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平刀一路小跑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跑,路上果然遇見了村長帶著一幫人往自家方向來。平刀快速把自家門口發(fā)生的事情說一遍,村長安慰著平刀,讓平刀先去自己家中,讓他老婆照顧著平刀,他這就帶著人去陳烈家主持公道!
村長果然帶著人來到現場,收拾來鬧事的人。隔壁村的人挨了一頓毒打,低聲罵了幾句灰溜溜地跑了,剩下王鐵一家。剛打過一仗的鄰里相互攙扶,李嬸子扶著又碎了一個拐杖的陳烈奶奶。大家狠狠地告狀,這次王鐵聯合隔壁村的人來自己村里鬧事,若是不嚴懲,村里可就亂了!村長也明白這事的嚴重性,王鐵聯合外人損害自己村里的利益一事,決不可饒恕!若不嚴懲,村里人心可就不齊了。
最后,村長決定,帶走王鐵等人到谷場,敲打谷場的老鐘,平日里只有發(fā)生村集體相關的大事才會使用鐘聲召集村民。擔心有遺漏的村民,還讓分配人去村子里大聲通知各村民前來,觀看這場懲戒。待村民集齊,村長大聲地宣布王鐵一家的罪狀,包括昨天聯合外人搶自己村里的魂師學院工讀生名額,今天又聯合外人來到村子里,想要逼著陳烈老人,要強買強賣她收養(yǎng)的女孩兒,甚至發(fā)展到帶著外人毆打朝陽村的村里人,情形惡劣,必須嚴懲。經村長和村老商議,決定給出的懲罰是,王鐵受鞭刑三十下,王鐵的老婆及其父母受鞭刑十下,他的兒子參與此事,也要被用竹鞭打三十下屁股,就連被牽去的那兩條狗也要挨一頓踹。王鐵家的還要給陳烈家五個金幣、給被打的西邊三戶人家每戶十個銀幣做補償,村里會派人盯著他拿出補償。他要是不給,村里做主就把他家名下的田地分給陳烈家的三畝。
王鐵等人叫罵著試圖反抗,覺得他們沒做錯,只是買個丫頭而已,又不是不給錢!但他們又怎么反抗得過執(zhí)行村里決斷的青壯年!只能慘叫著被打。王鐵平日仗著自己家祖上出過魂尊,雖然他家自己本事也就那樣,在村子里對其他村民多有瞧不起,常有言語沖突發(fā)生,也時常為了爭點小利和村子里的人爭斗,只是不至于致殘或者出人命罷了。村子里這種爭奪時有發(fā)生,村長和村老一般對這點小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懲罰的。但多年矛盾積累下來,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此次聯合外人攻擊自己村子里的人,還是聯合有仇的隔壁村,這更是犯了全村子的大忌。懲戒現場眾人多有叫好的。陳烈老人和鄰居等人更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刑畢,村長帶頭,聯合青壯年押著王鐵等人,和陳烈等人一同來到他家里,要求他給出補償。卻見王鐵家里缺失了不少東西。只當是遭賊了。可此時沒人安慰他,不顧王鐵一家的哀嚎,強行從他家里尋出五個金幣交給陳烈老人,給三戶人家各十個銀幣。并警告王鐵,不得報復,不得再和他那隔壁村的親家聯合來鬧事,若有下次,就收回他家的田地和房屋,將他趕出村外!王鐵家雖有祖上余蔭,但也只是比其他村民的條件要好一些,還做不到馬上就能拿出大把的錢搬到別的村子買房長住。而且田地是最大的財富,萬萬不能失去,去別的村子可買不到這祖上留下的好田。王鐵再恨、再不服,也只好咬著牙答應。
