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一個名字。”剛洗完澡的G02站在門外忐忑說出這句話。
它的睡衣是買一送一的打折款，胸口印著一只小熊，再加上它那張臉，有種萌萌的反差感。
它們的洗發水沐浴露都是她之前囤貨買的，因此都是同款。
這款洗發水香味很大，哪怕它站在門口她都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那你有大致想法嗎？比如喜歡的字或者寓意之類的。”沈千鶴盤腿坐在床上看它。
“沒有，我只是想要個名字。”G02沖她笑，“我不想叫G02。”
沈千鶴朝它招手，“進屋，過來，坐這里。”
G02乖乖坐到它身邊，沈千鶴像之前一樣扔給它平板讓它隨便看電子字典。
G02搖頭拒絕，“姐姐幫我想一個。”
“我？我文化水平很低的，肚子里沒墨水，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沈千鶴笑，“我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很有文化？”
“石鏡就很好聽。”
“那是沈石鏡自己起的，和我沒關系，我只點頭認可了一下。”沈千鶴隨意靠在G02肩頭，“你自己想吧，我愛莫能助。”
“沈？”G02敏銳察覺。
沈千鶴懶懶散散點頭，“昂，它說想姓沈。”
“那我也可以嗎？”
“啊？可以，誰都能姓沈。”
“我叫……”G02皺起眉頭仔細思考，余光看到書架上的一本書，它走過去翻開它，兩個字映入眼簾。
“我叫沈桃印好不好？”
“桃印？有什么含義嗎？”
G02露出虎牙甜甜笑，“沒有，我只是喜歡這兩個字。”
“好啊，以后我叫你桃印。”沈千鶴坐直看它，“你也可以叫我千鶴。”
“就這樣嗎？沒有什么儀式嗎？”沈桃印不解。
“沒有，對人類來說改名有一系列流程，但你們不是人，只要互相約定好了就行啊。”
沈千鶴歪頭，“如果你非要一個儀式的話，明天我們可以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你改名！”
沈桃印眨眨眼，“那算啦，不麻煩姐姐了。”
“不不不，這算什么麻煩，這種事無論什么時候都不麻煩！”
沈桃印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其實姐姐就是想出去吃頓好的對吧……”
“誒呀，被你發現了，多吃點好吃的怎么了。”
沈桃印噗嗤笑，“挺好的，不打擾姐姐了，晚安。”
“晚安——幫我關上燈，再順帶關上門。”沈千鶴直挺挺躺倒。
燈和門被關上，屋內陷入黑暗。
沈千鶴摸到毛絨熊抱在懷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個毛絨熊沒有前兩天抱的那個手感好。
她捏捏熊的手，明明手感不錯，但她就是感覺自己印象里的那個手感比這個更好？
閉上眼睛腦海里就開始播放上午的那一幕，那些人的話和表情歷歷在目，仿佛是上一秒發生的事。
她好像和她們格格不入，但她也沒多融入實驗品。
好煩。
夾在中間的人好難哦。
沈千鶴強迫自己忘掉這些東西，翻個身醞釀睡意。
——
夜晚，一水母一蛇在門口會面。
“干嘛？還阻止我？”沈桃印沒好氣道，“就讓我吃一口怎么了，就一口就一口。”
沈石鏡抓起它的尾巴將它倒吊，“我說過什么？”
“切，反正我就吃。”
沈石鏡沉默幾秒，“我今晚不想和你探討這個。”
“那你要說什么？”沈桃印被抓起來也不掙扎，干脆晃來晃去找樂子。
“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下一步？明天去和姐姐吃頓好的。”
“更大的目標？”
“不知道，隨便吧，呆在她身邊都無所謂。”
沈石鏡語塞，“不想復仇嗎？”
“姐姐不說了，不能隨便動。”
“喻琴不能動，其他人可以動啊。”
“啊？啊，那真是一個好想法。”
沈石鏡甩一下它，疑惑道，“你這算有興趣還是沒興趣？”
“隨便，都行，反正她們也活不了多久。”
沈石鏡瞳孔放大，“你做了什么？”
“往水里加料啊，你沒搞點‘小禮物’給她們？”
沈桃印久久沒等到它的回復，一個鯉魚打挺從它觸須下掙扎出來，“不會吧，你真的忍下了這口氣？”
沈桃印揶揄它，“還是……以你的腦子根本沒想到還能這么干？”
沈石鏡：……
“我不屑于這么做。”
“切。”沈桃印更不屑，“你還清高上了。”
沈石鏡轉移話題，“不會死太多人了嗎？”
“不會啊，看她們誰命硬。只是一些催化劑，如果剛巧有什么糖尿病前兆、腫瘤、囊腫會直接惡化而已，嘻嘻，誰知道她們什么時候死。”
沈桃印說完看沈千鶴的房間門，“說完了別擋路行嗎？我沒興趣和你聊一整夜。”
沈石鏡化為人形拿腳踩住它的身體，“少去打擾她。”
“誒呦呦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沈桃印翻個白眼，“拜托，你沒少吃好嗎，姐姐都快貧血了，你完全察覺不到嗎？”
“我可不像你，我不白吃，我吃完還喂她一點我的血幫她增強體質，至于你……”沈桃印上下打量它一番，什么話都沒說，但沈石鏡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沈石鏡啞口無言，“我……”
“行了行了，讓開，好狗不擋道。”
“想死了。”沈石鏡攥緊拳頭，一拳打扁它。
沈桃印把自己變小，一溜煙就鉆進門縫不見了，逃走還不忘留下一句嘲諷的話，“抓不到我，略略略略。”
沈桃印美滋滋進來爬上床，打算找喜歡的位置下口，左看看右看看，還是在手臂上來了一口。
它突然就學會了克制，比起進食，它更想纏上她，纏住她的手臂、身體，纏住她的一切……
“更大的目標？人生目標？在姐姐身邊呆一輩子……也不錯？”
反正我也沒有歸宿，反正我孤身一人，反正我只是有一點，只有一點在乎你。
反正，你會跟我說：好漂亮。
我這么漂亮做什么都會被原諒吧，你也說過，這么漂亮就算壞脾氣也是應該的。
好嫉妒沈石鏡，比我先待在你身邊，比我能干還比我討你喜歡，怎么辦？可以不可以讓它去死呀，現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