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來了”
金蟬一臉驚訝,連忙給蘇如雅稟報。
“把她打發走,說我在午睡。”
這會兒慕九章過來,肯定也是為嫁妝的事情。看到她那張跟林望舒相似的臉,她就煩躁。
“可...,大小姐已經闖了進來。”
掀開紫色珠簾,慕九章就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繼母,你不是說母親的嫁妝都讓我帶走嗎?這珠簾怎么還不收起來,想必繼母是漏下了。對對對,還有這琉璃瓶。這本是一對的,我三歲時摔爛了一個。這黃玉屏風不是我小時候央求娘親給我的么,怎么會跑到繼母院子里來了?”
看著滿屋子亂竄的慕九章,到底是莊子上養大的,沒有一點禮數。
“九章,我看這些東西不用也是在角落落灰,就拿出來充充場面。”
“那好吧,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繼母以后想充場面可以來將軍府找我借。”
“呵呵,九章說話就是直爽。這位姑娘是...”
蘇如雅眼皮跳的厲害,趕緊看向慕怡蘇轉移話題。
“繼母愿意還我就好,我這就找小金她們過來搬走。”
完全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蘇如雅幾人,慕九章大步開溜。她本來就是來瞧瞧蘇如雅這里藏了多少林望舒的東西。
“大堂姐怎么跟山匪似的”
山匪也沒有慕九章難纏,她的紫玉珠簾,她的黃玉屏風,這些可是她的命根子。
蘇如雅給金蟬一個眼神,直接暈了過去。金蟬趕緊扶住蘇如雅。
“夫人暈倒了,快請太醫。快來人,快些請侯爺回府。”
一個灰衣小廝立馬飛奔出了院子,一邊跑一邊喊:
“夫人暈倒了,快請太醫。”
慕九章翻了個白眼,蘇如雅這是在裝暈。看來她想拿回嫁妝有些難,她得想個好辦法才行。
金蟬無語的看著坐在床前的慕怡蘇,她都不會不自在的嗎?這人誰啊?
“快拿溫水跟帕子來,我來給伯母擦拭一番。”
慕怡蘇語氣強硬的吩咐金蟬,這婢女傻站著干什么?她家主子都暈到了,她不著急嗎?
“不用了,就是胸口堵有些喘不開氣。”
蘇如雅假裝不自覺的醒過來,挨著金蟬坐起身。
“你是?”
“伯母,我是慕怡蘇。我與爹爹哥哥來赴大堂姐的婚宴。”
慕怡蘇給蘇如雅行了禮,自然的坐在床尾的凳子上。
“咳咳咳”
得了蘇如雅的暗示,金蟬立馬開口趕人。
“我家夫人不舒服要躺一會兒,慕姑娘該日再來拜見吧!”
“伯母,你這婢女毫無規矩。我知道伯母性子軟,可也不能任這些下人越過主子發號施令。還有,你該稱呼我為三小姐。”
慕怡蘇說的義正辭嚴,就差把金蟬拉出去打板子了。
因為是李嬤嬤的女兒,又在蘇如雅身邊服侍,從來沒人敢這么給金蟬沒臉。
“咳咳咳”
這次蘇如雅是真的咳嗽,這個窮酸貨哪來的勇氣詆毀她?
“金蟬,送慕姑娘出去。”
“慕姑娘,請。”
慕怡蘇咬了咬嘴唇,她好像得罪蘇如雅了,怎么辦?
“伯母,蘇兒初來乍到說話不經思考,請伯母不要跟蘇兒計較。”
“嗯,下去吧。”
慕怡蘇這才灰溜溜的走了。等她出了院子又惡狠狠的回瞪了一眼。這侯府早晚會落到他們家,以后伯母還要看哥哥臉色過活。
這樣想了一會兒,慕怡蘇又開心了。她自己在侯府轉悠起來,她越看越喜歡這里。這里比她隨州的家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慕九章沒有去找小金搬東西,因為她覺得這樣一點一點的搬太麻煩。她正想著怎么辦,就見青璃一個人回來了。
“大小姐,白柚遇見了她失散的娘親,她娘親急著要回家鄉,她擔心娘親一個人不安全,隨她一起回去了。”
“嗯。你把這個項圈賣掉,再...”
樹葉沙沙的聲音遮住了慕九章的低語,只她目光狡黠,叫人不禁浮想聯翩。
“大哥,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心軟。這整個侯府散漫無規矩,特別是大侄女,真的需要好好管教一番。”
慕遠舟一看到慕遠山就噼里啪啦的說著,在常氏面前他不敢多說,在慕遠山面前他是沒有一點忌諱。
十幾年不見,當初慕遠舟在他沒有繼承侯爵之前是如何跋扈他還記得,若不是母親求得祖老庇護支持,那現在的威遠侯就是慕遠舟了。
慕遠山壓下心中的不耐煩,語氣帶著冷淡。
“你多年不回侯府,不去母親身前侍奉,怎么跑來挑晚輩的錯處來了?”
“侯府奴婢那么多,如何用的著我去侍奉母親。大哥,咱們侯府家大業大光靠你怎么行?我看你還是趕緊過繼個男丁,才能保住這侯爵。”
慕遠舟看都不看慕遠山的臉色,還與他離家之前一樣與慕遠山交談。
可現在的慕遠山已經當了十幾年侯爺,怎么會還是從前畏怯老侯爺的那個他。
“侯府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哥,你早晚要過繼男丁繼承爵位,這不是你回避就行的。咱們侯府一家,也就海風一個男丁,我愿意把他過繼給你,但我有條件...”
“閉嘴,我同意過繼了?就算我同意過繼,也絕對不是你的兒子。”
慕遠山還是動了怒,一甩袖子走人。本來他打算一起用晚飯,還是算了。
下人們躲得遠遠的,指指點點的對著慕遠舟。慕遠舟氣得踹了一腳假山。
“哎吆,疼死我了!”
等他怒氣沖沖一瘸一拐的回到客房,剛好慕海風從外邊回來。
“不好了,我們選錯了選錯了。”
慕海風著急的拍著肚子,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什么選錯了?”
“那個柳成康,我們選錯了。他家窮的連窗紙都是爛的,還有一個刻薄的老母,外加一個豆芽菜似的妹妹。妹妹如何能嫁給這樣的人家?”
“他是探花郎,蘇兒又被他輕薄了,不嫁也不行。”
慕遠舟雖然心里也嫌棄柳成康家里窮酸,可是那是三年才出一個的探花郎。
“爹,蘇兒可是我威遠侯府的千金,就是王妃也當得,那柳成康也就一個探花郎,我們還怕他不成?”
想到慕遠山的態度,慕遠舟就煩躁的厲害。不行,他一天都不想多等,要趕緊找祖老逼慕遠山過繼海風。
“這事問過蘇兒再說,我們明日去拜會你堂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