陳烈老人拿到賠償,又向鄰里道謝。撿來的老二樂稻下午便趕回來了,他第二天就收拾好東西,帶著奶奶和平刀到鎮(zhèn)上鎮(zhèn)長家旁邊租了個房子住下,然后搬了進來,三個人一起住。王鐵傷好后,發(fā)現魂導器丟失,認為是陳烈一家干的,跑到鎮(zhèn)上來鬧事。可陳烈老人租的房子就在鎮(zhèn)長隔壁啊!沒有證據就跑來鬧,能得好嗎?被趕回了村子。他又去找村長,這回他是受害者了,要村長給他做主。可村長呵呵冷笑,有證據嗎你就叫?再次被趕走,回到家中無能狂怒。
而后陳烈老人便可以安然帶著平刀生活了,現在她需要更快地養(yǎng)好自己骨折的腿。陳烈奶奶和樂稻很擔心小四,平刀就不太擔心,心很大地相信先天滿魂力的牛逼。陳烈老人認為,小四平常不癡呆的時候很聰明,雖然不會說話,但有時候看她的行為仿佛比兩個姐姐和哥哥都明事理。如今,小四主動離開,大概率是她拿了王鐵的魂導器,又拿了王鐵家不少東西出去躲起來了。陳烈奶奶也只能相信小四足夠聰明,又先天滿魂力又有足夠的力氣,至少能照顧好自己,等她好了,她就去小瀑布那里,接孩子回來。可惜樂稻沒有右手,安白坡腳,爬山不易,去那瀑布要翻過一座陡峭的山崖,他們倆若是去了,危險的就是他們倆了,不然,現在就能讓平刀帶路去把小四接回來了。
以上事情,雖然小四不在場,但她能猜得差不多。只要奶奶帶著平刀走了,他王鐵一家要找麻煩就得去鎮(zhèn)上。想在鎮(zhèn)上鬧事,他一家人手一定不夠,奶奶和平刀可有二哥樂稻和熱心店長能關照呢;若再次聯合隔壁村的人來,這可就算兩個村子聯手了,一下來十幾個人,那么為了鎮(zhèn)上安穩(wěn),鎮(zhèn)長可就要出來瞅瞅是怎么個事了。要是他報復鄰居們嘛,他就自己一家,不被鄰居們報復就不錯了;要是聯合隔壁村的來報復,村里人還能忍他聯合外人欺負自己村人第三次?呵呵,等著被趕出村外吔屎啦雷!
這邊,小四趕往記憶里奶奶帶著她和平刀去過的小瀑布。奶奶身上有傷病,每個月都要花上6、7個金幣去買藥。有時候她身體好,會帶著平刀和小四一起進山里采點草藥,節(jié)省些錢財。這山脈本沒有魂獸,只有些大型野獸,但大型野獸都在五十年前被掌管這方領地的貴族聘請來的魂師從物理意義上滅絕了,整片山脈被犁了好幾遍,不僅僅是容易被找到虎、熊等大型野獸,就連擅長隱藏的蟒類和一些劇毒的大型蛇類也被滅絕。沿著山脈建立的多個村子因此受益,這五十年內人口飛速增加,這是那貴族的打算,這能給他增加政績。所以奶奶敢?guī)е鴥蓚€小孩進山,山里沒大型野獸的威脅,她是食物系魂師,不擔心干糧,她的菜包子又能恢復體力,兩個小孩又壯實又懂事,跟著能學東西,也不怕走丟,還能鍛煉身體。
山里的孩子都是從小爬樹爬山的,更何況平刀和小四這倆被魂力包子喂大的,身體素質杠杠的,倆丫頭都是爬山爬樹的一把好手啊,能滿山頭滿樹頭地亂竄。平刀打小就好動,被她帶著的小四更是稍微能下地能站直點了就被平刀抱樹上去了。奶奶曾看見平刀在目測接近角度80°的巖壁上嗖的一聲就竄上去了,把奶奶嚇得心臟驟停把拐杖都丟了要去接平刀,卻看見平刀拔了好幾顆野果下來嘩啦一下又躥下來了。后來小四二歲多,被奶奶的魂力包子喂得有五歲小孩這么大,有天眼神看著不癡呆的時候被平刀抱著出去玩,給奶奶表演了個同款摘野果,奶奶也只是有些擔心。后來次數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兩個有孝心的好孩子是奶奶的好幫手,很喜歡跟著奶奶進山,又能一路玩耍,又能幫奶奶去摘高處的草藥。
