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給溪言上戶口,枳夏改名字,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就用我給你寫在紙上的名字,要是給胡整亂整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沈秋綏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了娘。”
周至遠復雜的看著背著背簍,帶著草帽,布條捂著臉穿著趙娟破破爛爛寬寬大大衣服的親娘。
這也太明顯要去干壞事了吧。
“娘,要不我跟著你去……”
“閉嘴,我這是在防曬,你抓緊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別管我。”
沈秋綏一把扯下臉上當做面罩的布條。
周至遠慫慫的說:“知道了。”
沈秋綏:“一會兒你辦完事就在這里等我。”
“知道了。”說完周至遠就走了。
看著走遠的周至遠,沈秋綏朝著反方向走去。
她要去黑市置辦東西。
實在不是她不想去供銷社,百貨大樓這樣的地方買。
主要是因為她手里沒有票,買不了。
只能去黑市買高價的東西了。
沈秋綏記得書里描述的黑市就在這邊。
因為女主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黑市里賣二兒媳婦配方的鹵味賺到的。
是的,沒錯。
鹵味的配方就是她那個眼盲心瞎的二兒子從自己媳婦手里逼出來送給的白月光女主。
不過現在還沒到這個劇情,這個事情發生在她小妤重生回來后。
小妤為了討好男主,從自己攢下的錢里買了豬下水,讓二嫂鹵了送給男主。
沒想到男主沒吃,女主吃了。
結果把自己送上的絕路,也成了壓垮二哥家的稻草中的一部分。
沈秋綏想著要抓緊把女兒接回家。
收拾老二和老三。
想到自己還有這么多事情沈秋綏腳步就更快了幾分。
把小妤接回來之前,先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
沈秋綏到了地方看著那么多的小胡同,她還真不知道鉆哪條路。
這時沈秋綏看見一個圍的嚴嚴實實男人拐進了一條小路。
沈秋綏用布條捂住了自己的臉,遠遠的跟了上去。
就見一個小路口,站著三四個吊兒郎當十八九歲的小混混。
男人過去遞給其中一個人了一毛錢,那人一揮手就鉆了進去。
這些收錢的人算是黑市管理的人。
防止打架斗毆,有民兵,市場管理的人來及時提醒他們跑。
他們進去交的一毛錢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費。”
沈秋綏也走了過去,掏出來一毛錢遞了過去。
那人摸著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慢悠悠的把錢接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看了沈秋綏好幾眼。
沈秋綏注意到了,不過沒有在意,只是心里警惕了幾分。
小混混一直看著沈秋綏走遠,和其他的小混混說道。
“你們有沒有感覺剛剛那個女人有點眼熟?”
“什么眼熟,你是不是看人家長的不錯看上人家的?”
對面的另一個干瘦干瘦的小混混調侃的說。
被調侃的小混混把手里的錢甩到那人的身上。
“去你媽的,光漏出來一個眼睛我哪兒能看出來好不好看。
我就是覺得那雙眼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見過。”
這邊沈秋綏也進到了黑市里。
她沒注意的是,她進來之后跟在她后面也進來了一個瘦小的身影。
說是黑市其實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七八個人走動,三四個人面前放著背簍。
沈秋綏先朝著最近的放著背簍的人過去詢問了。
“你這是什么?”
賣東西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破破爛爛的。
“白面。”
聽見賣的是面沈秋綏的眼睛一亮。
“有多少?”
那人小心翼翼的掀開蓋著的破布。
“有十斤,你要多少?”
他不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能全要了。
面粉不便宜,大多數都是要一斤半斤的回家摻著其他面一起吃。
要不就是打打牙祭。
最多也就是要兩斤。
“都要了,沒有票行嗎?”
沈秋綏的語氣平淡。
那人瞪大了眼睛,他以為自己要賣到下去,沒想到這人一下子都買了。
“行,就是有票五毛一斤,沒票六毛一斤。”
她知道黑市里東西貴,沒想到這么貴。
供銷社的有票的面粉才兩毛五。
就是不好買到。
“便宜一點,我一下子都給你買了,也算是給你省了不少事。”
“五毛五一斤,不能再少了。”
這是他的最低價。
沈秋綏也是很利索的答應了了下來。
“好,你都給我吧,十斤是五塊五。”
沈秋綏把錢遞了過去。
還好她昨天晚上去周鐵柱家拿被子的時候換了零錢。
隨后沈秋綏就這樣又買一斤半的小米,兩塊肥皂,兩盒洋火,兩盒雪花霜。
想買肉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
就用錢買了別人半斤的肉票。
而她的身后一直跟著那個矮小的身影。
和所有人一樣穿著最普通的衣服用布條蒙著面。
女孩的衣服很寬松,也使她很瘦。
是掛在她的身上空蕩蕩的。
沈秋綏早就注意到了,沒有察覺到她的惡意就沒有在意。
那個小姑娘聲音細細小小的像是要買布,跟在她身后問了一圈都沒有。
有點可憐兮兮的,細小的聲音聽著很讓人心疼。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口哨的聲音。
黑市里的人全都跑了起來。
沈秋綏懵了一秒,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有人過來抓他們這些私下倒賣的了。
反應過來的沈秋綏抬腳就要跑,下一秒就被人撞倒在地。
背簍里的小物件灑到了地上。
沈秋綏隨便抓起來了兩個就跑了。
等跑到安全的地方沈秋綏才停了下來。
喘了兩口氣,沈秋綏要離開的時候,瘦小的身影跑了過來。
手里拿著她掉落的東西。
“給你。”是那個身在她身后的小女孩,聲音捂在面罩里差一點就要聽不清了。
沈秋綏沒想到她竟然撿起來了還給自己送過來了。
“謝謝你。”沈秋綏接過兩塊肥皂。
沈秋綏的眼睛被那雙手吸引。
明明看著女孩的年齡不大,手掌和指腹都是老繭。
邊緣還翻著些干硬的白皮,像是冬天凍裂后結的疤。
“不,不客氣。”
女孩低著頭,小聲說。
“我聽到你要買布,我沒有布,就用雪花膏感謝你吧。
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
沈秋綏把雪花膏直接放到了女孩背的小背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