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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王妃她靠哄娃升職加薪

第七章:泥塑《耕織圖》與陛下的沉默

“冷宮建筑隊”的首次工程——那扇用泥巴糊、木片拼、蠟筆畫的“藝術之窗”,在呼嘯的北風中頑強地堅持了三天。

三天后,當李鐵柱再次因為精力無處發泄,試圖挑戰這扇窗戶的極限,用力推了一把時——

“咔嚓!嘩啦!”

“藝術之窗”不負眾望,再次壯烈犧牲,甚至比上次碎得更徹底。

“……”林晚晚看著滿地狼藉,以及李鐵柱那“我就知道它不行”的得意小眼神,默默捂住了額頭。行吧,至少這熊孩子這次沒想著去拆別的。

寒風再次長驅直入。冷宮的溫度瞬間又降了好幾度。太子凍得直往林晚晚懷里縮,趙元寶也嫌棄地裹緊了小襖子,連最不怕冷的李鐵柱都搓了搓胳膊。陳墨則默默地把自己的小木箱挪到了遠離風口的地方。

“這樣下去不行。”林晚晚看著孩子們凍得發紅的小臉,咬了咬牙。426點育兒點,必須花在刀刃上了!她打開系統商城,目光鎖定新解鎖的【基礎建材】區。

【標準松木板(1米0.5米)】:20點/塊

【簡易木工粘合劑(500ml)】:30點/罐

【基礎鐵釘(100枚裝)】:15點/盒

算算要堵上那個大洞至少需要兩塊板子…林晚晚心疼得直抽抽。但看著孩子們,她不再猶豫,兌換了兩塊松木板(40點)、一罐粘合劑(30點)、一盒鐵釘(15點),余額瞬間降到341點!

微光閃過,嶄新的木板、一小罐乳白色的粘合劑和一盒亮閃閃的鐵釘出現在地上。

“哇!新木頭!”陳墨的眼睛瞬間亮了,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光滑的板面,愛不釋手。

“硬邦邦的,沒意思?!崩铊F柱撇撇嘴,顯然對不能拆的東西興趣缺缺。

“粘粘的?”趙元寶則對那罐粘合劑產生了興趣,用小手指沾了一點,好奇地捻著。

“這次,我們要認真修窗戶了!”林晚晚宣布,“鐵柱,你還是隊長,負責搬木頭和扶穩!陳墨,你是總工程師,負責指揮怎么拼!元寶…嗯…你負責給工程師遞工具!太子殿下,你還是總指揮兼藝術總監,修好后負責畫畫!”

分工明確,孩子們再次被調動起來。有了合適的材料和工具,林晚晚又花了5點兌換了一把安全小錘子,過程順利多了。

陳墨雖然社恐,但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卻展現出驚人的條理。他指揮著李鐵柱將木板按尺寸放好,用刻刀在需要連接的地方做好標記。林晚晚則負責涂抹粘合劑和釘釘子。趙元寶居然很認真地履行著“工具人”的職責,把小錘子、釘子準確地遞到林晚晚手里。太子則拿著炭筆,在一旁的泥地上認真地構思他的“壁畫”。

就在窗戶修繕工程接近尾聲,林晚晚正奮力釘著最后一顆釘子時——

“娘娘!娘娘不好了!”周嬤嬤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比寒風更刺耳,“陛…陛下來了!快到院門口了!”

什么?!皇帝來了?!

林晚晚手一抖,錘子差點砸到自己手指!殿內的孩子們也瞬間安靜下來。太子緊張地抓住了林晚晚的衣角,李鐵柱也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趙元寶皺起小眉頭,陳墨則迅速躲到了新釘好的木板后面。

蕭承稷?他怎么會突然來冷宮?是影衛匯報了什么?還是…來看他那扇被拆了兩次的窗戶?

林晚晚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飛快地掃視殿內:滿地的木屑、泥巴點子、散落的工具、糊著新木板的窗戶、孩子們臟兮兮的小手和衣服……這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快!收拾一下!”林晚晚壓低聲音,手忙腳亂地想撿起地上的工具和碎木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吱呀——”一聲,那扇飽經風霜的破院門被推開。

一雙繡著猙獰玄黑龍紋的厚底官靴,踏入了冷宮積著薄雪的院子。

皇帝蕭承稷,披著一件玄色繡金的狐裘大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在幾名低眉順眼的內侍陪同下,緩步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湖面,不帶絲毫情緒,緩緩掃過這破敗荒涼的院落。

當他的視線落在偏殿門口時,正好看到林晚晚手里還抓著小錘子,一臉驚惶地站在一堆木板、工具和碎屑中間。她身后,是幾個同樣手足無措、臉上身上沾著泥點和木屑的孩子:縮在她身后的太子,梗著脖子站在一旁的李鐵柱,皺著眉頭的趙元寶,以及從木板后探出半個腦袋的陳墨。

而最顯眼的,是那扇剛剛“竣工”、還散發著新鮮木頭和粘合劑味道、釘得歪歪扭扭、與周圍破敗環境格格不入的新窗戶!窗戶下方靠近地面的位置,還糊著一大塊沒清理干凈的黑泥巴——那是趙元寶“神泥”的遺跡。而窗戶旁邊的泥地上,赫然是太子殿下用炭筆畫的、尚未完成的“大作”——幾只奇形怪狀的動物和幾個歪歪扭扭的小人。

一片死寂。只有寒風穿過新窗戶縫隙發出的“嗚嗚”聲。

周嬤嬤早已嚇得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蕭承稷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扇嶄新的、粗糙的、糊著泥巴、旁邊畫著幼稚涂鴉的窗戶上。他的眼神深沉難測,薄唇緊抿,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林晚晚感覺后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手里的錘子像烙鐵一樣燙手。完了完了,這場景怎么看都像是她在帶孩子們“破壞宮闈”外加“不務正業”!皇帝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們全丟進大牢?

