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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大雨磅礴,身上的布料亂七八糟的貼在一起,更要命的是,我甚至打不到車。
正當我走投無路之際,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了我面前。
“上車!”
季離冷冷的聲線傳來。
車上暖氣開的很足,他遞給我一條毛巾和一套衣服,又問我去哪兒。
“醫(yī)院!”
我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可還是晚了,等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白布剛好蓋在母親臉上。
王媽蹲在床旁哭的天昏地暗。
而厲誠派來的人則冷冷的站在一旁。
“秦小姐!”
王媽一看見我就撲了過來,正準備說些什么,卻在看到一旁保鏢的眼神后,最終只吐出了兩個字,“節(jié)哀”。
我簡直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還拉著我手,跟我說要幸福的人,此刻卻冷冰冰的躺在床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突發(fā)惡疾,我們及時叫了醫(yī)生,但沒搶救過來。”
保鏢冷冷的聲音響起,短短幾句話就宣告了母親的死亡。
“王媽!你說。”
可她只是跪在地上,無聲的流著淚。
季離見狀,朝外面揮了揮手,很快就有一對黑衣人涌了進來,將厲誠的人死死圍住。
“王媽你大膽說!今天有我在,就沒人能把你怎么樣。”
王媽突然哭出了聲。
“夫人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她甚至還跟我說,秦小姐要結(jié)婚了,她很高興,可惜自己去不了。”
“直到兩個小時前,他們突然給夫人看了一段視頻,夫人看了以后瞬間就不好了。”
“但他們卻趁著這個時候,拔了夫人的氧氣管。”
“夫人她……她是被活活憋死的,進搶救室之前,臉就已經(jīng)憋紫了。”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兩個小時前,正是我被厲誠扒下婚紗,私密照在屏幕上滾動播放的時候。
也就是說,母親在臨死前看到的是我最不堪的一幕。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我媽她怎么得罪你們了?”
我緊緊揪著為首保鏢的褲腳,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可他卻只是冷冷的說:“不好意思秦小姐,夫人的事我們也很抱歉,但我們也只是拿錢辦事的。”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是啊,他們都是厲誠的人。
母親的死是誰的授意不言而喻。
季離突然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對著身后的人喊道:“把秦小姐母親一起帶走。”
而另一邊,秦思思衣不蔽體的跑出禮堂后,厲誠突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
秦思思恃寵而驕,公司的人說她不止一次的欺負新人,打壓老人,差點把公司攪成一團渾水。
這次借著陸瀟瀟的事,想給她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
可看著秦思思衣不蔽體跑出去的瞬間,他還是心軟了。
算了,她恃寵而驕就恃寵而驕吧,反正自己有錢,可以一直寵著他。
于是他立馬著手處理眼前的爛攤子,警告在場的眾人誰要是把今天的事傳出去,就別想在海城混了。
等他處理完一切離開禮堂時,才發(fā)現(xiàn)外面早就沒了秦思思的身影。
外面大雨磅礴,她連件衣服都沒有,她能去哪兒?
厲誠只覺得自己的心空蕩蕩的,他開始后悔為什么今天要做出那么離譜的舉動,分明今天是他們的婚禮,是她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禮。
對!醫(yī)院!
他像突然想到什么,連忙開車去了醫(yī)院。
一進門他久抓住門口的小護士問道:“秦思思呢?她有沒有來這里。”
“厲總!秦小姐已經(jīng)帶著她母親的遺體離開了。”
遺體?
厲誠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上都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遺體了呢?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厲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秦小姐帶著她母親的遺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