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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撿的美男子偷偷跑了

第12章懸壺濟厄顯鋒芒

“石頭哥!”千渝沖到正在焦頭爛額指揮人燒開水的石周面前,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拔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切,“我知道這是什么病!是古書上說的‘疙瘩瘟’!兇險得很!光靠隔離燒水沒用,得用藥!”

石周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她,眉頭擰成了疙瘩,絡腮胡子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用藥?丫頭,你看清楚!”

他粗壯的手指指向那堆可憐的“草藥”——不過是些隨處可見的蒲公英、車前草、幾根蔫巴巴的甘草根,還有幾塊不知從哪個破廟香爐里刮來的陳年香灰。“就這點玩意兒,能頂個屁用!連塞牙縫都不夠!”

旁邊幾個還能動彈的漢子也圍了過來,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不耐煩。

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粗聲粗氣地說:“小丫頭片子別添亂!這病閻王爺點名了,神仙來了都難救!省點力氣挖坑埋人吧!”

千渝的臉頰因為激動和屈辱微微泛紅,但她毫不退縮,迎上石周審視的目光:“我知道不夠!但得試試!我認得幾味可能管用的藥!這附近肯定有!讓我帶幾個人去找!再拖下去,一個都活不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塊石頭投入死水,在絕望的營地里激起了一絲微瀾。

石周盯著她那雙清澈卻異常堅定的眼睛。死馬當活馬醫吧!他猛地一跺腳:“好!老子信你一回!疤子!帶兩個腿腳快的,跟她去!聽她指揮!天黑前必須回來!”

奶奶…真的是那種病!書上說它“熱毒熾盛,灼傷營血,迫血妄行”…所以才有這紫斑、這咳血…書上還說…千渝的思緒在記憶中瘋狂翻找,那些曾經覺得晦澀難懂的藥方和病理描述,此刻在眼前活生生的地獄景象面前,變得無比清晰而殘酷。沒有退路了!必須試!哪怕只有一線希望!

被點名的疤臉漢子雖然一臉不情愿,但在石周積威下,還是嘟囔著應了。

時間緊迫。千渝顧不上解釋太多,迅速在腦中勾勒出所需草藥的形態和可能生長的環境。“快!找背陰潮濕的地方,葉子像巴掌,邊緣有鋸齒,開小白花或小紫花的,叫‘紫花地丁’!還有葉子細長像劍,根是黃色的,味道很苦的‘黃芩’!看到有帶刺的藤,葉子綠油油的,結小紅果的‘金銀花藤’也要!越多越好!”

疤臉和另外兩個漢子聽得云里霧里,但對“找藥救命”這點總算有了目標,立刻分頭鉆進營地附近枯黃的灌木叢和背陰的溝壑。

千渝自己也沒閑著。她跑到營地邊緣,跪在冰冷堅硬的土地上,不顧骯臟,用雙手飛快地扒開積雪和枯草,仔細搜尋著。寒風刮在臉上生疼,手指很快凍得通紅麻木,但她仿佛感覺不到。

“找到了!”千渝發出一聲低低的歡呼,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根系發達、根皮深黃的植物——黃芩!她如獲至寶,顧不上擦掉手上的泥土,立刻塞進背后的采藥簍。

接著,她又在一處石縫背陰處發現了幾叢頑強存活的紫花地丁,雖然葉子蔫蔫的,但聊勝于無。金銀花藤也找到了一些干枯的枝條,上面還掛著幾顆干癟的紅果。

天黑前,幾人帶著或多或少的收獲回到營地。草藥數量依舊少得可憐,尤其是關鍵的黃芩和金銀花。千渝的心沉了沉。

“就…就這些?”石周看著地上那點可憐的收獲,眉頭皺得更緊了。隔離區里的呻吟聲似乎更微弱了,死亡的陰影愈發濃重。

“先用這些熬!”千渝咬著下唇,眼神掃過那些痛苦的面孔,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形。

她記得醫書上提到過,此病需“清熱解毒,涼血透邪”。現有的紫花地丁、黃芩、金銀花都是清熱涼血的良藥,但分量遠遠不夠壓制如此猛烈的熱毒。她需要更強的“透邪”之力!

