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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他來自愛你的世界線

第三章污染種子

那滴生理性的淚水還沾在他的指尖,滾燙,又像淬了毒的冰針,扎進阮清禾的眼底。

“小禾苗”。

這三個字如同魔咒,將她死死釘在原地,血液凍結,思維停滯。巨大的恐懼如同深淵裂開,要將她吞噬。他不是秦嶼!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只屬于她和謝林之間的、早已被埋葬在歲月塵埃下的秘密昵稱?這絕不是失憶能解釋的通!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男人——占據著秦嶼軀殼的男人——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瞬間碎裂的驚惶和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懼。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帶著殘忍饜足的笑意加深了。指腹甚至更加用力地碾過那滴微涼的淚痕,仿佛要將這證明她脆弱無措的印記深深烙印進皮膚里。

“害怕了?”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近乎耳語的親昵,氣息拂過她僵硬的耳廓,卻只帶來更深的寒意,“別怕,阿阮。”他刻意停頓,目光如同實質的鎖鏈纏繞著她,“或者…我該叫你,‘小禾苗’?”

最后三個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像毒蛇在欣賞獵物臨死前的掙扎。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時刻,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毫無征兆地席卷了他!

那感覺來得極其突兀,如同極地的寒風瞬間吹透骨髓,又像被無形的、污穢的冰針狠狠扎進了心臟最深處。劇烈的、帶著強烈不祥預感的惡寒讓他身體猛地一僵,搭在阮清禾手背上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痙攣了一下。

“呃……”一聲極其壓抑的悶哼從他喉嚨深處溢出。他下意識地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在幾秒內變得灰敗。剛才還灼熱如火、勢在必得的眼神,瞬間被一種突如其來的、深不見底的陰鷙和警覺取代。那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病房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搜尋看不見的敵人,帶著一種與“深情丈夫”人設格格不入的、屬于獵食者的警惕和冰冷殺意。

這突如其來的劇變讓阮清禾徹底懵了。前一秒他還像個掌控一切的惡魔,用最私密的昵稱撕扯她的神經,下一秒卻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流露出如此痛苦和……恐懼?

她看著他驟然劇變的臉色和眼中那令人心悸的陰冷警覺,一個荒謬卻又無法抑制的念頭瘋狂滋生:他身體里……有東西?或者,他感應到了什么……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恐懼的潮水非但沒有退去,反而因為這詭異的變化變得更加洶涌和混亂。她像個溺水的人,在名為“未知”的驚濤駭浪中沉浮,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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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端,那間可以俯瞰冰冷都市森林的豪華辦公室。

秦嶼“世界二”靠在寬大的真皮轉椅里,指尖正無意識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輕響,如同狩獵前的倒計時。他腦海中勾勒著即將走進這扇門的程希——那張年輕無辜的臉,帶著實習生特有的怯懦和一點點仰慕。這一次,沒有礙眼的聯姻,沒有需要偽裝的身份,他是自由的獵手,而她,是即將落入網中的、純潔無暇的獵物。完美的開局。

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弧度,他甚至能預見到她捧著那束他精心挑選的、代表“純潔愛戀”的白玫瑰時,臉上會浮現怎樣動人的紅暈。

就在這志得意滿的頂點,一股冰冷刺骨的惡寒毫無征兆地、如同高壓電流般貫穿了他的全身!

“唔!”一聲短促的痛哼被他死死壓在喉嚨里。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昂貴的真皮瞬間被捏出深刻的褶皺,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狠狠擠壓,帶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絞痛。更可怕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強烈腐朽和污穢意味的氣息,如同跗骨之蛆,憑空出現,瞬間纏繞上他的靈魂,帶來一種粘膩、陰冷、令人作嘔的侵蝕感。

什么?!

他猛地睜開眼,瞳孔因為劇痛和突如其來的巨大威脅而急劇收縮。志得意滿的笑容徹底僵死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和一絲……被冒犯的狂怒!是誰?!誰在搞鬼?!

這感覺……比在那個世界被商業對手暗算、被家族責任束縛更加糟糕千百倍!這是一種針對他存在本身的、來自更高維度的惡意污染!

