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到了,對于少年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放縱的時候,對于高三的學生來說,無不是一件幸事,因為可以回家稱王稱霸了。
因為之前夏十七一個月不與蕭行之打籃球,所以蕭行之在家里無聊到爆,想找沈臨打籃球,但他早已去南京旅游了,所以蕭行之既像沒事干的無業(yè)游民,又像被拋棄的可憐孤兒。
一天后,雙方家長帶著兩孩兒一同參加同學聚會,蕭行之于是又滿血復活了。
17的父母因為有事提前過去了,于是影曦就只能和蕭家一同前去。
車上。
十七靠著窗睡著了。而肖行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車上打起了游戲,聲音可以說是KTV級別的。
“阿行,聲音關了,17在睡覺”謝清小聲提醒著。
“不是,媽,我打我的游戲,她睡她的覺,井水不犯河水,我怎么就要關聲音了?”
“你關不關!”
“”不關!再說,我說一,她敢說二嗎?”
“哦,是嗎?等她削你吧。”
這時,夏影曦睜開眼道:“謝姨,車上是不是某人厭蠢癥又發(fā)作了?”
“”是呀,還在說大話呢,你好好幫我清清耳根子吧。”
“你們說誰呢!”肖行之開始咬牙切齒。
“誰應我說誰。”
這時,17露出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
“小龍蝦,你發(fā)什么神經啊?笑什么?”
“我笑一個送人頭的大傻子。”
蕭行之的腳狠狠被她踩住,動彈不得,感覺下一秒就要骨肉分離了。
一直到飯店。
一下車,蕭行之就喊著:“暴走小龍蝦,你真菜。”還不忘停下來電搖跳機械舞。
17一下追了出去追,大概5分鐘后,蕭行之的腳估計剛才被踩腫了,跑的有點生痛,影曦與他只差幾步路的距離了。
哎呀,突然蕭行之感覺自己腳跟被踩住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這時影曦已經提住他的衣服了。
“你放手!”
“你確定?”影曦邪魅一笑,因為她一放手,蕭行之就會摔在地上。
“小龍蝦,你別胡來。”
“”好了,不逗你了。”影曦一用力讓他站穩(wěn)腳跟。
“你更菜。”
這時,一旁的大人也過來了。
“”清清姐,你家女兒可真颯呀。”
“那可是,我家17就那么颯。”謝清得意地回答道。
“那這個是?”
“哦,這臭小子是充話費送的。”
聽到這話,蕭行之臉都黑透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夏影曦是夏顧堯和沈意的女兒。
因為人挺多的,分為好幾大桌,我們的小影子就沒有與肖某人在一塊兒。
不知是今天開心,還是剛剛揍過蕭行之的原因,影曦的心情出奇的好,竟來了句:“媽,我能試一下酒嗎?“她挑了一下眉。
“你確定?要不還是算了吧。”沈意擔心地說道。
“我想試試。”
影曦嘗了一口,不一會兒一口氣就干了一整杯,她竟沒有感覺到入口的辛辣味。
夏顧堯讓影曦少喝點酒,但身體卻誠實的很呢,給她喝了整整三瓶。
等宴會結束后,大人們又準備去外邊一起組團玩一兩天,索性讓孩子們自己回家去。
但影曦這時頭有點昏昏沉沉的,于是謝清讓臭小子一同與她回去好好照顧她。
不一會兒,大人們就開車跑路了。
蕭行之慢慢地扶起影曦,讓她在一旁的長椅休息一會兒。
過了10分鐘。
十七嘀咕著:“冷。”一邊靠著蕭行之。
“真麻煩,你也有冷的一天。”
夏影曦一向是抗寒體質,平常基本都穿著短袖短褲,即使是秋入冬或春暴雨天也是照例如此。
蕭行之說著麻煩,但卻把外套披在披身上。
但這也不是個辦法。
“小龍蝦,走吧,回家。”
“我不。”
“走了。”說著一把拉起影曦。
“別動我。”影曦的腦袋很昏,完全找不著方向。
但蕭行之可不會理會這個酒鬼想拉著她立馬走。
但夏影完全不吃這套,直接在他手腕上掐了一道紅印。
“不是,你怎么還掐人啊?”
“你都說我是小龍蝦了,小龍蝦急了,當然會鉗你的。”
蕭行之不禁撫著頭感嘆:“這丫頭怎么喝醉后奶兇奶兇的,還不講道理了。”
下一秒,蕭行之就抓住她手腕搭肩上,一把背起。
“你又作什么妖啊?”