她的目光落在營地中央那幾口正在燒開水的大鍋上,又看了看那些收集來的、味道辛辣刺鼻的干姜塊,還有角落里堆著的幾捆大蔥。一個冒險的念頭浮現。

“石…石頭哥,”千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她第一次主導如此關乎人命的決策,“把…把這些藥草,紫花地丁、黃芩、金銀花藤,全部搗碎,混在一起煮!另外…另外再煮一鍋濃濃的姜蔥湯!要很濃!”

“啥?姜湯?”疤臉漢子第一個跳起來,“丫頭你瘋了吧?他們燒得跟火炭似的,還灌姜湯?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連石周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千渝,這…這能行?”

千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回憶醫書上的理論:“這病邪氣藏在里面很深,光清熱可能透不出來。姜蔥雖然性熱,但能發汗解表,把里面的毒邪‘逼’出來一點!再用涼藥去清!這叫…叫‘反佐’!奶奶的書上…提過類似的法子!”

石周看著千渝眼中那份孤注一擲的決絕,又看了看隔離區里迅速凋零的生命,猛地一咬牙:“媽的!左右是個死!聽她的!熬!兩鍋都熬!濃一點!”

命令下達,營地再次動了起來。藥草被粗糙地搗碎,投入沸騰的陶罐中,散發出混合著苦澀和清香的奇特氣味。

另一邊,大塊的干姜和整捆的大蔥被投入另一口大鍋,辛辣刺鼻的姜蔥味瞬間彌漫開來,甚至短暫壓過了瘟疫的惡臭。

藥湯和姜蔥湯熬好了。千渝親自指揮分發。她先讓癥狀較輕、神志尚清的人,先喝一小碗滾燙的姜蔥湯,強迫他們趁熱喝下,然后立刻用厚毛皮緊緊裹住發汗。等汗出如漿、渾身濕透后,再立刻灌服一大碗混合的涼藥湯!

這個過程充滿了艱難和風險。高熱的病人本能地抗拒滾燙辛辣的姜湯,需要人強行按住灌服。

發汗的過程異常痛苦,病人渾身滾燙卻要裹得嚴嚴實實,如同受刑。

負責灌藥的漢子們也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染上這可怕的瘟病。

今今一直沉默地站在千渝身邊,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當有人試圖抗拒灌藥時,她冰冷的眼神和手中的鐵矛就是最好的威懾。

她親眼看著千渝不顧污穢,跪在一個劇烈嘔吐的病人身邊,用破布仔細擦掉他口鼻的穢物,然后小心地、幾乎是哄勸著將藥湯一點點喂進去。

那一刻,今今眼中對瘟疫的恐懼,似乎被另一種復雜的情緒沖淡了——那是驚訝,是困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過去。營地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隔離區,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第一個喝下藥湯的戰士,在經歷了痛苦的發汗過程后,灌下涼藥,沉沉睡去。

幾個時辰過去,他滾燙的額頭…似乎摸上去沒那么燙手了!雖然依舊虛弱,但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皮膚上的紫斑…也沒有繼續擴散的跡象!

“他…他好像退燒了?”一個負責看守的漢子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那些按照千渝法子喝下藥湯、熬過發汗痛苦的輕癥患者,癥狀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緩解!

高燒開始減退,神志逐漸清醒,咳血和腹瀉的頻率也在降低!雖然幾個已經病入膏肓、全身布滿紫黑斑塊的重癥者未能挽回,但大部分癥狀尚可控制的病人,病情被硬生生遏制住了惡化的勢頭!

營地中死寂的絕望,被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哽咽所取代!

“神了!真神了!”疤臉漢子看著一個剛剛灌下藥湯、此刻呼吸平穩下來的同伴,激動得語無倫次,看向千渝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之前的懷疑煙消云散,“丫頭…不!千渝姑娘!你…你是神仙派來的吧?”

