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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玉階庭

十三章、尸體

秦沐快馬加鞭進(jìn)了那藏文館,此處并不是特別氣派的地方,但是清幽雅致。

秦沐與那館主倒是相交甚歡,對于他們一家在當(dāng)年的亂局中力保書籍的行為更是敬佩,要不是惦念著青鳴珂,他說不定還會(huì)額外多留幾日。

要帶回去的書收拾起來還需要個(gè)兩日,他便出門逛了兩日。

這一天他正瞅著飾品鋪?zhàn)永锏囊慌ǘ涫綐拥挠耵ⅲm不是珍品,但是款式新穎。余光中卻似乎瞧見一個(gè)熟悉的人,扭頭去看竟是鐘長明,腰間掛著一塊玉牌格外晃眼。他想了一想,不動(dòng)聲色地跟著鐘長明。

鐘長明幼年家境貧寒,市井里過來的,雖然體魄也算是從小鍛煉出來了,但是武功是不會(huì)的,做的也是正經(jīng)商行生意,沒有太大的警覺性,所以一路都沒有發(fā)現(xiàn)秦沐。

秦沐一路跟著鐘長明從熱鬧的街市拐到了百姓們居住的地盤,看著鐘長明走到一處還不錯(cuò)的宅院,顯然是鐘長明自己的住處。

鐘長明上前敲了兩下,然后自己推門進(jìn)去了。

秦沐按耐不住,從墻邊走出來,站在門口打量著,在隱約聽到里面鐘長明囑咐人插上門后,他下定決心猛的推開門,然后大笑道:“哈哈,我跟了鐘兄一路你都沒發(fā)覺,哈哈,哈哈.......”

秦沐本就尷尬的笑聲變得更局促,最終沉默了。

門后是很寬敞的院子,院子里是一群人正在吃飯,百盛月正啃著手里的雞腿,沈樂文在跟其他人爭剩下的那只雞腿。

百盛月看到秦沐時(shí),她瞪大了眼睛,嘴巴里的雞腿都忘了咀嚼,她用含糊不清地聲音發(fā)問:“秦沐?你怎么在這?”她又伸頭往秦沐身后瞧,她甚至覺得公主可能會(huì)突然從秦沐身后走出來。

鐘長明也驚訝不已,看了看百盛月,又去看秦沐,最終小心翼翼地問終于趁亂搶到雞腿的沈樂文道:“你們跟秦公子是一起的嗎?”

百盛月已經(jīng)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她喝道:“什么話!我都說了我們是來秘密辦案的了,窮的客棧都住不起了,他要是跟我們一起,我早薅他的錢了,怎么還會(huì)來占你的便宜!”

鐘長明連連稱是,又把桌子上的糟鵝往她那移了移。

秦沐已經(jīng)緩過勁來,他走到桌子那,把糟鵝攬過來,吃了兩口。

鐘長明更不敢招惹他們倆了,他想著等這些人走了,他還是要去上上香積積德,三天兩頭遇見這兩人的話,他實(shí)在吃不消。

百盛月不滿地對秦沐道:“你怎么跑到這了?不在家陪你媳婦?”

鐘長明適時(shí)地恭維道:“秦公子成親了?恭喜恭喜!”

秦沐把筷子放下,對他笑著說:“巧了,我夫人你也是見過的。”

鐘長明做恍然狀:“哦?是那位很是端莊有禮清麗可人的小姐吧,呀,真是郎才女貌啊!般配般配!”

秦沐笑得得意,拱手道:“鐘兄別急著恭喜我,今日真是意外之喜,我是聽說盛姐要來辦案子,沒想到倒是在你這過起了日子!”

鐘長明面色一紅,知道秦沐想歪了,還沒來得分辨,百盛月的筷子就扔了過來。秦沐扭頭一躲,抱著手臂沖著百盛月和鐘長明笑。

沈樂文替百盛月解釋:“公子真的誤會(huì)了,我們就是因?yàn)榘缸硬旁谶@逗留的。”

秦沐不解,百盛月擺手,把秦沐叫到一邊跟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她奉命查訪私鑄弓弩之人,能鑄出精良的弓弩的武器鋪?zhàn)踊炬i定在城西,他們還告知了州府,州府也派了些幫手,他們一起查探出了這兩日有了動(dòng)靜,所以他們等著州府盯哨的人傳消息來,就前去一起動(dòng)手。

秦沐點(diǎn)頭,表示明白,但他還是不懂為什么他們會(huì)在鐘長明這里。

百盛月局促了兩下,然后低身說道:“那人家州府的人知道我們是奉安來的人,對我們是左右恭維,搞得我們都暈乎了,問道我們住所的時(shí)候,我們就有些大言不慚了......”