“什么叫我作妖,小爺背你回家,行了吧。”
本來車開過來10多分鐘而已,但走路卻要花大把時間,再加上蕭行之身上有個巨無霸小龍蝦。
走了一會兒,身后的小龍蝦突然出聲了:“蕭行之,你腳是不是崴了?”
“又怎么了?說。”
“你走路好顛簸呀。”
“知道了。”但他心里卻翻起了1億個白眼,想這丫頭可真難伺候。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
蕭行之倒是氣極反笑:“呵,我怎么討厭了?”
“你很欠,欠揍,嘴也欠,性格欠,樣樣欠。”
“我欠你一輩子,行了吧。”
“還有。”
“說。”
“你每次都惹我不開心,不是打打鬧鬧,而是你不理解我。”
說著17突然捶打起他的背。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我只知道你們不理解我,從來不知道我的想法。”
本來蕭行之不想與這個酒鬼解釋下去,但他卻頓住了,因為他感覺有東西不斷砸下他的衣服–是她的眼淚。
原本瀟灑陽光的臉上卻冷了下來,找不回原來溫暖的氣息,只剩下陰沉。
“你為什么說沒有人理解你?”這句話很冷,他將自己的關心鎖在了這句話當中。
“我喜歡自由,我不喜歡約束。”
“我其實很喜歡男孩子。”
“什么!”蕭行之臉完全黑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按住了怒火,忍住對她唾罵的沖動。
“我喜歡你們男生的瀟灑,喜歡你們自由的方式,更喜歡你們友誼的直率與真誠,你們可以光明正大,你們可以去面對。”她不忍抽泣起來。
“為什么那么說?”蕭行之聽到這番話,怒火雖消了大半,但心情卻算不上好。
“我認為你們就像陽光。”
“我只是想說女生為什么不能中性化?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追求?為什么女生的灑脫就成了他人眼中的粗魯與不倫不類。”
蕭行之被她這話噎到了,畢竟他一直認為她只是單純喜歡自由,喜歡中性風,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颯爽的小丫頭,卻從始至終沒有發(fā)現(xiàn)她內心有那么多控訴與不滿。
“其實我有時候也可以喜歡女性,我喜歡我的朋友,她們可以單純有女孩子對自己的細心與關心,沒有摻和一點兒利益。”
他聽到這句話卻換了思考方向,聲音很低:“那,你的父母,不理解你嗎?”
夏影曦搖了搖頭,語氣似乎有些失落:“他們只是疼我而已,卻沒有真正地去理解我,不想他們自己的答案給女兒失落罷了。”
“即使他們懂了,遲來的醒悟,有用嗎?”
蕭行之對這話的深意似乎有些疑惑。
看到他臉上的迷茫,17給出了解釋:“我小時候想學跆拳道,我媽不讓,說是男孩子學的,讓我去學舞蹈,我想去學射箭、溜冰,我媽也不讓說,說太危險了,即使后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學了滑冰,沒有去學所謂的舞蹈,我卻更想去學射箭。”
“哼,等到我媽開始理解我,那時候我已經長大了,有用嗎?”
兼行之聽完她的心聲,心中五味雜陳,最后化作那溫和而又堅定的一句:“你沒有錯,自己喜歡就行。”
“說實話,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討厭。”
“說說。”
“你一直以來都很欠,讓我感覺我在別人面前也可以放肆,可以鬧,但又認為你把我當小姑娘般挑逗。”
“你怎么還拐彎抹角罵人啊。”
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與她打鬧時到底把她當做朋友還兄弟般玩鬧還是小姑娘般嬉戲。
“如果你看誰不爽,要么用嘴,要么直接用手。”
下一秒他的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痛。
原來17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一口,滲出陣陣血絲。
小丫頭先聲奪人:“是你說的,看誰不爽直接開干,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
蕭某人頭都大了,心想這小龍蝦發(fā)脾氣怎么還那么另類?而且剛才用嘴的意思是可以以理服人,要么直接開懟。
“唉,服了你了。”
此時她湊近他耳邊聲音微乎其微:“謝謝你。”
不知蕭行之聽到沒,這丫頭最后的心聲是:謝謝你,聆聽我的心聲,讓我可以得到釋懷,打開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