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明凈看著那兩人面無表情地保護在尤初身邊,意識到了似乎這次尤初的到來不是碰巧那么簡單
屋內就剩下了他們八人,地上所滴落的殷紅的血跡昭示這一切的真實
尤璟跪在地下只覺得天塌了,他左思右想也實在是想不到為何都察司和總家尤家會這般碰巧直直的沖著他來,就像和他有仇的一般
乾明凈要進行收尾工作,但是礙著尤初的到來只能暫時不出聲陪在一旁,他有預感,今天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是那么簡單
尤初的身后不知道從哪里多出來了一把椅子,此刻她正抒抒然的安坐在那里,看著很是悠閑,而她也沒有計較乾明凈的留下
這本來就是都察司的職責,只是尤初的到來有些打亂他們的計劃
但這些并不是什么事情,只要尤初愿意配合,都察司的工作甚至會進展的很是順利,是以乾明凈并無怨言
尤初靠著海棠的身子,慢慢悠悠的說,“那個跟在尤璟身后的侍衛,你來講一講這尤妄期與尤璟的故事吧,我想聽”
眾人對這個故事的發展很是迷幻,不知道怎么扯到另一人身上了,尤妄期這時候哪里還有不明白,尤初分明是做戲給他看,就是為了深挖他的身世
尤璟對比于尤妄期的沉默,就像是吃了炮仗一般直接站了起來,破口大罵指著尤妄期道”好啊你個崽種,我含辛茹苦的將你養大,你叛出家去音信全無不說,翅膀硬了回家之后帶著少主來收拾我是吧”
尤璟本來還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尤初一問讓他全都串聯了起來,今天可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歷,這般倒霉,簡直是三重暴擊全砸他身上了
此時他只覺得氣血上涌,腦袋陣陣眩暈,捂著腦袋看著像是要暈過去一般
尤初看著這場面內心并無波動“這位家長,請你注意一些你的措辭,尤妄期乃是本少主的老師,你應該放尊敬一些,另外,不要激動,清心”
隨著尤初最后兩字的落下,鴻靈寶盤的法力生效,一道碧色的光芒從尤初手中揮出,直沖著尤璟腦門飛去,尤璟這時候覺得氣血平靜了下來,泛著涼涼的蕩紋
眼神清澈的問道“家,家長?老師?!”
前話單純是不懂家長的意思,但是多少可以猜到一些,后話則是反應過來的驚駭,沒有想到尤妄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然當上了教導少主的老師
此番潛力怎么自己以前就沒有發現呢,早知如此,他定是好生將養,真是悔之晚矣
心里面連連冷笑,抱上了少主這顆大樹就來收拾他了是吧,真是好得很
乾明凈內心倒是原來如此,看來這尤家小少主的老師與那尤璟很是淵源,此番前來說不定就是為了那小子出頭的
尤初若有其事的閉上眼點了點頭,說“對的,老師”
接著睜開眼說“好了,尤璟閉嘴,那個侍衛說”
言出法隨尤璟的嘴巴掙扎著動了幾下,果然是不能開口了
那侍衛看著自家主子這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看到尤璟因為不甘瞪大發紅的眼球
尤初看那侍衛猶豫,拋出了更加誘人的條件,“只要你如實說,我可以酌情考慮你們”
考慮什么,怎么考慮,給人留下了無限的想象空間
尤璟此時也不掙扎了,安安靜靜的立在了乾明凈的身邊
侍衛看尤璟已經不再掙扎,并且尤家少主的話語的的確確具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內心思考了一番措辭
開口道“尤妄期此人是家主妻子赤菁所生的孩子,因為是赤菁是正妻,在后宅之中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權力很大,所以尤妄期小時候風頭無兩,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家主和赤菁夫人好像生了一些嫌隙,這些事情原本我們做下人的不知道,可是后宅之中消息傳播的異常靈通,他們原本以赤菁為首,不知怎么突然排擠赤菁開來,赤菁的權力本就是家主所給,在家主的默許之下,后宅風波更甚,連同尤妄期也受到了影響,后來家主不知什么原因對這二人深惡痛絕,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動手,也許是赤菁所受生活與之前差距太大,心理上遭受不了落差去世了,而尤妄期也不知所蹤,再見面,就是今天了。”
說完之后很是小心的瞧了瞧尤璟的神色,看著沒有異常這才松了一口氣
“嗯,那邊那個扶著尤妄期的,你來補充”
那人見火燒到他這邊來,并且看到了尤初小小年紀心狠手辣,一時之間有些緊張,討好的笑了笑,說“少主,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除卻都察司的乾明凈,一人被尤璟因為著急討要領賞的行為扇暈了過去,一人因為冒犯我而拖了下去,我記得當時你看到我們的時候也很是貪婪,也很想去要賞,但是你看到了尤妄期,接著觀察了一番尤璟的神色,非常識趣的站在了一旁,尤璟下命令要人把尤妄期帶下去,你率先踱步,并不是托著,而是扶,你這般小心顯然是知道他的身份,并且做事小心,想來,在尤璟身邊待很久了吧?”
聽著尤初有理有據的分析,那人只能訕笑
“我要你補充的,是赤菁如何與尤璟成婚并且為何是正妻這個位置,還有他們到底因為什么隔閡,我都要知道”尤初并不在意他的態度,她要的是能夠讓尤妄期對她死心塌地的答案
那人討好著對尤初說“少主真是明察秋毫”恭維著
另一邊的尤璟倒是看著有些不淡定,支支吾吾的想要開口,烏拉烏拉的動靜很是擾人
“行了,待會你再說”
尤璟被定在了那里,連身子也不能控制,只有眼球能夠轉動
這番景象倒是逗得乾明凈非常想笑,但是要保持著都察司公正廉潔的檢查形象,只能忍了又忍,強壓笑意
倒是一旁的凌七對于少主有些改觀,尤初的觀察力很好,但當時在客棧那些異常并沒有出聲,只是聽著他講,而剛剛的情況恰好說明尤初的膽大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