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逸挑挑眉:“楊閆同學,你怎么看出我是個男的?”
楊閆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她顫抖地說:“偽君子……你們這些傻逼狗男人早該死了!”她彎下身撿起刀。
楚白逸頓了一下,這是一個對男性玩家非常不友好的副本。
難怪系統會把它放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這系統應該是女的。
楚天逸突然輕笑起來,他張開雙手。
“行,你殺我吧。”
楊閆被這轉變嚇了一跳,但眼里卻反射出一種殺意。
楚白逸在心里暗罵一句:NPC到這里都會變成怪啊!!!
楊閆不斷向他逼近著,手里的刀越握越緊,她詭異的笑著。
“遭報應了吧……狗男人……”
楚白逸腦子突然清醒過來,他反應極快的又射出一張撲克牌。
楊閆仿佛早就預測到一般,往后仰,但奇怪的是她動作十分僵硬,就像……
提線木偶。
[系統提示]
[恭喜玩家楚白逸激活異物圖鑒——學生木偶。]
[攻擊方式:與普通人無異。]
[弱點:???(尚未激活)]
[恭喜玩家楚白逸激活異物圖鑒怪物泥人的弱點——火。]
楚白逸仰頭:“我都解鎖多久了你才給我提示?”
[系統提示]
[請玩家楚白逸文明……]
“你這個死系統閉嘴好嗎?這副本有中途退出鍵的,別怪我等會兒直接退出。”
系統默默閉上了嘴。
楚白逸拿出撲克牌,瞄準楊閆的背后射出。
空中頓時傳來絲線斷裂的聲音,楊閆眼神一空,手里的刀滑落下來,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
絲線被切斷后,操縱這些木偶的主人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奮力的把絲線往后收,楚白逸耳邊不斷傳來絲線往回拉的聲音。
他眼疾手快抓住一根絲線,然后蜻蜓點水般雙腳踮在絲線上。
絲線主人仿佛沒有意識到,仍在往回收著絲線。
屏幕外。
陳禮桉幾近絕望:“這人是會武功嗎?”
旁邊一個玩家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老桉樹,時代變了。”
楚白逸踮在絲線上,朝著天空喊道:“是沒規則了嗎?這叫規則怪談?!”
[系統提示]
[本游戲從未表明過是規則怪談游戲。]
“你媽!”
楚白逸差點沒從絲線上跌下來。
所以他剛剛想了那么久的都是擺設?!
這游戲從來沒說過它是個規則怪談游戲?!
系統我**你***!
絲線仍在往回收著,它仿佛不受物理限制,穿過一棟又一棟的建筑物。楚白逸站在上面,就像穿模了一樣。
終于絲線拉到一個地方,不動了。
但是停下這個地方卻十分詭異。
這是一間……
校長室。
楚白逸一腳踹開大門,他一想起他那個學校的校長就牙癢癢。
他出孤兒院那一年13歲,直接被送進中學里讀書了。
雖說沒什么基礎,但是他自己本身也是很刻苦的,經常一晚沒睡復習功課或者刷題,終于在初三的時候跟上了步伐。但在他讀的這所明日中學里,種族歧視是很大的,他這個孤兒天天被人欺負就算了,期末考考全校第一,甚至領的獎金還沒全校第二高。
等等,明日中學?
這個學校的名字好像是叫……
明日女校?!
楚白逸眉頭一皺,明日中學好像是有個分校區,好像是個女校,據說名聲不怎么好。
那這個副本……
和現實中的明日女校,有關聯?
校長室里面空空如也,十分黑暗。隱隱約約看到只有一張破舊的辦公桌,上面還點著一盞煤油燈。
煤油燈里閃著昏黃的光,和女校樓道里的燈光有些相似。
楚白逸干脆直接提起桌上的那盞煤油燈,把校長室四處都照了一遍,這校長不可能突然不見了,要么就是有密室,要么就是校長也是怪。
楚白逸還是更傾向前者。
在煤油燈的燈光下,校長室的全貌大概展示了出來。
這是一個年代十分久遠的小木屋,墻上掉了很多塊木板,但都用全新的木板釘上了,顯得格格不入。角落的地方放著一張木椅,在楚白逸摸上去的時候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這應該是把學生或家長老師叫來校長室談話的座位。整個地板上鋪著瓷磚,但踩上去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很劣質,楚白逸甚至感覺他在上面多用力跳幾下地板就會裂開。
楚白逸垂眸看向煤油燈,煤油燈里的替芯明顯是新換的,只燒掉了短短的一截,一股濃重的煤油的氣味撲鼻而來。
替芯換完就趕緊跑了嗎?沒那么倉促吧。
煤油燈明顯也燃燒了一小會了,應該是校長察覺到他站在絲線上,所以就丟下煤油燈跑了。
風無情地往窗子里灌,窗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楚白逸正準備繼續搜尋,木門突然被推開了。
侯僮心站在門口,叉著腰:“你逃整整三節課了,趕緊回來上課!”
