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鎏金蟠龍柱映著冷冽晨光。衛驚鴻褪去征袍,一身緋色官服更襯得身姿挺拔如松,腰間所佩的鎏金虎符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衛將軍此次守城有功,實乃我朝棟梁!”新帝趙元啟端坐在龍椅上,面上雖帶著贊許的笑容,眼中卻暗藏著幾分審視。
“臣不過是盡忠職守。”衛驚鴻單膝跪地,聲音沉穩有力,“保家衛國,乃臣分內之事。”
話音剛落,右丞相李崇年踏出一步,拂袖行禮:“陛下,衛將軍固然功不可沒,但坊間傳言,此次雁門關之戰,衛將軍擅自調動糧草,恐有越權之嫌。”
衛驚鴻眉峰微蹙,抬眸看向李崇年。這人向來與她不對付,如今不過是尋了個由頭想參她一本。“丞相此言差矣,”她不慌不忙道,“當時戰況緊急,若按常規流程調撥糧草,只怕雁門關早已失守。臣此舉,實乃權宜之計。”
“哼,權宜之計?”李崇年冷笑一聲,“衛將軍手握重兵,又擅作主張,長此以往,恐生禍端。老臣以為,為防不測,衛將軍應交出虎符,暫回府休養。”
此言一出,朝堂頓時一片嘩然。江硯辭站在文官隊列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然開口。
衛驚鴻緩緩起身,眼神如利劍般掃過李崇年,又看向龍椅上的趙元啟:“陛下,臣自十五歲從軍,十余年來南征北戰,從未有過二心。虎符乃陛下所授,臣若交出,便是辜負陛下信任,更是置邊關將士安危于不顧。”她的聲音擲地有聲,響徹整個大殿。
趙元啟摩挲著龍椅扶手,沉默片刻后道:“衛將軍忠心可鑒,然丞相所言也不無道理。這樣吧,虎符暫且留在衛將軍手中,但往后調兵遣將,須得提前奏明。衛將軍,你可愿意?”
衛驚鴻心中冷笑,這分明是帝王制衡之術,但她也明白,此刻不宜與趙元啟正面沖突。于是再次行禮:“臣遵旨。”
退朝后,衛驚鴻剛走出宮門,便見江硯辭匆匆趕來。他額間沁著薄汗,顯然是一路小跑而來:“驚鴻,你沒事吧?方才朝堂上……”
“我能有什么事?”衛驚鴻打斷他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過是些跳梁小丑罷了。”
江硯辭卻一臉擔憂:“李崇年背后有太后撐腰,此次雖未得逞,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一定要小心。”
衛驚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衛驚鴻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倒是你,”她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在朝中行事也要多加小心,莫要被他們抓住把柄。”
江硯辭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既為她的果敢驕傲,又忍不住為她的安危擔憂。而此時的皇宮深處,一場更為隱秘的陰謀,正在太后的寢宮中悄然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