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臨軒,不是我夸張啊,這個人他從那日早上被發(fā)現(xiàn),大概有兩個時辰,臉都是紫的,況且,他的脖子上沒有任何勒痕。”
祁臨軒皺起眉頭,“那這就有些反常了。”
“哎對,還有件事情,有些古怪。”
凌域想了想。
“你說。”
“你也知道,我是仵作,鼻子靈,剛見到尸體時,就感覺尸體上有種異香,有點兒像……那種桃花的香氣,但又很奇怪,細(xì)聞,又不是特別像,但就是很怪。”
祁臨軒叉著腰,“你沒有跟左大人說嗎?”
“說了,但他說張立行是做花草生意的,有花草香味很正常。”
聽了他的話,祁臨軒明白了來意,“所以你現(xiàn)在告訴我是……”
凌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副職不是捉妖師嘛,我就想讓你幫我看看是否有妖邪作祟。”
祁臨軒“嘖”了一聲,凌域立即擺正態(tài)度。
“主職主職,我知道,保密保密。”
說罷,輕拍了幾下嘴巴。
“話說,京城已經(jīng)近十年沒出現(xiàn)妖邪作祟的事情了,這種情況出現(xiàn)概率還是極小的。”
“那可不一定。”
凌域站定,有些傲嬌地看著祁臨軒。
“你天天在武館練武,大門不出,肯定不知道最近太陰廟發(fā)生了一件奇事。”
“何事?”
凌域探頭,“再前面就是太陰廟了,我?guī)闳タ纯淳椭懒恕!?/p>
太陰廟早年間是廟宇,在三十年前卻成了一塊墓地。
太陰廟原本香火旺盛,綿延不絕。
三十多年前,先皇小兒子病故,埋葬于皇家墓地,但自小兒子死后,先皇日日做噩夢,夢見兒子來找他。
最終受不住,請來了風(fēng)水師,選擇了太陰廟這塊風(fēng)水寶地將他的小兒子移葬。
久而久之,沒人再敢來祈愿,疏于管理,這里成了埋葬死人的墓地。
“我記得這里是不是有棵桃樹?”
“你記得沒錯!”
凌域一巴掌拍在了祁臨軒的肩膀上,“奇怪就奇怪在,兩日前,桃樹不見了。”
他好似沒有聽到,徑直往前走。
“哎臨軒,你做什么?”
走到一處墓碑旁,定神看了看,“此墓應(yīng)當(dāng)是不久前新埋的,墳頭土還是新的,還未長草。”
他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一下墳頭土,“土還沒被壓實。”
凌域走到跟前,“你不會是想挖尸吧?這可不興啊!”
祁臨軒起身朝他笑了笑,拍了拍肩膀,“我知道,挖尸要有官府令,要想知道真相,等你的好消息!”
凌域聳了聳肩,“咦,你笑得真瘆人。”
“臨軒,你猜的沒錯,新埋的尸體果然變成了一具白骨,不過這是為什么啊?”
“名妖全錄有載,百年桃樹在日月星輝照耀下可生靈,吸食男子精氣易化人形。”
“這些人都死了,哪來的精氣啊?”
凌域很疑惑,但一聽到吸食男子精氣瞬間嚇得一哆嗦。
“腐尸尚有精氣在,更何況是剛死的尸體,只不過是精氣旺衰不同罷了,沒了精氣,尸體短時日內(nèi)就會失去肉體,化為白骨。”
“那……照現(xiàn)在的形勢,這桃樹已經(jīng)幻化人形了?”
凌域嘴巴張成了長方形,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那我最近還是待在家里不出來了。”
“沒那么嚴(yán)重,她剛幻化人形,打肯定是打不過你,只不過一旦入了她的幻境,就在劫難逃了。”
說完,祁臨軒頓了頓,轉(zhuǎn)過身快步走向凌域,“張立行的尸體現(xiàn)在在哪兒?”
“在……衙門的驗尸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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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
“怎樣?”
凌域看著張立行的尸體,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
“你摸摸他的脖子。”
“好。”
凌域皺著眉,弄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看著祁臨軒表情嚴(yán)肅,也是作為一個正而八經(jīng)的仵作,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他半蹲下身體,眼睛湊近了看,看到側(cè)脖頸時,終于發(fā)覺了不對勁。
他脖子上翹起了一塊皮。
出于仵作的嚴(yán)謹(jǐn),在祁臨軒的注視下將那塊皮撕了下來。
剛撕時是塊皮,可這塊皮越來越厚,圍繞脖子的一整塊大肉條被撕了下來。
整整一圈。
肉眼看著已經(jīng)露出頸骨。
此種事情,此種手段,凌域還是第一次見。
可當(dāng)整塊肉條被撕下來后,肉條竟變成了樹枝!
凌域下意識將樹枝甩在尸體身上,連連往后退。
“你個仵作,你怕什么。”
祁臨軒上前拿起樹枝仔細(xì)瞧了瞧,“的確是桃枝。”
驗尸房在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門猛地被打開,“凌域,你不想活了!私自帶外人進驗尸房!”
說話的人是驗尸房的另一個仵作趙閑。
“我回來的時候知府不在,就先帶人進來了。”
他抓著祁臨軒的肩膀,轉(zhuǎn)了半圈,“喏,祁臨軒你不認(rèn)識?”
“他一個練武的,你帶他來干什么?”
“別管干什么,真相在此。”
凌域拿過桃枝,眼神望向尸體的頸部。
******
號角聲響起,讓愣神的祁臨軒振軀。
“將軍,計劃如何了?”
“呃……”祁臨軒欲言又止。
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形勢,也不知道敵軍是誰,現(xiàn)在自己身處何種境地,怎么想計劃。
“嘖。”
嘖?你是將軍我是將軍?
“仲信,傳將軍口諭,西北坡上,木樁排成排,待敵軍進犯,滾落木樁,其后將剩余木樁斜插形成拒馬陣,弓箭手兵分三路,藏匿沙中,聽命令三面包圍,等待發(fā)號施令,爭取將他們團團圍住,一網(wǎng)打盡。”
“是。”
“將軍,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我看你想篡位了。
“我軍不是處于下風(fēng)?”
祁臨軒轉(zhuǎn)身往軍帳中。
聽他的意思,明明在坡頂,還在大漠這種條件下,木樁、弓箭充足,上風(fēng)優(yōu)勢明顯。
藍揚哼哼笑了兩聲,“將軍小憩之時,我軍已經(jīng)扭轉(zhuǎn)了形勢,繳獲了他們眾多弓箭。剛才那樣說是為了警惕他們,將軍無需多疑。”
“?”
我是憩了多久,竟瞬間扭轉(zhuǎn)局勢。
有古怪。
祁臨軒披上肩甲,坐下后倒了杯茶,舉起后晃了兩下又放下。
藍揚在一旁不敢說話。
“有劍嗎?”
藍揚一臉懵。
“劍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