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余終于等到了和溫昭熙約好的時間一起吃飯,這天他的發(fā)髻盤起,換了一身得體的青色袍衫,備上馬車來接溫昭熙。
客棧小二常恩見老板娘這幾日雖然一如往常沒什么不一樣,但又好似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敢多問。
溫昭熙知道今日要和楊不余去吃飯,在自己的閨房打扮了一番,上了口脂,整個人又顯明媚又動人,又瞄向不遠處張萬千留下的香囊,眼眸中流轉(zhuǎn)出一抹思念,又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常恩上樓敲了溫昭熙的房間:“楊公子來了。”
“好,馬上。”
溫昭熙確保自己的容顏得體,想了想,還是把香囊?guī)稀?/p>
楊不余看到溫昭熙,眼睛都亮了起來:“昭熙還是那么動人。”他忍不住夸了一句。
溫昭熙微笑回應,隨同楊不余一起上了馬車。
張萬千在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之后可以下床了,他下了床坐在桌臺前,想執(zhí)筆寫點什么給溫昭熙,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昭熙,見字如面。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距離我們上一次相見已經(jīng)過去了半月有余。我而今在東黎境內(nèi),經(jīng)歷了死生一線,不知從何寫起,寫下來你看到又平添顧慮,這是我不想讓你感受到的。而今我現(xiàn)在恢復得很好,望安。落款:萬千’
寫好,封上。
起身想再多走幾步叫人,卻發(fā)現(xiàn)胸口還是隱隱作痛。
張牧此時推門而進:“看,哥你看我打到什么好東西了。”
張牧拿著一只野兔進來,給大哥看成果。
看張萬千在桌臺前捂著自己的胸口,把野兔放下:“哥你干嘛,都沒有養(yǎng)好你就亂動。”他將張萬千扶起來,送到榻前。
“才打只野兔你就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怎么不給我弄只野豬。”張萬千縱使傷還沒好嘴里還不禁想激勵自己的弟弟讓他更強。
“好家伙,野豬那么重我扛不動,得三個人扛。”張牧答道,確實野豬體型太大了,有難度。
龔禮聽到賀峰的報信,說張萬千而今在東黎半死不活的,沒個一個半月怕是恢復不過來,可以考慮再進攻河秀把南巡的銳氣搓一搓。
只見龔禮陰沉著臉,聽到此消息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你原來就為了重新收復河秀才干的這件事?”龔禮冷臉問道。
賀峰此時慌了:“回太子,難道不是你想讓微臣做的嗎?”
“你出的這個餿主意是真把我西賀坑的不小啊,如果他們查出來是我西賀下的手動的張萬千我西賀跟他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賀峰慌忙下跪:“稟太子,微臣所做的一切皆是想擴展西賀,而不曾想讓太子動怒,版圖越大他們就越不敢忽視不是嗎?更何況河秀的農(nóng)業(yè)和礦產(chǎn)收下了我們只利不害。”
“你還好意思回駁我?”龔禮聽出來了賀峰的弦外之音。
“打不下來也就算了,張萬千死了還好說,死不了肯定要查,這個爛攤子你自己想著看怎么收拾吧,我們還要跟三國做生意,到時候他們要你的腦袋我也是不會有異議的。”龔禮冷眼道,說完讓人把賀峰請出了他的寢宮。
龔禮的陰晴不定讓賀峰很是摸不著頭腦,本來想邀功,結(jié)果吃了一肚子灰,這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在這個時候賀峰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賀百鳴,派人備馬來到了賀百鳴的府邸。
賀峰來的時候賀百鳴還在澆花,見自己的兒子狀態(tài)不太對,也聽說了河秀戰(zhàn)敗一事,自己也不問,等兒子自己開口。
賀峰見父親在澆花,步上前去拿起工具:“爹,我來。”
見兒子這么殷勤,賀百鳴感覺到了麻煩。
張萬千讓張牧把信郵驛了出去,自己又小憩了一會兒。
慶幸自己大難不死還難得好好休息了一趟,雖然確實那一刀十分的致命,聽白寧婉說若是差了一個時辰自己怕是活不過來了。
張萬千在腦袋里思索了好一會兒,聽聞黃卓已經(jīng)把付笛抓到,在東黎的一級重獄關(guān)押,張萬千讓人告訴他自己會親自會會他,讓付笛有所準備。
付笛從獄卒那里聽到張萬千沒死的消息,竟然這么短時間還能過來,自己已經(jīng)在那一刀下了死手他還能在鬼門關(guān)那里被撈起來,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震驚,語塞,羞愧等等情緒一并而來。
賀百鳴聽了兒子說的事,不禁扇了他一巴掌罵他不孝。
“早就讓你謙虛行事,三十的人了行事莽莽撞撞,為了贏不擇手段,你讓我這個老臉往哪兒擱?”
賀峰此時聽到父親這么說,更慌了:“爹,你在東黎肯定有人,你找個人把付笛殺了吧,別讓他說半句話。”
“哼,付笛我了解,只要他妻女在我們手上他不敢擅自主張,我們只需要移花接木。”賀百鳴不愧是老將,在聽完兒子說完之后腦子里就在運轉(zhuǎn)一系列的戰(zhàn)術(shù),來保西賀的地位,讓西賀不算干凈,但也不算清白。
溫昭熙和楊不余吃完飯之后就去了夜市逛,玩了投壺,贏了好幾次。溫昭熙好久沒有玩的這么開心。
楊不余見溫昭熙玩的這么開心,自己自然是成就感滿滿。
“昭熙我也來玩一玩。”楊不余玩了幾次,結(jié)果沒有溫昭熙玩的好,溫昭熙笑的更開心了。
“不余公子是不是很少玩?”
楊不余見溫昭熙給自己臺階下:“是啊,我玩很少,所以有點玩的不好。”
“看出來了。”說到這里,溫昭熙的眼眸還泛著笑意。
楊不余看得入了迷,溫昭熙用手揮了揮,讓他回過神來。
“嘿嘿。”楊不余虛心一笑。
末了,楊不余送溫昭熙回到客棧,說自己一定要好好練練投壺遲早超過她。
“那你得多練練咯。”溫昭熙調(diào)皮道。
溫昭熙回到自己的房間,泡了一個浴,自己和張萬千也去過夜市,看花燈玩投壺,自己每次都輸給張萬千,贏也只是贏一次,三次贏一次還是輸。
想到這里又對比了一下楊不余,楊不余雖然有些笨笨的,但能感覺得到他今天的誠意,而且自己這些天都緊繃著好久沒有放松,她的杏眸中又不知道流轉(zhuǎn)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