秦沐冷笑:“也就說,人家本來可能是想給你們提供住處的,結(jié)果你們覺得丟了京里來的人的面子,所以沒答應(yīng)?就來投奔鐘兄了。”

百盛月?lián)u頭嘆氣:“也不是如此,我哪是好這個(gè)面子的人。這話是我手下人跟人夸下的,他們在侍羽營其實(shí)也就是個(gè)小人物,到了這卻被人恭維得像是公主王爺,就飄了起來。等我跟他們主事的說完話,他們的海口已經(jīng)夸出去了,我也不能打他們的臉呢。就只得說我們自有安排。可是客棧那么貴,這些人吃的喝的又要那么多。我哪有那么多錢財(cái),這才,出此下策投奔了鐘長明......”

秦沐嗤笑出聲,見百盛月汗顏的樣子,沒繼續(xù)調(diào)笑,只道:“那人家還真讓你白吃白喝啊?”

百盛月笑道:“那哪能啊?我跟他說了,等我事情辦完了,一定還他錢。這下子好了,你一來,他就不用等那么久了,你現(xiàn)在就先墊給他吧,把我們后面幾天的食宿也墊給人家。”

她說著,就把秦沐推出去,然后一邊招呼鐘長明過來,一邊說:“來來來,鐘公子,讓秦公子付給你錢哈,他有錢的!”

秦沐連連后退,露出無奈的樣子來:“不是我小氣,這鐘兄也知道我都成家了,這還要養(yǎng)家糊口呢。”

百盛月震驚于秦沐的信口雌黃,她喊道:“你少來!你家娘子的家底可不用你來養(yǎng)!”

就連沈樂文他們也不屑于秦沐的說辭,都在哄笑,說秦公子有錢得很,夫人更是富可敵國,讓鐘長明只管問他要錢。

秦沐連連擺手:“非也非也,我所說的是指我這次所帶盤纏終究是有限的,還要留些給我家夫人帶些禮物呢,我家夫人自然不需我養(yǎng)家糊口,但是為人夫的心意是不能少的。”

他挨個(gè)巡視一遍百盛月的人,笑容里帶著篤定道:“到時(shí)候我家夫人要是嫌棄我出門在外不想著她,各位可能替我去說道說道?”

眾人自然啞口無言,百盛月暗罵秦沐無恥,鐘長明好笑地開口道:“無論是秦公子還是百姑娘,你們這些日子的食宿我都不用你們還錢。”

他正色道:“你們本就是為百姓辛苦,這些錢財(cái)我還出得起。”

秦沐收了沒出息的樣子,躊躇著說:“其實(shí),我也不是真沒錢......”百盛月瞪了秦沐一眼。鐘長明極寬大地?cái)[手,表示他并不是戲言,他還讓人給秦沐收拾房間,讓他在這也住下。

秦沐自然不愿,但是百盛月非要抓他這個(gè)壯力,不許他拒絕,秦沐也沒辦法。

風(fēng)霄苑,庭中幾株老梅雖已凋零過半,枝頭猶有零星的殘紅,倔強(qiáng)地吐著余香。

青霓歪在亭中軟榻上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年輕劍客舞劍。

“長公主,玉頌公主到了。”

不遠(yuǎn)處的回廊,青鳴珂遙遙向青霓示意。

青霓半直起身,讓侍女如華親自去迎。

青鳴珂扶了她的手,謝道:“謝謝甘姐姐。”

甘如華贊道:“多年不見,殿下出落得天仙一般。”

庭院中,那白衣劍客舞得更加劍挑清風(fēng)、步如流星。青鳴珂邊走邊看,心中也暗贊。

到了亭中,青霓一把將青鳴珂拉在塌邊,“好丫頭,回來這么久,今日才想到來看看姑姑?”

