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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疾風盡頭是你

第9章夜訪

申城CBD西塔,蘇氏金融事業部會議室。白熾燈冷光斜灑,桌面上的文件反射出一層蒼白的亮光。

蘇晚晴站在主位,目光掃過臺下三位經理的臉,沒有表情。她手里握著一份最新的業績報表,一頁頁翻,翻到最后一頁時,動作一頓。

“這三組客戶,上周還在流程審批,怎么突然被撤了?”她抬眼看向對面的人。

“……對方主動要求中止。”業務總監咬了咬牙,低聲說。

“理由?”

“說有新的投資意向。”他停頓一下,“來自臨湖控股。”

蘇晚晴手指在紙張邊緣摩挲:“臨湖?不是三個月前剛宣布戰略收縮?”

“對,確實……但現在忽然擴張了?!彼曇舭l虛。

她點點頭,把文件收回,聲音低下來:“你們都下去吧?!?/p>

幾人如蒙大赦般收拾文件離開。會議室的門關上,空氣終于靜下來。蘇晚晴在原地站了五秒,然后轉身走到落地窗前。

這已經是第四批客戶,在沒有公開解釋的前提下轉向臨湖。

她知道那不是巧合,也知道這種斜斜滲透的方式只可能來自一個方向——父親那邊。

“他要掐斷我的水?!彼吐曊f。

她伸手扯松了襯衫領口,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調出公司內部的權限訪問記錄。系統響應略慢,但很快,一條異常讀取提醒彈了出來。

她臉色微變。有人繞過她授權,查看了她過去兩周所有的項目草案,包括那份尚未公示的“海岸計劃”。

蘇晚晴按下打印鍵,一邊撥通助理電話:“叫車,去外灘。”

對方猶豫了一秒:“現在?”

“現在?!?/p>

她掛斷電話,拿起那份記錄單,封進信封,然后推門離開。

電梯緩緩降至地面,轎廂內只有她一人,燈光照在她臉上,冷靜中帶著一種近乎壓抑的沉穩。

出了大廈,她直接上了黑色奧迪,報出地址:“寧安路,東側倉區?!?/p>

司機沒問,只點頭啟動車子。

……

而另一邊,申城郊區公路。

夜風穿過車窗,帶來干冷的氣息。陳鋒騎著那輛改裝機車,穿過長堤邊的隧道,燈光劃過他眼角的淤青和臉上的一道淡淡疤痕。

車速不快,像是在漫無目的地游走。他沒有戴頭盔,頭發被風吹得微微往后揚起。

車子穿過一段舊鐵路,他一手操控方向,一手從夾克內袋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邊,卻沒點火。

他將車停在一處無人堤岸,關掉引擎,跳下車,坐到堤壩上。

一只流浪貓從遠處垃圾桶旁鉆出來,躥進他身邊的空地上。陳鋒沒有動,只是默默看著江面。

他腦子里,浮現的不是聯盟那堆亂七八糟的交易,也不是太保發來的新線索,而是那晚,蘇晚晴蹲在廢棄診所地板上,抬頭看他時的眼神。

她手上沾著他的血,聲音卻不抖:“你痛就罵我。”

他那時沒罵,但現在心里一沉一沉的,像堤壩下那口死水。

“為什么要回來?”他低聲說,“你救了我,是不是就想看我還能撐幾天?!?/p>

他說著,眼睛偏開,像是在躲一場已經燒進心底的火,“那天你蹲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真想……拉著你不讓走?!?/p>