石周大步走到千渝面前,這個鐵打的漢子,眼中竟隱隱有淚光閃動。他猛地抱拳,對著千渝深深一躬,聲音洪亮而誠摯:“千渝姑娘!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后,你是我石周,是咱們整個乞活軍的恩人!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

周圍的幸存者們,無論是否染病,都紛紛向千渝投來感激、敬畏的目光。那目光如同實質,讓千渝感到一陣眩暈和不真實感。

千渝站在原地,渾身沾滿了藥漬和泥污,手指因為搗藥和扒土而磨破出血。

她看著那些病情緩解、眼中重新燃起求生欲望的病人,聽著周圍感激的聲音,一股巨大的、混雜著后怕、欣慰和難以言喻疲憊的洪流瞬間沖垮了她的心防。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成了…真的成了!奶奶…我做到了!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混合著臉上的污跡滾落。那不是悲傷的淚,是壓力釋放后的虛脫,是看到生命被自己親手從死神鐮刀下拉回的巨大震動和喜悅。

她看著自己還在微微顫抖的、沾滿泥土和草藥汁液的雙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這雙手所承載的力量——不是殺戮,而是拯救的力量。原來仇恨之外,還有這樣的路可以走…

今今默默地走到她身邊,蹲下身,遞過那個水囊。她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依舊明亮、卻少了些戾氣、多了些復雜情緒的眼睛看著千渝。

她伸出手,不是遞水,而是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有些笨拙地、輕輕拍了拍千渝沾滿淚水和泥土的手背。

這個動作,比任何語言都更有力量。

營地里彌漫的氣息也悄然改變。那股甜膩腐爛的死亡惡臭,被苦澀的藥香和汗液蒸發后的微咸氣息所稀釋。

然而,千渝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松懈。她如同繃緊的弓弦,穿梭在病患之間,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混合著藥漬和灰塵。

她的動作麻利而精準:俯身探察病人的體溫和脈搏,翻開眼瞼觀察瞳孔,仔細詢問殘留的癥狀,頭痛減輕否?咳血是否減少?腹瀉有無緩解?。

“大叔,感覺怎么樣?胸口還悶得慌嗎?”她跪在一個剛剛退燒的中年漢子身邊,聲音放得很輕。

漢子艱難地睜開眼,看清是千渝,渾濁的眼中立刻涌出感激的淚水,聲音嘶啞:“好…好多了…姑娘…謝謝…謝謝你…”他想抬手作揖,卻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千渝溫和地按住他,檢查了他手臂上正在緩慢褪色的紫斑,又看了看舌苔:“還得接著喝藥,不能停。這病根子深,得一點點拔出來。來,把這碗藥喝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頭,將溫熱的藥湯一點點喂進去。

奶奶說過,這病后期容易反復,必須鞏固!得想辦法找到更多藥!還有,這些人的身子太虛了,光靠藥湯不行,得有點東西墊肚子…她看著漢子喝藥時吞咽的艱難,胃里空空如也,眉頭緊鎖。

石周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臉上的陰霾消散了大半,看著眼前景象,絡腮胡子都似乎舒展了些。

他重重拍了拍千渝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千渝一個趔趄,洪亮的嗓門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喜悅和不容置疑的權威:“丫頭!好樣的!老子就知道沒看錯人!藥的事,你說了算!要人給人,要力出力!”

他立刻轉向周圍能活動的漢子們,聲如洪鐘:“都聽好了!千渝姑娘要什么藥,長什么樣,去哪兒找,都給我記牢了!疤子!你帶一隊人,專門聽千渝姑娘調遣!其他人,能動的都給我出去找吃的!野菜、草根、樹皮,能填肚子的都行!挖地三尺也得給老子弄回來!咱們的人,一個都不能再折在這鬼病上了!”

疤臉漢子現在對千渝的態度已是畢恭畢敬立刻點了幾個人,圍到千渝身邊:“千渝姑娘,您吩咐!指哪兒打哪兒!”

千渝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責任,她深吸一口氣,快速下達指令:“疤子大哥,辛苦你們!還是找那幾味藥:紫花地丁、黃芩、金銀花藤!但這次范圍要更大,往更深的林子、更濕的溝谷找!特別是黃芩,根越粗越好!另外,看到葉子肥厚多汁、根莖像小蘿卜的野菜,也盡量挖回來,給大家墊墊肚子!”