楚白逸低下頭,忽然微笑起來:“班長同學來找我,恐怕不是因為我逃課的事吧。”
侯僮心一怔,然后她呼出一口氣,抬起頭。
“楊閆失蹤了。她是被老師派過來找你的。”
楚白逸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所以你是懷疑,我怎么了她?”
侯僮心連忙擺手:“不是,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她的線索。”
楚白逸伸出手掌:“一換一。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侯僮心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她心里想著這家伙真狡猾,不跟他一換一是真不行了。
楚白逸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問。”
侯僮心瞪大眼睛:“不是,不是我先嗎?”
楚白逸散漫地看了她一眼:“等會兒我不跟你講楊閆在哪兒。”
侯僮心忍聲吞氣地閉上了嘴。
楚白逸微笑,語氣卻突然變得冷冰冰的:“第一,我是新生,為什么你們看起來對我了如指掌?而且我的名字可不叫楚天逸。”
侯僮心一愣,她吞吞吐吐地說:“這……這個……”
楚白逸眉毛挑了挑:“所以你不打算對我說真話?”
侯僮心低下頭,聲音小得只有楚白逸能聽見:“我們班以前,有個叫楚天逸的同學,名字很像。而且我一看你,就感覺你和楚天逸是同一種人。”
她慢慢抬起頭,眼睛里有淚珠閃過。
“他是孤兒院出來的,很體弱多病,但是成績好得驚人。他人也很好,對全班同學都一視同仁,不像我們班以前那些班干部對差生就不理不睬的。
“他轉來沒多久,老師就選他當了班長,他管事也很積極,而且幾乎次次都考滿分。
“他心算能力很強啊,五位數乘五位數只用幾秒鐘就能算出來。
“他說以后班上會來一個叫楚白逸的,叫我們好好照顧他。”
侯僮心說著說著就止不住抽泣起來,淚水和涼風夾雜在一起。
楚白逸很平靜的繼續問道:“然后呢?”
侯僮心把頭埋在校服外套里,哽咽著說:“然……然后……他……”
“他怎樣了?”
侯僮心終于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他……他死了!”
楚白逸饒有興致:“哦,這就是你們叫我楚天逸的原因?為了紀念他哦。”
侯僮心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淚,聽到楚白逸這話,又號陶大哭起來:“你個白眼狼!嗚嗚嗚嗚……”
楚白逸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他很隨意地放下煤油燈,懶散地說:“換你了。”
侯僮心抹掉眼淚:“楊閆……在哪兒?”
她一臉焦急地望著楚白逸。
楚白逸思索了一下,然后攤手:“我也不知道。”
侯僮心聽了差點沒閉過氣,她用力嗆咳了幾下:“咳咳……你……你不誠信!”
楚白逸一臉無辜:“我沒說我知道啊。”
侯僮心幾乎是絕望了,她跪倒在地上,雙眼著向天空,恍惚地自言自語:“如果小松在的話……我這個班干部真不稱職……”她輕笑著。
楚白逸立馬打斷她的話:“小松?”
侯僮心點頭,仿佛在低語般輕聲說:“可惜她也死了……下一個死的……”
突然,從校長室里飛出幾條絲線,朝侯僮心的背后沖去。
楚白逸意識到不對,他迅速閃開,右手又出現一副撲克牌,朝著絲線狠狠射出一張!
侯僮心驚諤地抬頭,她回頭看向朝她而來的絲線,嚇得驚叫起來:“啊!”
撲克牌在空中被撕裂成小紙片,紛紛向絲線飛去,試圖切斷乳白的絲線。
然而這次的絲線比上一次堅韌不知幾倍,哐當一聲,撲克牌竟被絲線切成了更小片,在空中如雪花般散開,形成了六月飄雪的美景。
一根絲線迅速向前飛射,用力刺入了侯僮心的頸部,一個小血洞頓時出現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侯僮心剛想慘叫一聲,忽然絲線扭轉了一下,更深入地刺入了她的骨髓中。
她的大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眼神渙散開來,喉嚨里什么都發不出來了。
更多的絲線插入侯僮心的身體,它們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像一張乳白色的蛛網,但每一根蛛絲都滴著鮮血,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系統提示]
[NPC侯僮心被傀儡絲污染,正在異化……]
[異化程度30%……]
[異化程度50%……]
[異化程度80%……]
[異化完成!]
[NPC侯僮心被污染,變成怪物——學生木偶。]
[由于被強制異化且玩家并未搭救,怪物攻擊性上升!]
[升級中……]
[上升至S級怪物!]
楚白逸看著都傻了。
什么叫玩家沒有搭救啊?
沒在異化過程中救下來就算玩家沒搭救啊?
楚白逸又默默暗罵了系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