青霓喪夫時(shí)不過二十五歲,這些年來一直自居,不愿再嫁,今年也不過三十。此刻即便未施粉黛,發(fā)髻散亂,也能看出其姿色風(fēng)韻不俗。

“我是怕我擾了姑姑清凈,您看我一來,耽誤您賞劍了不是?”

青霓笑倒在牡丹繡枕上,“撫衣,來見過玉頌公主。”

年輕劍客收了劍,擦了擦額間汗珠,來到亭前臺階叩頭。

“撫衣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撫衣臂膀比他這個(gè)年紀(jì)的少年人略粗壯些,面容和聲音倒還有些稚嫩。

“姑姑的人就不必行此大禮了,我也不懂武學(xué),沒什么見教。”

青霓噗嗤一笑,“我知道,丫頭不喜歡習(xí)武的,喜歡讀書多的,是不是?”

青鳴珂知道自己面皮厚不過青霓,索性只笑不說話,希望她不再調(diào)侃。

青霓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家那位不在,只怕你還想不到來看我呢,小沒良心的。”

二人敘舊到傍晚,青霓一定要青鳴珂留下,青鳴珂幾番推脫都沒能走掉,心下正為難,突然呼啦啦跑過來一群侍女侍衛(wèi),撲通跪下地上磕頭哭喊。

甘如華近前呵斥:“何事慌張?在長公主和玉頌公主面前成何體統(tǒng)?”

其實(shí)她不用開口,前頭的幾個(gè)人已經(jīng)顫著聲音不停地嘟囔著“死了死了,水池里有尸體……”

青霓直起身子,她穿的單薄,身上的絲被滑落,東風(fēng)裹挾著殘留的寒氣,吹得她肌膚生涼。

“什么人尋了短見嗎?如華,你看看,你不常在我身邊他們就放肆了,連人命都弄出來了!”

青鳴珂拿過一旁的斗篷替她攏上,甘如華對青鳴珂賠笑“讓公主受驚了,長公主是嚇壞了,說不定是小丫頭失足落水了,我這就去……”

青霓霍然起身,“何處?何人?說清楚!”青霓的聲音低沉冰冷,每一個(gè)字都像冰珠砸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鎮(zhèn)住了門外瀕臨崩潰愈加大聲的哭嚎。

甘如華面露尷尬,青鳴珂屏聲靜氣,她看著抖若篩糠的一大群,也靜待下文。

“奴婢……奴婢想看看池邊柳樹抽芽沒……就……就看見水草里纏著個(gè)東西……是個(gè)人!穿著錦袍……帶著金冠,如泉姐姐說,可能是,是三殿下……”

甘如泉也在一群人里,緩緩抬起頭來面如死灰地看著青霓和姐姐,無聲地點(diǎn)頭。

青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微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青鳴珂腿軟了一瞬,向寒連忙攙著她,甘如華也跪坐在地上。

水池邊已圍了一圈人,個(gè)個(gè)面如土色,要不噤若寒蟬,要不嗚嗚咽咽,如同被無形的釘子釘在原地。池水渾濁,浮萍和水藻之前被粗暴地蕩開,攪起一片污濁。幾片殘破的粉色梅瓣,粘在躺在那的灰敗慘敗的臉頰上,帶著一種驚心動(dòng)魄的、不合時(shí)宜的凄艷。

雖然回奉安后沒有見過幾次,但是青鳴珂認(rèn)出來了,那是青陌的臉。

她盯著水面眼神放空了幾息,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努力平靜地對青霓道:“姑姑,讓人先去通知大哥吧。”

青隱收到消息時(shí)正在皇妃尹瑯處用膳,聽到連滾帶爬的下人帶來的消息,沒有動(dòng),也沒有急切地追問。

他只是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垂下眼瞼,笑了一下。

尹瑯看得心驚肉跳,一把抓住青隱的手。

終于,他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非人的、冰冷的平靜。他開口,聲音異常低沉平穩(wěn),甚至沒有一絲顫抖,卻帶著一種能凍結(jié)血液的寒意,每一個(gè)字都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里:

“帶路。”

東風(fēng)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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