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安冉剛洗漱完畢,套房的門就被輕輕叩響,兩位穿著旗袍的侍女推著餐車走進來,銀質(zhì)托盤上擺著精致的早點——
水晶蝦餃冒著熱氣,燕窩粥盛在白瓷碗里,連佐餐的醬菜都切成了花瓣形狀。
“安小姐,這是慕容先生特意吩咐準備的。”為首的侍女微笑著布菜。
她拿起小勺舀粥時,突然想起姥姥在時一家人說說笑笑吃飯的畫面,在家那時的粗茶淡飯,竟比眼前的珍饈更讓人安心,更無比懷念。
“在想什么?”慕容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已換了身現(xiàn)代西裝,剪裁合體的黑色面料襯得他身形挺拔。
“在想……什么時候能找到出口。”
安冉放下勺子,槐序立刻順著她的手腕爬上來,坐在她肩頭晃悠枝椏。
“已經(jīng)有眉目了。”
慕容硯在對面坐下,侍女適時為他倒上咖啡,“這處小世界的出口需要兩個條件——天狗食月之夜,以及你的血液。”
他攪動著咖啡勺,“那天天地能量失衡,混沌之力會撕開空間裂隙,你的血能暫時穩(wěn)固通道。”
安冉的心猛地一跳:“天狗食月……還有多久?”
“七天后。”
慕容硯抬眸,“我已讓陳家的人去測算精確時辰,屆時會在城郊的古祭壇開啟出口。”
他頓了頓,“在此之前,不如放松些,總想著煩心事,徒增煩惱。”
午后的商業(yè)街車水馬龍。
慕容硯帶著安冉走進家奢侈品店,店員立刻恭敬地上前服務。
“隨便看看。”
慕容硯語氣平淡,卻自帶不容置疑的氣場。
他拿起件米白色的風衣:“試試這個,適合你。”
安冉接過風衣時有些局促,她從小穿的都是運動服和校服,從未接觸過這些。
安冉試穿風衣時,突然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眼神變了——
少了幾分青澀,多了些沉穩(wěn)。或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事,或許是知道了身世的輪廓,她不再是那個只懂練功的假小子,
“這件不錯。”她拉了拉衣襟。
購物途中,安冉總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異樣——
“怎么了?”慕容硯注意到她的目光。
“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息很奇怪?”
安冉停下腳步,閉上眼用心感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滋生。”
慕容硯也閉上眼,片刻后睜開,眼中閃過凝重:“是煞氣。”
他指向遠處的寫字樓,“這處小世界本是平和之地,玄甲他們強行闖入,打破了能量平衡,黑暗的氣息正在從空間裂隙處蔓延。”
安冉想起姥姥信里的話——“幻境亦是真實小世界”,心中不由得一沉。
如果這里的平衡被徹底打破,恐怕會有更多妖邪滋生。
“加快準備吧。”
她攥緊慕容硯送的護身符,“不能再等七天了。”
回到酒店時,陳家的人已在套房等候。為首的老者遞給慕容硯份文件:“少爺,城郊祭壇的結界正在松動,剛才監(jiān)測到三次小規(guī)模的能量爆發(fā)。”
慕容硯翻看文件時,安冉肩頭的槐序突然對著窗外尖叫,枝椏指向西方的天空。
那里不知何時聚集了大片烏云,云層中隱約有電光閃爍,卻聽不到雷聲,顯得詭異而壓抑。
“看來,這處世界不想等了。”
慕容硯合上文件,眼中閃過決斷,“通知下去,提前啟動計劃,三天后在祭壇集合。”
老者應聲退下。
安冉走到窗邊,看著那片烏云緩緩移動,籠罩了半個城市。
她知道,平靜的日子早已經(jīng)結束了,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處即將被妖氣吞噬的小世界。
槐序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安慰著她。
第二天,“又響警報了。”
安冉扒著落地窗往下看,武裝車的紅藍燈光在街道上拉出殘影,她轉頭問慕容硯,“這是今天第五次了吧?”
慕容硯正對著平板電腦查看地圖,指尖在幾個紅點上輕點:“城西公園發(fā)現(xiàn)樹妖傷人,城北倉庫有初級僵尸聚集,還有……”他抬眸,“陳家剛傳來消息,有人在山區(qū)看到了三只眼的狼妖。”
“狼妖?”
安冉肩頭的槐序突然豎起枝椏,
“別怕。”
安冉輕輕拍了拍她的葉片,“慕容先生會處理好的。”
“未必能全處理。”
慕容硯調(diào)出段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模糊,“這只狼妖已修出內(nèi)丹,尋常符咒制不住它。”
他看向安冉,“你的《煉體要訣》練到第幾式了?”
“第七式‘驚鴻步’。”
安冉活動著手腕,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脆響,“但實戰(zhàn)還是差太遠,上次對練你只用三成力,我就被按在木樁上了。”
慕容硯合上平板,嘴角難得帶了點笑意:“那是你太急功近利,僵尸的關節(jié)活動受限,你偏要硬碰硬,你要學會‘以柔克剛’,去健身房試試。”
倆人來到健身房,安冉熱了熱身,走到沙帶前,騰空旋身,一記側踢正中沙袋重心,帆布袋晃得幾乎貼地。
“不錯。”
慕容硯站在一旁,手里轉著三枚銅錢劍,“但遇到真僵尸,這力道還差得遠。”
他突然擲出枚銅錢,擦著安冉的耳畔釘進沙袋,“記住,他們的聽覺比視覺敏銳,要學會借聲東擊西。”
安冉拔下銅錢:“那要是遇到像你這樣的高階僵尸呢?又快又能用法術。”
“那就用這個。”
慕容硯遞來張黃符,“‘鎖靈符’,能暫時封住僵尸的靈力。畫的時候要想著‘禁錮’,意念越集中,威力越強。”
傍晚的套房里,安冉正對著符紙發(fā)愁。
朱砂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畫出來的“清心符”活像條蚯蚓。
“不是這么用力的。”
慕容硯握住她的手,引導著她落筆,“符者,通神也。心靜神凝,讓氣順著筆尖走。”
安冉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指尖的朱砂突然變得順滑。當最后一筆落下時,符紙“嗡”地亮起白光,柔和的光暈瞬間驅(qū)散了房間里的沉悶。
“成了!”安冉驚喜地舉起符紙,槐序立刻順著她的手臂爬上來,使勁拍著小手,也替安冉高興。
安冉把符紙小心收好,“對了,陳家收服的那只山參精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