沒人回應,只有遠處江水撞擊堤岸的聲音,一下一下,像重錘砸在心頭。

他閉上眼,呼吸壓得極低。

半小時后,他起身,重新啟動車子。

回去之前,他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

申城南五區。

這是一處聯盟隱藏的臨時倉,也是新手成員聚集的練習點之一。早些年是片廢棄的修理廠,如今被聯盟整合成機車改裝、倉儲、試跑三合一的“內場”。

蘇晚晴站在巷口,低頭看著手中的手繪地圖。這是她托“夏鳶”弄來的,聯盟一位舊成員畫的路線圖。地圖并不清晰,但標注細致。

她把紙疊好收回風衣內袋,走進廠區的暗巷。

她沒穿高跟,而是換了運動鞋,一步一步踩在破碎地磚上,每一步都聽得清清楚楚。

路盡頭的鐵門鎖著,但她注意到側邊有個缺口,僅容一人側身而過。

她鉆進去,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人跟上,才繼續往里走。

廠區深處的空地上,有兩輛改裝中的賽車停著,車身被油布蓋住,只露出半截尾燈。

蘇晚晴悄悄走近,剛打算繞過去查看,卻沒注意到腳下一塊松動的鐵板。

“哐當!”

一聲脆響,在空曠夜色中炸開。

她心里一緊,立刻轉身——已經來不及。

身后一道人影從貨架后沖出來,快得像影子落地。

蘇晚晴下意識往后退,但那人動作更快,抬手擰住她手腕,力道極準。

“誰?!”男人低聲喝問。

她咬牙不動。

那人動作利索,把她按在墻邊,反剪雙手,另一只手掏出對講:“有人入侵,位置C-3,未授權。”

“別叫?!碧K晚晴冷冷開口,“我不是敵人?!?/p>

男人一頓。

她咬牙抬頭:“我要找陳鋒?!?/p>

——這一刻,男人的眼神變了。

“你是誰?”

“告訴他——蘇晚晴來找他。”

空氣沉了一秒。

下一秒,幾道腳步聲從后面逼近,一把軍用手電打亮她的臉。

“停。”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是太保。

他快步走近,手電落在蘇晚晴臉上,眼神一變。

“晚晴小姐?”他低聲說。

她盯著他,抿嘴:“我來找他。”

太保皺眉,看了眼擰住她的手臂的男人:“放開。”

男人猶豫了一下,松手。

蘇晚晴整了整風衣,眼神平穩:“我來,不是為了看笑話,也不是試探。我有事要問他?!?/p>

太保嘆了口氣,點頭:“跟我來?!?/p>

蘇晚晴隨著他往倉庫后方走去。

她摸了摸風衣口袋里那份資料,又捏了一把鑰匙,手心全是汗。腳下的地磚有些松動,她差點踉蹌一下,但最終沒退。

想到母親當年臨終那句沒寫完的信,又想起父親那句“出去就別回來”。

她咬了咬牙,低聲說:“不進這門,我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p>

而她已經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了。

蘇晚晴跟著太保穿過改裝間、堆貨倉,一路走進后場維修區。空氣里有股機油味和金屬粉塵的氣息,燈光是昏黃的工業燈,勾出墻邊密密麻麻的工具架和未完工的車架骨架。

“他一個小時前才回來,”太保在前頭低聲說,“你選的時間剛剛好。”

“他愿意見我嗎?”蘇晚晴問。

“你猜?!碧]回頭,只推開一道金屬門,側身讓開。

蘇晚晴走進去。

屋內光線偏暗,一張長木桌被擋板隔開,一只舊茶壺旁擺著兩支用了一半的藥瓶和幾卷未拆封的繃帶。角落有一張行軍床,陳鋒坐在床邊,正脫下外套。

他抬頭看她,沒驚訝,也沒笑,只是一種看穿來意的平靜。

“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你以前說過一句話?!彼彶阶呓?,“‘聯盟的人,不藏在地圖上,只藏在不愿被記錄的地段?!矣浀谩!?/p>

陳鋒沒說話,低頭撕掉手上貼著的舊繃帶。傷口附近有點滲血,但不深。他扯了點棉布蘸了酒精,動作干脆。

“你來是問基金會那件事的?”他開口。

“我查到了。”她走到桌邊,從風衣里取出那張打印件,“林知謙……你妹妹以前的主治醫生。”

陳鋒手里的棉布頓了頓。

“他在去年年底被‘恒耀’秘密簽下,擔任基金投資方向顧問。而那段時間,蘇家轉移了大批非公開資本進入深海風險基金。”她看著他,“我查得越深,越覺得這件事不是一個爛賬,而是個坑?!?/p>

“你查這些干什么?”陳鋒問,“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彼⒅Z氣不帶起伏,“可我要知道你為什么死也要搶那只箱子?!?/p>

陳鋒緩緩抬起頭,眼神與她直撞。

他的手剛好壓在桌邊,指關節隱隱發白,像是某個壓著不讓泄洪的閘口。

他一言不發,氣息卻短了一截。

“那箱子里,有一組醫療批號。編號是市衛監直管的基因制劑,那批藥……原本是給兒童白血病特殊用藥?!?/p>

蘇晚晴眉頭緩緩擰起:“然后?”

