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管家說的話,趙太太的身子一晃,險些跌在了地上。
馮管家后來又旁敲側擊的問了趙太太幾次,但是發現趙太太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印象,但是馮管家卻發現,從那以后,趙太太的精神似乎有些差,就算是白天也要睡上好幾個小時。
“先生,太太,這件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告訴你們的,但這件事情太詭異了,我口說無憑,可是我去翻看二樓走廊的監控視頻的時候才發現,視頻里面竟然什么都沒有……”
說著,馮管家拿出自己的手機,跳出來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顯示的時間是三個月前。
從視頻中能夠看到,馮管家上樓以后,連續敲了兩次趙太太臥室的房門,但第三次馮管家抬起手后,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沒敲門就將手放下了。
后面的事情根據馮管家所說,應該是趙太太將門打開,然后拿著木梳從房間里走出來。
可是監控中出現的只是馮管家轉身下樓的畫面。
如果硬要說這段錄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那可能就是畫面有些霧蒙蒙的,就像是鏡頭上凝上了一層霜。
趙總的臉上瞬間失了所有血色,像是一張被水泡透的白紙,嘴唇哆嗦著問宋時序,“怎,怎么會這樣,這……這套房子,是風水絕佳的地方,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宋時序朝著滿是夜色的窗外看了看,月光灑下,隱約的還可以看到錦粹灣后面那座山的輪廓。
“在風水中,后有山,前有水,的確是人們經常說的好風水……可是你們小區后面的這座山,山形如同一只咆哮的虎頭,虎口處又正對著你這的這套房子,在風水上又稱之為白虎探頭,本身就自帶煞氣。”
按照宋時序說的,大家都順著窗戶朝著遠處的山體看去,果然從這個角度上來看,那座山如同一只咆哮的老虎,張開血盆大口虎視眈眈。
“趙總這么相信風水,想必也聽過一句話,風水第一怕,最忌白虎煞,你這套宅子,確實是整個錦粹灣的風水位,所以那些煞氣被一股腦兒的吸了個干凈。”
趙總的下頜線繃的死緊,腮幫子微微鼓動,“可,可是……可是之前住在這里的幾任房主,都是生意做大以后,出國移民了的啊。”
“你真的能確定,他們都是生意做大了,然后出國移民了么?”宋時序嘴角掀起了一抹忌憚的弧度,但是眼中卻不帶任何笑意。
趙總愣住了。
而站在一旁的馮管家,嘴角顫了顫,“先生……自從家里發生這些事情以后,我……我就和周圍的鄰居們打聽過,一開始他們還什么都不說,后來悄悄告訴我,咱們家的房子有點邪性。”
“邪性?”
馮管家點了點頭,然后將他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董總的太太并不是像外界傳言的生了惡疾病死的,而是午睡的時候把自己的化妝鏡打碎,拿著鏡子碎片,跪在走廊的鏡子前,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
等保姆看著時間上來叫董夫人起床的時候,董夫人早就已經涼透了。
第二任房主姓王,小兒子無故死在家中,尸體抬出去的時候,眉毛上還掛著霜,而王太太和左右鄰居曾經提過,小兒子生了怪病,哪怕是在三伏天,也要把門窗緊閉,開著暖風取暖。
第三任房主姓吳,在生日的那天,吳總穿著一身女裝,吞安眠藥自盡了,死的時候臉上掛著詭異的笑,聽說吳家還特意請了大師為吳總安魂,然后迅速的將這套房子低價處理掉。
第四任……
趙總聽得心驚膽顫的,側臉因恐懼而扭曲,住在這里的每一任房主,都是橫死,不得善終。
“老馮……前陣子你勸我把走廊的鏡子拆掉,沒多久又說不想干了,想要回老家養老,是不是都是因為知道了這房子的事情?”
馮管家點了點頭,“先生,你沒發現,從董太太出事開始,幾乎都繞不開走廊里的鏡子么,而且太太也是在對著走廊的這些鏡子梳頭發。”
“那你怎么不直接說呢,直接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啊。”
趙總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恐懼,仿佛馮管家剛剛說的那些事情,都像他親眼看見了一樣。
“這種事情,說了恐怕先生也未必會相信,我是想著,如果鏡子都拆了的話,看看事情會不會有好轉,沒準就是這幾面鏡子在作亂,可是……”
其實馮管家這么想也是對的,就趙總這么一門心思認為自己買了一套風水極好的宅子,恐怕誰說這房子不好他都要跟誰急。
剛剛事實都擺在眼前了,趙總不是還試圖和宋時序較真呢么。
可是現在的趙總眼中充滿了絕望,“宋大師,現在……現在應該怎么辦?”
宋時序沒有說話,轉身去了走廊,然后在走廊里來回走了三圈,最后站在了走廊中間一塊地板有些泛白的地方。
“溫梨初,你過來。”
剛剛宋時序出屋的時候,我特意沒跟在他身后面,而是躲在門口看看他想要做什么,沒想到還是躲不開這一劫。
“你,把這塊地板摳開。”
我:???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么,把地板摳開,我拿什么來摳地板?
“這地板要怎么摳?”
宋時序白了我一眼,“自己想辦法,你長腦子是用來擺著看的?”
這嘴巴,也是真夠毒的了。
“溫小姐,這是工具箱,你看看有什么東西是能用得上的。”
馮管家將一個黑色塑料箱遞給我,還沒等我說完謝謝,馮管家就一溜煙兒的跑到了挺老遠的地方,生怕站在這惹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我半張著嘴,看著馮管家落跑的背影……熱心且膽小。
這時候趙總的聲音也從臥室中傳了出來,“溫小姐,你不用在意地板,隨便鑿開,隨意破壞,都沒有問題!”
大家好像對我都提供了幫助,但是……好像幫助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