“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

一個穿著簡單職業套裙的年輕女孩捧著一大束潔白的玫瑰,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陽光從她身后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程希,她微微低著頭,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頸,聲音帶著實習生特有的緊張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秦…秦總?前臺說您找我?關于市場報告……”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山澗清泉。然而,此刻落在秦嶼“的耳中,卻如同鬼魅的低語。他抬起頭,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地釘在門口的女孩身上。

陽光勾勒著她年輕美好的輪廓,白玫瑰映襯著她清純的臉龐。一切看起來都那么完美,那么無害。但就在她出現的一剎那,那股纏繞在他靈魂上的、令人作嘔的污穢陰冷感,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沸騰、炸裂!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濃郁!源頭……指向她!

是她?!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怎么可能?她只是一個實習生!一個他計劃中需要征服的、無害的獵物!怎么會是她?

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被愚弄的狂怒瞬間席卷了他。他強行壓下靈魂深處翻騰的劇痛和惡寒,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到極致的弓,臉上卻硬生生擠出一個與原主E記憶碎片中如出一轍的、帶著幾分陽光和親和力的笑容,只是那笑意絲毫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意。

“程希,來了?”他的聲音刻意放得柔和,卻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緊繃,像拉緊的琴弦,“進來吧,把門關上。”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一寸寸掃過她捧著花束的纖細手指,掃過她微微低垂的眼睫,試圖從那看似完美的偽裝下,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程希似乎毫無所覺,依言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帶上門。她抬起頭,目光觸及他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時,臉頰恰到好處地飛起兩抹羞澀的紅暈,眼神清澈得像小鹿,帶著全然的信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仰慕。

“謝謝秦總的花,很漂亮。”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

秦嶼“看著她,看著她那雙仿佛盛著星光的眼睛,感受著靈魂深處那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粘稠的污穢侵蝕感。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他卻只覺得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獵物?他盯著眼前這張清純無辜到極致的臉,心底第一次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警兆。或許……他才是那個一步步踏入陷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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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的昏暗光線被手機屏幕爆發的血光徹底吞噬。

程希背靠著冰冷粗糙的水泥墻,身體因過度興奮而微微顫抖。指尖按在【確認】按鈕上,那血紅色的光芒如同有生命般,順著她的指尖蔓延,在她皮膚下形成一道道極其細微、如同活物般扭動的暗紅色紋路,隨即又迅速隱沒。

視網膜上,只有她能看到的系統界面被一片蠕動的、仿佛由污血和扭曲肉塊組成的亂碼覆蓋。刺耳的警報聲在她意識深處尖嘯,卻被她強行屏蔽。

>【‘世界線污染·種子’已植入!】

>【污染源坐標:異常能量體A(醫院)、異常能量體B(公司)】

>【污染模式:靈魂蝕刻】

>【效果:加速目標靈魂與本世界線底層邏輯沖突,誘發‘存在性焦慮’及‘認知混亂’,能量逸散加劇。逸散能量將作為污染養料,加速世界線崩潰進程。】

>【警告:污染不可逆!世界線穩定性指數:21.5%…20.1%…(持續暴跌)】

“哈哈哈……”一陣壓抑的、如同夜梟般嘶啞的笑聲從程希喉嚨里擠出來,帶著癲狂的快意。她看著屏幕上那兩個被血光標記的坐標點,眼神怨毒而冰冷。

加速崩潰?要的就是加速!越混亂越好!越崩潰越好!只有足夠劇烈的崩塌,才能產生足夠強大的能量漩渦!只有在那毀滅的漩渦中心,她才有機會抓住那一絲渺茫的生機,強行錨定,甚至……反客為主!

她松開手,屏幕上的血光瞬間收斂,只剩下那不斷暴跌的、象征世界線穩定性的猩紅數字,如同倒計時的喪鐘。

“喜歡這個新游戲嗎?蟲子們?”她喃喃自語,嘴角咧開一個非人的、充滿惡意的弧度。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病號服,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所有的怨毒、瘋狂和冰冷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屬于實習生程希的、帶著一絲蒼白和驚魂未定的柔弱。

她推開沉重的消防門,重新走進醫院明亮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帶上了一股若有似無的、令人作嘔的鐵銹腥氣。她低著頭,快步走向VIP病房區,腳步虛浮,像一個真正被驚嚇過度的女孩。

在靠近秦嶼病房門口時,她腳步頓住,身體微微晃了晃,像是體力不支。她扶住墻壁,低下頭,手指狀似無意地拂過病房門冰冷的金屬把手。

就在指尖觸碰把手的瞬間,一絲極其微弱、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如同凝結污血的暗紅色光絲,從她指腹滲出,閃電般鉆入了金屬門把的細微縫隙,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她才像耗盡了力氣,靠著墻壁緩緩滑坐到走廊冰冷的地磚上,將臉埋進膝蓋,肩膀開始輕微地聳動,發出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那哭聲無助而絕望,像一只被遺棄在暴風雨中的幼獸。