“后來那批藥被緊急召回,說是‘臨床失敗’。”陳鋒冷笑一聲,“但實際上,那藥在海外實驗成功率超過80%。可國內卻因為‘副作用不可控’中止了臨床?!?/p>

“這和……林知謙有什么關系?”

“他是國內臨床牽頭人。”陳鋒低聲,“而且他簽署了召回決定??晌艺业降哪欠葙Y料里,他名下賬戶卻在收到一筆來自恒耀的‘研發顧問費’——在召回聲明發布后第十天。”

蘇晚晴臉色徹底沉了。

“你知道我妹妹在排哪種藥的序?!标愪h喉結輕滾,“她排了三年,一直等的就是這批基因藥重啟測試?!?/p>

蘇晚晴沉默了一會兒:“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曝光它?!标愪h語氣平穩,“但不是現在。我需要更多證據,能穿透這些基金殼的實錘?!?/p>

“我能幫你?!彼_口,“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p>

陳鋒挑眉:“說。”

“你活著。”她一字一頓,“不管成不成,你都要活下來?!?/p>

他沒回答,只是轉過頭,看向屋外黑沉沉的夜。

她走近一步,把打印件放到他桌上,聲音不大:“我已經離開家了?!?/p>

陳鋒眼角抽動了一下,像是某根神經被突然挑斷。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慢慢低下頭,手指在桌沿敲了兩下,像要壓住突起的某種念頭。

“你瘋了?!彼f。

“是?!彼c頭,“我瘋了?!?/p>

“你放棄蘇家的庇護,會很快被查到。”

“我已經在查?!彼吐曊f,“我要知道,我媽當年到底怎么死的?!?/p>

陳鋒一愣。

“你爸告訴你她是意外,”他試探地問,“你不信?”

“如果是意外,她就不會臨死前寫下那句話?!?/p>

陳鋒沉默。他記得那張照片背后的字——“人這一生,總得試一次不算賬的事。”

“你不信她死得干凈。”他說。

“你也不信林知謙只是在做科研。”她回擊。

兩人隔著一張舊桌,相對而立。燈光斜照下來,勾出兩道頎長的影子,像兩條彼此糾纏又不肯并行的線。

陳鋒終于嘆了口氣:“晚晴,你現在撤,還有機會。”

“你為什么老是想讓我走?”她語氣帶了點惱意,“你怕我拖累你?”

“不?!标愪h搖頭,“我怕我……拖累你。”

蘇晚晴站著沒動。片刻后,她從風衣口袋里取出一串鑰匙,放到他桌上。

“你要是死在外面,那公寓我不會用。但你只要活著,哪怕渾身是血,也可以進?!?/p>

她說完,盯了他三秒,沒等他回答,自己先別過了眼。

陳鋒盯著那串鑰匙,許久沒動。

“蘇晚晴。”他開口,聲音低啞,“你知道你在賭什么嗎?”

“知道?!彼f,“可你也說過: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有沒有活路?”

屋外,太保側耳傾聽著屋內的交談,煙在指縫間燒到底。他彈了彈煙灰,又突然頓住,側身看了眼門縫,像是在權衡什么。片刻后,他才摁滅煙頭,低聲嘀咕:“這姑娘……比你還敢賭命?!?/p>

“這姑娘……比你還硬。”他低聲說。

屋內燈光未熄,夜風從半掩的窗縫吹進來,帶著一絲薄涼。

兩人無言,各自沉默,像是把所有未說出口的念頭壓進喉嚨深處,只剩下那一句沒講出來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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