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血色真相

爆炸聲震得耳膜生疼，陸沉舟死死護著懷中的林小滿，后背被飛濺的鐵片劃出深長的傷口。鳶尾花夫人的話如毒蛇的信子，在他腦海中反復啃噬——那個總在深夜書房翻閱父親舊照的少年，從未想過溫柔的母親閉口不談的往事，竟藏著如此殘酷的真相。“沉舟！”林小滿的哭喊刺破他混沌的思緒。她懷里的賬本散落一地，火光映照著扉頁上父親的字跡，“安娜”二字像一把生銹的刀，剜著他的心。黑衣人逐漸逼近，槍口的紅點在他們身上游移，林小滿突然將一本賬本塞進他手里：“你看這里！”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張老照片，年輕的陸父與鳶尾花夫人站在歐式莊園前，兩人中間站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眉眼與陸沉舟七分相似。照片背面一行娟秀小字：“1998年，安娜與愛子沉舟”。陸沉舟的世界轟然崩塌。他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的鳶尾花胸針，想起父親書房暗格里藏著的瑞士銀行存折，上面寫著“給安娜的贖罪金”。原來他苦苦追尋的仇人，竟是自己的生母。“怎么樣，陸公子？”鳶尾花夫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帶著勝利者的嘲諷，“你以為我為什么留著你？不過是想看你親手毀掉父親用命保護的東西。”她揮動手臂，更多黑衣人從陰影中涌出，“現在，把賬本交出來，或許我會留你們全尸。”林小滿突然舉起錄音筆，紅色指示燈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你確定要賭一賭嗎？從你承認殺害陸叔叔開始，所有對話我都錄下來了。”她的聲音在顫抖，卻努力挺直脊背，“而且，陳叔的支援馬上就到。”鳶尾花夫人的笑容凝固了。她摘下珍珠耳墜，露出耳后猙獰的疤痕——那是陸父在最后一次爭執中留下的。“錄音筆？”她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里帶著癲狂，“你以為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抬手打了個響指，瞭望塔上的狙擊手扣動扳機，子彈擦著林小滿的發梢飛過。千鈞一發之際，沈星河從后方殺出。他的衣服被鮮血浸透，手中的槍卻穩如磐石：“老陸！接著！”一枚煙霧彈滾落在地，濃煙瞬間彌漫。陸沉舟趁機拽著林小滿狂奔，子彈在集裝箱上叮當作響。“往貨輪方向！”陸沉舟喊道。他記得父親的航海日志里提過，每艘鳶尾花組織的貨輪都藏著逃生密道。林小滿抱緊賬本，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地跑著，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低頭一看，是個黑色U盤，上面刻著鳶尾花標志。“帶上它！”陸沉舟將U盤踹進褲兜。兩人剛跑到貨輪旁，就見沈星河被三個黑衣人逼到欄桿邊。陸沉舟舉起槍，卻發現子彈已經打光。危急時刻，遠處傳來警笛聲，陳叔帶著特警的身影出現在碼頭入口。鳶尾花夫人咒罵一聲，轉身要逃。陸沉舟沖過去抓住她的手腕：“為什么？！”女人轉過頭，月光照亮她與自己相似的眉眼：“為什么？因為你父親毀了我的人生！他明明答應和我一起掌控整個地下帝國，卻在最后一刻選擇了所謂的正義！”她掙脫開，從口袋里掏出定時炸彈：“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吧！”倒計時的紅光在她臉上閃爍，林小滿突然撲過去，將炸彈踢進海里。爆炸的氣浪掀翻眾人，陸沉舟在墜落的瞬間，看到母親被特警制服前，對著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海水冰冷刺骨，陸沉舟掙扎著浮出水面，看到林小滿抱著賬本在不遠處沉浮。他奮力游過去，將她攬入懷中：“別怕，我在。”懷里的女孩嗆著水，卻仍緊緊護著賬本：“U盤......還在嗎？”陸沉舟摸向褲兜，U盤還在。他看著遠處被火焰吞噬的碼頭，突然想起父親郵件里的最后一句話：“黑暗終會被黎明刺破。”懷中的林小滿在顫抖，他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海水與淚水：“一切都結束了。”然而，當他們上岸后打開U盤，卻發現里面只有一段視頻。畫面里，鳶尾花夫人坐在豪華辦公室，身后的墻上掛著陸沉舟從小到大的照片。“親愛的兒子，”她對著鏡頭微笑，“這只是開始。鳶尾花組織，永遠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