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貪嘴也會遭雷劈?還把自己劈到了星際世界?
她一個合歡宗的廢柴弟子,因為嘴饞誤炫了盤糕點造型的大補靈丹。
硬是把靈氣補到大圓滿。
緊接著數道雷劫劈下,她眼前一陣爆白。
失重的感覺席卷全身,極速下墜。
“咚!”的一聲!
有人打橫接住了她!
冰冷的觸感滲過單薄的衣裙抵在皮膚上,激得林若可一陣寒顫。
她驚魂未定地睜開眼——
眼前是修長的脖頸,冷白的皮膚下隱約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脖頸上緊扣著奇怪的黑色項圈,再往上是張戴著黑色面罩的臉。
面罩只露出他的一雙眼睛。
一雙湛藍色的瞳孔像淬了冰的刀,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伴隨著他極其疲憊的劇烈喘息,被抱住的林若可也在隨著他胸口的起伏。
忽上忽下。
“向導?”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面罩后傳出。
向道?
這位道友是無情道的?
張口閉口都是一心向道?
林若可眼睛眨了眨,這種嚴肅認真的修道之心,又穿著一身黑,眼睛的顏色不像人……
黑無常???她撞到了地府的鬼差?!
林若可頭頂冷颼颼,屁股底下著火。
她掙扎著想要跳下來,卻感覺他的手臂猛地收緊。
一根巨大的滕蔓揚起頂端鋒利的刺,旁邊又竄出幾頭巨大花苞,張開巨口,露出密密麻麻的鋒利尖齒。
一聲尖銳的耳鳴在腦中炸開!
完了,她看到飛升多年的太師祖了!
林若可陡然感覺被他單手用力一箍,伴隨著一個起跳,他的另一只手爆發數道冰刺荊棘,沖著那些詭異藤蔓就刺了過去!
她被他抱著,感受著角度刁鉆的跳躍。
在被扎成馬蜂窩的邊緣,像猴子一樣來回左右,左右地蹦……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隨著他停到了一處地面上。
周圍遍地是他釋放的冰刺荊棘,只有稀稀拉拉的兩三條滕蔓,都不敢湊過來。
看來地獄的差事也不好做,這里太危險了。
“大人,您要不把我放下來吧?”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平時貪嘴,長得并不纖細。
所以每一斤都是沉甸甸的實力。
他的目光冷冰冰地一轉。
他看向她的眼神,猶如殺神在冷眼俯看渺小的人間。
她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點點頭,扶著她站好。
她剛站好,就看到無常大人轉身背對著她,頭也不回地對她說:“上來。”
林若可愣了一瞬,她有點不敢,但周圍蠢蠢欲動的可怕滕蔓隨時會沖上來。
她沒敢多耽擱,伸手搭上他肩頭,往前一趴。
他的雙手從她腿彎抄過,穩穩地把她背了起來,緊接著一根彈力繩索繞過她的后腰,將她穩穩綁在他腰上。
她伏在他寬闊的后背,莫名感到一絲心安。
就算是眼前密密麻麻都是泛著寒光的尖牙。
許是受他鎮定情緒的影響,她也迅速冷靜下來。
“我準備好了。”她努力了幾次,勉強調動了微弱的靈力在指尖,隨時準備擊出。
“你做了什么?”他突然身子一躬,呼吸也重了幾分,脖子騰起一層粉色,“你是S級?”
“什么?”林若可腦子一頓,愛……絲?
是什么絲?
“你能安撫我,”他調整了一下呼吸,似乎緩和了不少,“級別肯定不會低?!?/p>
“安撫?”她略一思索,捏了個安魂術的手訣,微弱的靈力緩緩釋放,像一道薄弱的霧氣籠在他的后頸,“這樣?”
“繼續,”他的胸腔猛地起伏了幾下,緩緩舒了口氣,“別停?!?/p>
她趕緊抱緊了他的脖子,近距離的看到他后頸的肌膚。
看清的那一瞬,她身上泛過一層冷汗。
跟剛剛的皮膚狀態不同。
發生了一些變化。
非人的。
變化。
不論背著她的這位,原身是人還是什么。
林若可都別無選擇,只能咬緊了牙跟他同一陣營。
突然幾根巨大的樹枝掃來,成片的花粉兜頭蒙了上來。
林若可感覺眼珠驟然刺痛,眼前一黑。
下一瞬她感覺身上的帶子斷掉,整個人甩了出去。
預想的摔倒沒有發生,她感覺自己是撞到了一個又硬又有彈性的“墊子”上。
飛揚的塵土刺進咽喉,她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牢牢抱住。
是他!
她還沒有睜眼,后腦勺被他單手摁在懷里。
一道勁風抽來,兩個人被粗壯的樹枝狠狠撞飛!
溫熱的血,滴落在林若可的臉頰上。
她勉強睜開眼,抬眼望去,他那黑色面罩的邊緣凝著血珠。
他那雙漂亮的湛藍眼眸已經遍布血絲,滿是殺意。
“我會主動狂化到99,盡力送你到安全區?!彼坪跻呀浟?,眼眸轉回她臉上,隱隱含著一絲遺憾和溫和。
說著,他拿著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物件,遞給她:“這個給你,如果我失去了神志,先殺了我?!?/p>
“不行!”林若可立刻反對,但是條件反射將東西接到手里。
這物件的質地比見過的法器的質地都要堅固。
她把這件東西接在手里,頗有些驚異地多看了兩眼。
“我絕不會殺你?!绷秩艨梢ба溃堰@物件裝到了袖袋中,“但是東西可以幫你保管。”
“嗯,”他默了默,抽出兩條彈力帶,蹲在她跟前,“上來。”
林若可連問也不問,麻利地趴到他背上,配合著他將自己用彈力帶綁好。
“抓緊了?!彼淖詈笠粋€聲音,似乎是氣泡般消散在空氣中。
話音一落,林若可感覺到他后背的骨骼詭異一動,衣服承受不住肌肉爆棚的壓力,驟然撕裂開。
林若可被彈力繩死死拽著,才沒有被巨大的沖勁撞出去。
她感覺自己像個球一樣,被狠狠拋出,再趴下來,是——巨大銀犬的后背。
感受到那堅韌的銀色毛發刺手的程度,林若可都懷疑自己是坐仙人球上了。
他的本體絕對不是普通的犬類,因為他的體型遠比犬類巨大。
就算騎在他后背,她也能感覺到命懸一線的恐怖。
銀色鍛光一樣的毛發隨著風搖曳著。
是危險,也是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