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奴也不好說。自夫人走后，林夫人并沒有苛待小姐，但......”秦媽媽欲言又止。

但把小姐寵得越來越不像話。

再看看二小姐，被林夫人約束著學(xué)了多少東西。

在京中美名傳開。

與大小姐截然相反。

可是這話，她不能說。不然小姐又要發(fā)脾氣。

“你是想說她把我寵壞了？”杜惜玥把她沒說出口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老奴不敢。”秦媽媽低下了頭，怕小姐又罵她。

“行了，昨日在御園，看到二妹妹肆無忌憚與梁世子私會，又加上父親所言，我已知曉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以后我會多聽媽媽勸戒。”杜惜玥打算慢慢開始改變原主人設(shè)。

秦媽媽聽了，老懷大慰。

“秦媽媽，當(dāng)年我娘離府時，我只有十二歲，那時娘為了怕我傷心，說得并不多，只說她要去找外祖父。

后來還是從下人議論才得知娘是與父親和離后才走的。

你能給我詳細(xì)說說嗎？”杜惜玥繼續(xù)道。

她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杜崇山與她娘感情還是不錯的，盡管有三個妾室，但杜崇山并沒有寵妾滅妻的行為。

這畢竟是古代，大戶人家男子有妾室，十之八九。

而且林氏與娘之間的關(guān)系還特別好。

真是妻妾和睦的一家人。

太奇怪了。

完全超出杜惜玥的認(rèn)知。

“哎，當(dāng)年的事，老奴知道的也不多。

五年前，西面涼國來犯，將軍帶兵迎敵，那時大皇子也在。

戰(zhàn)場上的具體情況老奴不知。

只知道那一場仗打得異常激烈，大皇子身中一箭，卻是帶著毒。

后來急送回京，可是無人能解其毒。

從此身體孱弱，雙腿不能行走。

圣上震怒，詳查此事，最后還是林夫人的父親說了實話。

說是將軍貪功冒進(jìn)，后又揭露將軍曾貪墨軍餉。

圣上下旨抄了將軍府，最后判了流放北地兩千里。

那一仗大公子也受了重傷，正好在腿上，還沒有養(yǎng)好就下了獄。

老夫人和大夫人傷心過度，也一病不起。

可是圣上卻不留情面，要求十日之內(nèi)就出發(fā)去流放地。

這一路到目的地，哪里還有命在？

夫人沒辦法，提出她要去北地照顧親人，老爺不肯，夫人主動提出和離。只要求老爺把大小姐照顧好。

老爺見怎么也勸不動夫人，只得寫下和離書，讓夫人帶上銀兩跟隨羅家人去了北地。從此老奴再也沒見過夫人。”

秦媽媽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杜惜玥經(jīng)她這么一說，從記憶里翻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原來外祖一家入獄，就是林慕晴的父親所害。

難怪處處與林氏作對。

當(dāng)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有沒有更深層的，原主不知。

“秦媽媽，當(dāng)年我外祖父領(lǐng)的兵，目前是不是都在林夫人父親手里？”杜惜玥可沒原主那么蠢。

這中間問題可大了。

“是，當(dāng)年如果林將軍不站出來，他也會被圣上牽連，老奴聽說是將軍讓他如此交代的，保一個是一個。

同時也是為了讓兵權(quán)不要落到二皇子一派的人手里。

將軍一直支持嫡長，所以親近大皇子。

可惜大皇子卻廢了。

也不知道后來將軍知不知道大皇子的病情。

要是知道了，不知會自責(zé)成什么樣。”

秦媽媽擦了擦眼睛，又一次勾起了她對舊主子的擔(dān)心。

秦媽媽當(dāng)年是隨母親一起陪嫁到杜家的老人。

杜惜玥聽完秦媽媽提供的信息，更加迷茫了。

同時也很不可思議。

林慕晴的父親是外祖父身邊的副將，上下級，關(guān)系好到可以犧牲自己保全另一個。

而外祖父作為最高統(tǒng)帥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保全下屬。

是高風(fēng)亮節(jié)，還是形勢所迫？

最搞笑的是，當(dāng)年母親嫁入杜家，林家卻配個庶女作陪嫁。

這關(guān)系真是奇妙啊。

這一點讓杜惜玥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而且根據(jù)原主十二歲前的記憶，林姨娘與母親相處確實非常融洽。

林姨娘處處都為母親著想，從不爭風(fēng)吃醋。

天下真有這么好的妻妾關(guān)系？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但出于女人的直覺，林氏一定要防。

接下來幾天，杜惜玥老實待在府里向李嬤嬤學(xué)習(xí)規(guī)矩。

她本是成年人，不比原主任意妄為。

另一邊，杜惜顏老老實實在自己房里受罰。

一百遍女戒，不是一天兩天能抄完的。

林慕晴讓廚房做了清熱的解暑茶，讓丫鬟端著進(jìn)了女兒的房里。

杜惜顏就坐在二進(jìn)的西廂房。

此時她還在奮筆急書。

“娘，父親好不公平，罰我罰得這么重，而大姐卻只罰抄十遍家規(guī)。”一看到自己親娘，杜惜顏就撅起了嘴。

“你是該靜靜心，好好抄一抄女戒。你太浮躁了。”林慕晴并沒因女兒受罰重而心疼。

“娘！”杜惜顏撒嬌嗔叫一聲，放下手里的筆。

端起桌上的解暑茶，喝了一口。

“娘只是讓你和梁世子增進(jìn)感情，你卻作出那等越界之事，你做了也就做了，卻讓你大姐撞個正著，你讓娘怎么說你。”林慕晴恨鐵不成鋼。

這兩天，她都不敢來找女兒說說心里話，怕老爺說她太過心疼女兒，忍了兩天才來。

好些事，她都沒問。

找女兒的丫鬟來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當(dāng)時跟去的丫鬟被女兒打發(fā)得遠(yuǎn)遠(yuǎn)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惜顏被說得臉色通紅。

“說吧，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慕晴突然嚴(yán)肅起來。

杜惜顏眼神游移，太羞人了。

“快說，不然娘也要罰你。”

“娘，當(dāng)時我們明明選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說悄悄話。

一般不會有人去那里。

而且還讓碧月守在不遠(yuǎn)處，一旦有人走近，就提醒我們。

所以我們就.......過激了些。

娘，你知道的，我早就中意辰哥哥，辰哥哥也對女兒傾慕已久，我們就情難自禁了。

但，娘，女兒可以發(fā)誓，絕對沒有大姐說的親嘴，這話是她編出來的。

她就是想敗壞女兒的名聲。”

杜惜顏這兩天也在想這個問題。

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們私會怎么那么巧就讓杜惜玥撞上了。

“被她撞破后，她就罵我不要臉，我們爭吵起來。

主要是辰哥哥說了幾句很難聽的話，把她氣得轉(zhuǎn)身就跑。

結(jié)果就落水了，是懷王殿下派護衛(wèi)把她救上來的。”杜惜顏又繼續(xù)說起后面的事。

林慕晴聽完神情肅穆。

一看就是在思考。

“娘，怎么了？”杜惜顏不明所以。

“惜顏，娘已經(jīng)想明白惜玥為什么撞破你與梁世子私會的事了。”

“為什么？”她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