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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夏穿東漢末年

第二章:喝粥

桃香聽到這話更慌了,幾乎是哭著說:“阿姐,我怕。”劉夏無奈,只好自己來到灶臺下生火。生火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這個朝代沒有火柴也沒有打火機,劉夏根本就不知道怎樣生火,可奇怪的是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拿起柴火上的火鐮敲擊燧石,燧石產生火星,她抓起旁邊的艾絨放上去,火苗越來越大,火生了起來。劉夏明白這是原主的肌肉記憶。

“桃香,你到門口去看著,如果他們回來了,你就喊一聲。”桃香一聽這話,倒是急忙向門口走去。

這個朝代還沒有鐵鍋,灶臺也不是現代的這種高灶臺而是很低很矮的方形陶灶,上面放陶罐,側面燒火。劉夏伸手去拿陶罐,她忘了自己的年齡才7歲還是虛歲,陶罐沉手差一點她就把陶罐摔到地上去了。她連忙雙手抱住陶罐,自己險些跌坐在地上。一陣手忙腳亂之后,終于把陶罐清洗了一遍放到了火上,然后加上水,也等不及水開就把米放了進去。他們長期沒吃過干飯,再加上身體的虛弱,吃干飯怕身體受不了,劉夏準備煮那種濃稠的粥。她想往粥里加一點菜或什么的,結果搜遍了整個柜子,只有一點點野菜。那種野菜劉夏認識,吃了會讓人頭暈目眩降血壓,她不敢放。沒有油,也沒有鹽,什么都沒有。

也許是原主對食物的渴望,劉夏都覺得身體沒有那么虛弱了。米粥的香味慢慢的彌散在房屋里,桃香和劉夏都不由自主的吸鼻子,流口水。劉夏的臉都燒燙起來,自己竟然還會流口水。

粥快熬好的時候,劉夏想把它端下來,稍微悶一下就可以吃。她們兩個肯定不能在家里吃,那樣拖的時間長,風險指數太大。這時她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根本端不起裝滿粥的陶罐。怎么辦?怎么辦?她急的汗都快要出來了。最后她在后院找到一根繩子,用繩子拴好陶罐的兩邊耳朵,又從門后找到一根木棍,邊把繩子綁在木棍上邊喊桃香:“桃香,你把門關上,過來。”

桃香聽話的把門關上,走了過來。幸虧劉夏是成年人,她教桃香怎樣兩個人配合把粥抬下來。經過一番努力,兩人小心翼翼的把粥抬了下來,然后倆人慢慢的往后院走,過了后院,劉夏停下了腳步,叫桃香稍微等一下,自己返回屋里仔細檢查了一遍,從柜子里拿出兩個木勺,把柜子鎖好,放回鑰匙,又檢查了一下灶火,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再關上后門向桃香走去。

回到自己原來的稻草窩是不太現實,有點遠也容易被人發現。重要的是劉夏擔心兩個人抬不動。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全是因為食物的香味和誘惑讓她們強撐著一口氣。后院再往外面走一點是一片平地,平地上有些低矮灌木叢。兩人抬著粥就往灌木叢里走去,走了不久就有一個凹陷的地方,劉夏覺得此處不錯就停了下來,放下粥,倆人己是手腳發軟,不自主的跌坐在地上。

此時兩姐妹己顧不上其他,眼中只有陶罐里熱氣騰騰的粥。劉夏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是雙眼放光緊盯粥不放。兩姐妹配合默契的坐了起來,劉夏打開陶罐蓋,兩人用木勺舀里面的粥。粥很燙,外面的冷風一吹放在嘴里正好,一勺一口,一勺一口兩人沒工夫多說一個字,只埋頭喝粥。劉夏從來沒想過粥會如此好喝,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片段,那是她自己小時候夏天父親帶著家人在田里收割水稻,母親就在家做飯。那時農村煮飯還是撈飯,把快要熟的米撈起來,剩下一點米再加上米湯熬的濃濃的,然后母親就用鋁鍋盛好加上一點小菜讓她提送到地里給親人們喝。每次到了地里,親人們一起喝粥,她也會跟著喝,覺得那個時候就著夏日的晨風和田里的蟲子飛,味道特別的好。

也不知喝了多久,兩姐妹不約而同發現一陶罐的粥全喝光了,沒有了。兩人對視一眼都裂開嘴笑了起來,桃香一邊用舌頭舔著嘴巴周圍的粥一邊說:“真好吃。”

“吃飽了嗎?”

桃香伸手摸了摸肚子說:“飽了,真好吃。”

劉夏也覺得肚子飽的不行,剛才不覺得,現在感覺站起來都困難,而且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不行,得趕快離開這里,在這里睡著了會凍病的,要回到稻草窩那邊去。

“走,我們去草窩那邊。”劉夏強迫自己站了起來,伸手去拉桃香。

“我不想動。”桃香捂著肚子說。

“快走,等他們回來找到這里怎么辦?”