她腦中飛快地想著解釋的措辭,什么“鍛煉動手能力”、“培養協作精神”…但感覺在皇帝那冰冷的注視下都蒼白無力。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個清脆又帶著點不耐煩的童音打破了死寂。

“丑!”趙元寶指著那扇新窗戶,小臉滿是嫌棄,對著蕭承稷抱怨道,“窗框釘歪了!像…像喝醉酒的蜈蚣!難看死了!”她說著,還伸出沾著泥巴的小手指了指窗戶上歪斜的釘子。

林晚晚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小祖宗?。∵@時候就別火上澆油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蕭承稷的目光,并沒有因為趙元寶的“大不敬”而變得更加冰冷。他的視線,反而被趙元寶小手指的方向吸引——那糊在窗框下方、被嫌棄的黑泥巴。

不,更準確地說,是泥巴旁邊、太子蕭啟明畫在泥地上的那幅“大作”。

那畫極其粗糙幼稚:左邊畫著幾個歪歪扭扭、像棍子一樣的小人,有的手里拿著個叉叉(大概是農具?),站在一片用波浪線表示的田地里。右邊畫著幾個同樣歪扭的小人,圍著一臺…嗯…看起來像織布機(幾根橫豎線加個梭子形狀)的東西。田地和織布機中間,還畫了個大大的、光芒四射的圓圈(太陽?)。

這畫風,充滿了童稚的抽象。

但蕭承稷的瞳孔,卻幾不可查地微微一縮。

這構圖…這內容…

他緩緩上前兩步,無視了跪在地上的周嬤嬤和緊張得快窒息的林晚晚,徑直走到那幅泥地涂鴉前,蹲下身,仔細地端詳起來。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意欲何為。

蕭承稷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泥地上那代表田地的波浪線,又點了點那個簡陋的織布機圖案。他的指尖沾染了一點潮濕的泥土。

“此畫,”他低沉的聲音響起,聽不出情緒,“何意?”

林晚晚一愣,趕緊回答:“回陛下,是…是太子殿下畫的…呃…隨便畫的?!彼闹捞赢嫷氖鞘裁??

“不是隨便!”太子蕭啟明卻突然鼓起勇氣,從林晚晚身后探出頭,指著自己的畫,小奶音努力清晰地解釋:“田!種田!織布!太陽!暖和!”

蕭承稷的目光轉向太子:“誰教你的?”

太子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林晚晚,又看了看地上的畫,似乎有些茫然,努力組織語言:“娘娘…說…說故事…有田,有布…伯伯…也種田…”他說的“伯伯”,顯然是指皇帝每年春天都要舉行的“親耕”儀式。

林晚晚猛然想起!前幾天熬粥時,為了安撫焦躁的孩子們,她隨口講過簡化版的《耕織圖》故事,大意就是皇帝伯伯也親自下田耕種,皇后娘娘也關心織布,大家都要勤勞工作才有飯吃有衣穿。沒想到太子竟然記住了,還畫了出來!雖然抽象得離譜…

蕭承稷沉默著。他再次看向那幅泥地涂鴉,又抬眼掃過那扇由孩子們“協力”修葺的、粗糙卻結實了許多的新窗戶,目光掠過李鐵柱不服輸的小臉,趙元寶嫌棄卻干凈的眼神,陳墨躲閃卻藏著好奇的目光,最后落在林晚晚那張沾著木屑、寫滿緊張的臉上。

荒誕。

溫暖。

混亂。

生機。

幾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他心中交織。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冬日稀薄的陽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他沒有再看林晚晚,也沒有斥責,只是對身邊的內侍淡淡吩咐了一句:“回宮?!?/p>

說完,他轉身,玄黑的狐裘大氅在寒風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如來時一般,沉默地離開了這片混亂又奇異的“冷宮樂園”。留下一院子驚魂未定的人和那幅靜靜躺在泥地上的《耕織圖》。

跪在地上的周嬤嬤徹底傻眼了。陛下…就這么走了?沒發火?沒問罪?甚至連句話都沒多說?

林晚晚也懵了。皇帝那最后一眼,太復雜了,她完全看不懂。

只有系統面板上,悄然閃過一行提示:

【檢測到超高能情緒波動源(蕭承稷)!】

【情緒解碼(初級):震驚(70%)+困惑(20%)+…追溯…觸及深層記憶創傷(關聯詞:親耕/織布)…權限不足,無法深入解析。】

林晚晚看著這行提示,再回想皇帝剛才蹲在太子涂鴉前的樣子,心中猛地一跳。

親耕?織布?深層記憶創傷?

這位冷面帝王的心底,似乎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小怪獸?

郝想吃西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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