那小瀑布有些偏遠,人跡罕至,要不是奶奶要采藥也不會帶著她們倆來。小四沿著記憶里的道路不斷前行。走了有一個下午,翻過一座山頭,看著黃昏將近,小四就近找了塊平地,吃點包子,休息一段時間。休息過后,她拿出薅來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以防蚊蟲。當然,現在還是冬天,沒什么蚊子和蟲子活躍,而且自從覺醒了水武魂后,她的抗寒能力有所提高,即使是只有零上幾度的冬天,她也只是感到涼爽,并不寒冷,主要還是以防萬一,并且更好地保持體力。就這樣趴在樹上,茍了一夜。
第二天,小四在林子里找點奶奶教導過的野果吃了,繼續(xù)出發(fā)。到中午,拿出一只擰斷脖子的雞和火折子,扒拉點林子里的枯枝和干草,烤雞吃了,沒來得及放血的雞肉有點腥,但能吃。吃完接著出發(fā),來到一條山澗邊,確認了自己的方向沒錯。她幾乎不停歇地走,在路上看到荊棘叢,便砍了一些下來,摘了粗糙的藤條把荊棘捆綁好,沿著河邊的巖石拖著走。到接近黃昏時,終于來到那處瀑布。
那瀑布只有十來米高,現在是冬天,水流量遠不如夏天奶奶帶著她們來采藥時大,淺淺一線垂掛在白灰色的山壁巖石間,像條白練懸掛于陳舊的屏風之上。走近一看,瀑布下的水潭子也淺了不少,潭水透明,清澈見底,不像夏天時恨不得溢滿山崗,像塊流動的碧色翡翠,淙淙溢成山間溪流,向遠處流淌而去。在這瀑布山崖的背后,還有一座連綿著的更高的山,山形奇特,像一輪彎月。向四周望去,此處綿延的群山,山頂植物覆蓋,在冬天也綠意依然,生機勃勃,山壁卻是白灰色的,兩種給人感覺截然相反的顏色連接,像是死去的巨龍骨架上開出了生命的花。小四知道這里的地貌類似前世見過的喀斯特地貌,后面那彎月形狀的山就是典型的穿洞型喀斯特地貌,去年夏天,奶奶還帶著她和平刀爬上去過。
小四原本想要在瀑布下的的水潭定居,但考慮到夜間可能有動物來喝水,就決定沿著瀑布山體亂石爬上去,爬到一塊大的、穩(wěn)固的,又不被瀑布飛濺的水花噴灑到的巖石上。這塊石頭上次她來時就爬上來過,那時還是夏天,瀑布水流量很大,可這塊石頭也只有靠近瀑布那一端濕了十幾厘米,如今是枯水期,水花都小了,整塊巖石都十分干燥。
小四拿出薅來的柴刀,先把灌木叢砍了,撒上少量薅來的能驅蟲驅蛇的藥粉,免得有早醒的蛇或蟲子。扒拉荊棘放在四周,搬了石頭固定好荊棘,也能一定程度上防蛇或者小動物。再鋪好涼席和褥子,放上被子,拿石頭撐住蚊帳架子,就這樣準備在這里先住下來。她又拿出第二只擰斷脖子的雞,烤了吃了晚餐。小四嫌棄地皺眉:“這來得及放血的雞可真難吃啊,但是……唔,不能浪費,得吃完,明天可就得自己找食了,沒得現成的了。”
烤雞吃完,天也黑了,小四便裹著被子睡了。心里有些大概的打算,但是,先休息吧,明天再理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