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里,燃燒的燭火在靜謐中輕輕搖曳,
那微弱的光芒,如同幽夢一般,在斑駁的墻壁上投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形狀各異的影子。
“清霜...”
楚明遠倚在床頭,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
他那粗糙且布滿老繭的手指,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緩緩地撫上了阮如初眼尾的朱砂痣。
那輕輕的觸碰,仿佛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思念,每一根手指都似乎在訴說著往日的深情。
阮如初正安靜地坐在床邊,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得渾身一僵,她的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慌亂。
她趕忙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相爺,妾身是如初啊,您可要看清楚了。這世間,妾身就是妾身,和旁人不同呢。”
她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生怕驚擾了此刻有些恍惚的楚明遠。
楚明遠原本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暴怒,他猛地瞪大雙眼,怒喝一聲:
“閉嘴!別再拿你這聲音擾我!”
那聲音如同一道炸雷,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他一把掐住阮如初的下巴,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惡狠狠地說道:
“誰準你用這種聲音說話?清霜的聲音比你柔得多了,你這生硬的語調,簡直讓人厭惡,清霜那清柔婉轉的語調,那才是讓人聽著舒心的聲音。”
阮如初被他狠狠掐住下巴,疼意如尖銳的針猛刺般襲來,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著轉兒。
她滿心都是恐懼,身體止不住地哆嗦,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哪敢有絲毫掙扎的念頭。她強忍著那錐心的疼痛,嘴唇抖如秋風中的殘葉,帶著無盡的惶恐與卑微,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相爺……小女自是萬萬沒法和那清霜姑娘相提并論的,只求相爺您高抬貴手。”
那一夜,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楚明遠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素白衣裙拿了過來,扔在阮如初的面前,冷冷地說道:
穿上這身衣服,你或許能有幾分她的影子。
阮如初望著那潔白的裙子,心中滿是苦澀,但她不敢違抗,只能默默穿上,像一只受傷的小貓,靜靜地跪在床邊,生怕楚明遠再次發瘋。
楚明遠微瞇著眼睛,片刻后,將阮如初打橫抱起,又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將阮如初壓在身下,不耐煩地說道:“學著點清霜的姿態和語調,別讓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每一個動作,每一叫聲,都要像她。”
阮如初無奈,只能努力模仿著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女人的姿態和語調。可無論她如何努力,楚明遠都覺得不滿意。
每當她因楚明遠近乎瘋狂的占有而發出疼痛的聲音時,換來的都是楚明遠更粗暴的對待。
“相爺,我...我盡力了。我實在不知那清霜姑娘到底是怎樣的,我只能做到這樣了。”阮如初顫抖著聲音說道。
“盡力?你這也叫盡力?你根本就比不上清霜萬分之一!清霜的一顰一笑,那都是世間最美的模樣,你連學都學不像!”楚明遠憤怒地咆哮著。
“你不是她...為什么不是她...”楚明遠在她耳邊嘶吼,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
天亮時分,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
阮如初蜷縮在床角,她的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傷痕,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
阮如初的淚水早已流干,眼神空洞而麻木,她呆呆地望著前方,心中一片凄涼。
她這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楚明遠用來懷念五年前逝世的未婚妻沈清霜的工具。
楚明遠念念不忘的,自始至終都是那個沈清霜,而自己,在他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