“得令!”疤子響亮地應了一聲,帶著人迅速消失在營地外的荒野中。

另一邊,今今默默地承擔起了另一項艱巨的任務。她組織起幾個身體恢復較快、癥狀較輕的婦人,在千渝的指導下,負責熬煮藥湯、照顧病患、清理污穢。

她話依舊不多,但指令清晰,行動果決。當有人嫌臟怕累稍有遲疑時,她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便讓對方噤若寒蟬,乖乖做事。

她自己也毫不避諱,用布條蒙住口鼻,親自給重癥病人擦洗降溫,更換污穢的墊布,動作雖然算不上輕柔,卻異常認真。

千渝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讓今今這樣剛烈、習慣于用刀矛說話的人,去做這些瑣碎甚至骯臟的護理工作,是多么不容易。這沉默的付出,比任何言語都更顯情誼。

“今今,”在一次短暫的休息間隙,千渝遞給今今一個剛烤熱的、用草根和少量搶來的粗面混合的粗糙餅子,“歇會兒,吃點東西。”

今今接過餅子,沒有立刻吃,而是看著千渝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明顯消瘦的臉頰,眉頭微蹙:“你多久沒合眼了?”

千渝一愣,下意識地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扯出一個疲憊的笑容:“還好…等這批藥熬好…”

“去睡。”今今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帶著她特有的強硬,“這里我看著。藥好了叫你。你要是倒了,這些人全得完蛋。”

千渝知道爭辯無用,也確實感到了極限的疲憊。她點點頭,找了個避風的角落,裹緊破舊的皮襖,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深沉的昏睡。她太累了,精神和身體都透支到了極點。

在千渝沉睡的幾個時辰里,營地的運轉并未停止。疤子帶人滿載而歸!雖然黃芩依舊稀缺,但紫花地丁和金銀花藤找到了不少,還意外發現了一小片野生的、葉子肥厚的“灰灰菜”,雖然味道苦澀,卻是難得的“新鮮蔬菜”。石周組織人手采挖的草根樹皮也堆了起來。

藥草充足了!千渝醒來后,精神恢復了不少,立刻投入到新一輪的救治中。她根據病人恢復的情況,開始微調藥方:對高熱已退、但余熱未清的,減少姜蔥湯的用量,增加紫花地丁和金銀花的比例;對極度虛弱、腹瀉不止的,則在藥湯中加入少量烤焦的米粒熬成的糊糊,既能固澀止瀉,又能補充一點點微弱的能量。

她還指揮婦人們將洗凈的灰灰菜切碎,混合著草根粉熬成稀薄的菜糊,分發給所有病患和虛弱的幸存者。

食物的補充,哪怕只是最低限度的糊糊,對于虛弱的身體來說,無異于久旱甘霖。病人們的恢復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了。枯槁的臉上開始有了一絲血色,黯淡的眼神重新聚焦,甚至能互相低聲交談幾句。

這天傍晚,一個約莫八九歲、之前一直高燒昏迷的小男孩,在千渝的精心照料下終于睜開了眼睛。他茫然地看著陌生的環境和圍在身邊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千渝臉上。

“姐姐…”小男孩的聲音微弱得像小貓叫。

千渝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涂。她小心地扶起他,用木勺舀起溫熱的藥湯,輕聲哄道:“乖,把藥喝了,病就好了。”

小男孩順從地張開嘴,喝下藥湯,然后眼巴巴地看著千渝手里的菜糊碗。千渝會意,笑著又喂了他幾口菜糊。

她看著小男孩依賴的眼神,看著周圍病患眼中重燃的希望,看著石周、今今、疤子等人忙碌而充滿生氣的背影…

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她心中升騰。原來,除了仇恨帶來的毀滅之力,還有一種更強大、更溫暖的力量——創造生命、守護生命的力量!這力量,源自于奶奶傳授的醫術。

反是不思1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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