開貝果的包裝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明天,我們的米蘭之行就要結(jié)束了,要準備回去了,啊,突然好舍不得........”
貝貝趴在桌子上開始哀嚎。
“等到要來這上學你就老實了,不要叫喚想回家奧。”
“我還得處理幾天,所以宋朝會先跟你們回國?!?/p>
林珩替我磕了一個雞蛋,扒干凈之后放到我面前。
“你不回去啊?”
“嗯,暫時脫不了身,你回去之后好好陪陪爺爺奶奶,我很快。”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你住哪里?!?/p>
我提出了要求,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同意了。
貝貝選擇一個人窩在家里,她又扭到了,日落是看不成了,我叮囑了她幾句,就跟著林珩出門了,宋明杰來接我們,帶著我們行駛了很長一段路。
“到了小姐,先生就是住在郊區(qū)這棟別墅里。”
我望著眼前這棟只有兩層的大別墅,這比我們在國內(nèi)住的要大多了,一層的客廳大到感覺需要騎車,走路太累,戶外還有個大泳池,泳池里面的水被抽干了,似乎很久沒放過了。
別墅里一個人都沒有,但是保持的很干凈。
“什么時候住到這的?”
“兩年前吧,之前一直都住在你現(xiàn)在的那套公寓里?!?/p>
他的房間特別大,黑色的四件套和裝潢顯得整個房間陰郁的很,房間里的箱子裝滿了我寄給他的東西,很多非常多,我都不記得我什么時候寄了這么多。
床的正對面還有一副巨大的油畫,是荊棘玫瑰,玫瑰之下還有一只張開雙翅的烏鴉,是做的浮雕效果。
我伸出手,準備撫摸烏鴉的翅膀,翅膀下明顯有個痕跡,就在我要觸摸到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小茉......”
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帶著懇求,我收回了手。
“怎么了?!?/p>
“再過一周就你十九歲生日了,到時候我會提前回去,你想好怎么過了嗎?”
他這個話題岔開的恰到好處,讓識趣的不要再往下深究。
“現(xiàn)在說了又有什么意思,等我回去布置好,你才知道呀?!?/p>
他神色閃爍了一下,明顯聽懂了我話里的意思,我在內(nèi)涵他身后的布局,到底要算計到什么程度才會告訴我。
“也是,提前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我摟住了他的脖頸,主動的吻了上去,這次是我比較主動,他直接把我抱起來扔到了床上就要壓過來,我撐在床上,單手攔住他。
“我還疼呢?!?/p>
見狀,他停止了后面的動作,笑著躺到我身邊,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壓在身后的沖鋒衣帽子。
“你回國之后,一定要乖乖的,我不在,你就把事情放心交給宋朝和李叔去做?!?/p>
“知道了,怎么搞的好像你不回來了一樣,分開幾天而已呀?!?/p>
“你不在眼皮子底下一秒都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