走廊里偶爾路過的護士和病人家屬,看到這一幕,無不投來同情憐憫的目光。沒有人知道,這個蜷縮在墻角哭泣的“可憐”女孩,剛剛向這個世界投下了怎樣一顆致命的毒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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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那陣突如其來的、源自靈魂的劇痛和惡寒如同退潮般緩緩減弱,卻并未完全消失,留下一種冰冷的、仿佛被毒液浸泡過的粘膩感,盤踞在意識深處。

秦嶼(世界線一)緊按著太陽穴的手指終于松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額角的冷汗浸濕了紗布邊緣,帶來一絲冰涼的黏膩感。他緩緩抬起頭,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那深不見底的陰鷙和警覺如同潮水般暫時退去,重新覆蓋上那層灼熱的、專注的假面,只是這層假面之下,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驚疑。

他看向阮清禾。

她依舊僵在那里,臉色比他還要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那雙漂亮的杏眼里,之前的恐懼還未散去,又添上了更深的茫然和一種近乎崩潰的混亂。像一只被狂風暴雨徹底打懵、連方向都失去的鳥。

那滴被他拭去的淚水,似乎帶走了她最后一點強撐的力氣。此刻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

一絲極其隱晦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惜,如同細微的電流,瞬間劃過他冰冷的心湖。但隨即,更強烈的、屬于獵食者的掌控欲和那被“污染種子”激起的、深沉的危機感占據了上風。

他不能讓她繼續沉浸在這種混亂里。混亂會帶來懷疑,懷疑會帶來逃離。而他,絕不允許她逃離。尤其是在這個剛剛被未知力量“污染”的、搖搖欲墜的世界里。

“阿阮?”他放柔了聲音,帶著刻意的、能安撫人心的磁性,伸出手,這次不再是觸碰她的臉,而是輕輕覆蓋在她緊緊攥著被單、指節發白的手背上。他的手心依舊帶著殘留的冷汗的微涼,但傳遞過來的力道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穩定,“別怕,沒事了。剛才……可能是車禍后遺癥,有點頭疼。”

他試圖將剛才那詭異的表現歸結于傷勢。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給出的、勉強說得過去的解釋。

阮清禾像是被他的觸碰燙到,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但這一次,他沒有強硬地握住,只是用指腹在她冰涼的手背上極其輕柔地摩挲了一下,帶著一種安撫的意味。

“你看,我沒事。”他扯出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試圖用自己的“平靜”去感染她,“你也別胡思亂想。什么‘小禾苗’……”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里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困惑和自嘲,“大概是撞糊涂了,腦子里閃過什么奇怪的念頭就脫口而出了。別當真。”

他輕描淡寫地將那個足以摧毀她心防的昵稱,歸結為“撞糊涂”的胡言亂語。這個解釋漏洞百出,但在她此刻極度混亂和恐懼的狀態下,卻像一根勉強能抓住的浮木。

阮清禾看著他,看著這張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臉,看著他眼中那努力偽裝的平靜和關切。理智在尖叫著“他在說謊!”,但情感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本能地想要相信這個解釋。相信他只是撞壞了腦子,而不是被什么可怕的“東西”占據了身體。相信那聲“小禾苗”只是一個荒謬的巧合,而不是將她徹底拖入深淵的詛咒。

她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疲憊感和精神上的重壓如同山巒般傾軋下來。她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一滴滾燙的淚水終于不堪重負,掙脫束縛,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不是恐懼的淚,而是精神緊繃到極致后,一種近乎崩潰的茫然和無力。

看著她閉眼落淚的模樣,秦嶼(世界線一)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光芒。他伸出手,這一次,極其小心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力道,用指腹輕輕拭去那滴溫熱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累了?”他的聲音低得如同嘆息,“睡一會兒吧,阿阮。我守著你。”

他不再提昵稱,不再提離婚,只是重復著“守著你”這三個字,像一個最忠誠的衛士。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守護”的牢籠,是何等的堅固和冰冷。

病房里重新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只有儀器發出規律的、低沉的嗡鳴。窗外的陽光似乎也黯淡了幾分,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里,仿佛真的混入了一絲若有似無的、令人不安的鐵銹氣息。

門外,那斷斷續續、壓抑無助的啜泣聲,如同背景音般,幽幽地飄了進來。

作家IulzLN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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