這話很有力量,桃香一聽忙拉著劉夏的手站了起來。兩人也顧不上拍身上草屑什么的,抬著空陶罐就往小窩那邊走去。劉夏可不想把陶罐放回家去,她們身邊現在什么都沒有,有這個陶罐至少能燒點水喝。

走到村的岔路口時,桃香突然之間渾身一哆嗦,差點把陶罐掉在地上,幸虧劉夏一直死死的抓住陶罐。順著桃香的目光往遠方的路上看去,劉夏看到路的遠方有一個人正在向這邊慢慢走來。劉夏腦海里只有原主父母的模糊印象,只是對挨打的事情記憶很深刻。看到桃香這種反應,她就知道這肯定是原主的父親。她催促桃香:“快走快走”。

桃香不用她催,腳也像生了風似的快走,幾息之間就再也看不到吳撈財的身影。

一回到小窩,把陶罐往地上一放,兩人跌坐在地上就再也動彈不得。等緩過勁來之后,桃香怯怯的問:“父親會不會找到這里來?”

這個劉夏還真的不知道,她又不了解吳撈財,也不知道吳撈財知不知道她們這個落腳點。不管了,也管不了,劉夏此時喝飽了,又經過這么一番折騰累了,只想睡覺。仿佛上天要補回她前世的整夜整夜失眠,此時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嘟囔著對桃香說:“不會,我們睡覺。”

吳撈財一瘸一拐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推開門,屋里空落落的。冷鍋冷灶,一看他心里就來氣。劉夏花這個死女人這么晚也不知道回來做飯,就知道整天待在地里,等她回來一定得湊她一頓。當然這也只是他心里想想而已,他現在打不過劉夏花了。

原來吳撈財是老來子。他的父母總共生了7個孩子,存活了四個。三兒一女,女兒已經嫁到離家二十里的外地去了,很少回家。三個兒子,老大叫吳生財,38歲。老二叫吳有財,34歲。吳撈財是最后一個,從小就“老仔老仔”的叫,后來干脆叫吳撈財,28歲。吳撈財出生的那些年家境還可是,年景也好,一家人努力干活,日子過得還可以。吳撈財因是老來子,加上那時父母年歲已大,所以他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父母體恤他,對他很是寵愛,從小就嬌生慣養。雖然是農家子,但他的父母也是盡他們最大的努力讓他吃好一點,舍不得讓他干活,養得他懶惰跋扈,偷雞摸狗,成天游手好閑不在家。認識他的人都遠遠的避開他,防著他。到了說親的年齡,知道他的人都不愿意把閨女嫁給他。劉夏花娘家一直很窮,貪圖他們家的彩禮(也不能完全說是貪圖彩禮,劉夏花上有哥,下有弟都沒有成親,都指望著她的彩禮錢去娶媳婦),硬是把當時只有15歲瘦巴巴的她嫁了過來。那時吳撈財18歲。他們一家剛開始是和父母大哥二哥一起生活的,但吳撈財整天偷雞摸狗,常有人來告狀,父母也煩了,管不了了,所以干脆分了家。

劉夏花剛剛嫁過來的那些年,吳撈財動不動就打她,說她是他家買來的。那時父母和兩個哥嫂也裝作沒看見,因為經常挨打,又吃不飽,原本的身體又差,所以嫁過來后過了近四年才懷孕。夫妻共同生活的這10年里,生了三個孩子。

吳撈財一屁股坐在門檻上,伸頭往外喊:“草香,桃香,你們死哪里去了?快回家,不然看我怎么揍你。”喊半天也沒人搭理他,

他一邊揉著腳,一邊心想昨天真晦氣。

昨天上午他本來心情很好,因為這一次他走到十里開外的一個村莊偷到了一只雞,這只雞小是小了點,可那也是雞。他在山上用火將那只雞烤了吃了,心里那個美!嘴巴油嘟嘟的很是興奮。下山的時候看到前面是一個大水塘,有一個娘子在那洗衣服。開始他并沒有在意,后來走近一看那個娘子的長得蠻好看的。他剛剛得了滋補,心里正有一種感覺,見到這娘子就忍不住上前去搭話。那知那個娘子一看到矮小的他,拿起洗衣棒就追著他打。邊追他還邊喊人:“快來人啊,偷雞賊在這里。”

吳撈財一聽這話腿都嚇軟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認識他。他慌不擇路,趕快往山上跑。遠遠的有村民看到了他,也往這邊追來。吳撈財偷雞也得有本領,他從小就練跑,跑得飛快,一般人根本追不到。看到自己遠遠的把眾人甩在后面,心里正得意,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一個石子,滑了一下,他當時就摔倒在地上。還好沒摔破頭,不過把腳給扭了。扭到腳對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扭腳”,養幾天就沒事。扭腳是小事,可這10多里路就難走了,他從昨天上午一直走到現在才回了家。

“草香,桃香,你們死哪里去了。”他又大聲的吼了幾句,依舊不見一個人影,只得扶著墻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往屋里走,他要做飯去,真餓。

作家g0IDyx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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