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魚知道今天是一場鴻門宴。
但沒想到這么紅。
呵呵。
剛才她從同學聚會上出來不過10分鐘,想著過馬路對面好打車回家。
結果剛到馬路中間,一輛車就跟脫韁野馬似的朝她沖過來,“碰”的一下把她撞出三米開外。
靈魂當場被震飛了出來。
然后在一旁親眼看著肇事者停了一下,似乎是在鑒定她死沒死徹底,又倒回補了一下,徹底逃了。
郁魚簡直不可置信:我這是??死了?!死得也太利索了。
一陣鳥語花香后直接原地思考人生,直到救護車來把她拉上了車。
徹底擺爛,死就死吧,反正孤家寡人一個。
良久她才后知后覺跟了上去。
到了醫院護士們拉著她緊急往急救室趕,給要給她手術的主治醫生說明了大概情況。“病人的自救意識很低,盡力搶救?!?/p>
“低?我能有多低?!庇趑~看了看躺在擔架上的血跡模糊的自己不禁嘲諷,“切~反正我死了也沒人在意。”自己從小到大就是孤兒院長大,什么父母兄弟姐妹親戚統統沒有,只有園長媽媽陪著她。就在她成年后的第一年,園長媽媽也去世了。
突然看著有一群人圍著自己急得團團轉,別說她覺得當鬼還挺好的,起碼有死之年還能親眼看到一群人為她忙前忙后。
比如vip視角現在她現在可以親眼看著自己被剃頭發開腦袋瓜。
一不留神,整個頭成地中海了。
“我去,你給我留點,我最討厭禿頭了!”
郁魚剛開始還沒覺著這手術沒有什么,但是,一看到護士拿著剃刀朝她頭發下手了,還整成一個地中海,受不了,要是救不活不會頂著地中海下葬吧。
士可殺不可辱!
“聽沒聽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郁魚站在護士旁直接急得跺腳。
但護士絲毫沒有被她影響到,動作依舊行云流水,快準狠,分分鐘頭頂已經蹭光瓦亮了,完整的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
看著本就不美觀的頭更糟心了。
“我不用你們治療!你給我頭發安回去,太丑了。”郁魚沒忍住撲上去想制止護士的持續性動作卻一下子從她整個人穿了過去直接撲了個地滿懷。
但幾乎頃刻間就有人把她扶了起來,耳邊一道清爽的男聲夾雜著怒氣直擊而來,
“郁魚?!”
“啊,對,你誰???”郁魚下意識回答了。
“你說呢?!”郁魚聽得出來對方語氣里夾雜著十分生氣。
話出即捂耳朵,她覺得她的耳膜快破了不是吹的。
當即回頭“我說!我說什么說……真是莫名其妙!”等回神看清了人后眼神一亮忍不住調侃“現在黑白無常都這么帥了?”
“呵!”男人低頭定神打量她一眼,然后領著她的后脖勁就往墻角深處走,“你還是老樣子,現在你夸我帥也沒用,待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你什么眼神!你管我哪樣子?!什么好不好果子,你也先得放我下來!”郁魚猛的被拎起來走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你們都是這么不尊重人的嗎?”
“那你也得看看你現在是人嗎?”
“你!……”嘴巴真毒,但是確實是事實。
男人帶著郁魚消失在了墻角,沒人觀賞的鬧劇終于戛然而止,但是手術室里依舊爭分奪秒。
許久沒開口的主刀醫生看著面前的護士還在處理郁魚的頭發時眼神斂了斂夾雜著一絲不耐煩的,“不用剃了,已經距離傷口五厘米了?!?/p>
“可是……”護士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準備?!?/p>
這邊郁魚剛剛掙扎開來,直接高空墜落就感覺腚一陣疼痛,齜牙咧嘴揉了揉就面前伸過來的一只涂滿大紅色蔻丹的手站起來忍不住吐槽,“謝謝啊~什么鬼呀這是!看來真像上次那個神棍說的今日不宜出門,人都死了還要受這種罪。”
“呵呵~”
“沒想到魚魚還是這么的,嗯~清奇~”一道甜的發膩的軟噥語調浸入耳里,郁魚腦子里又是一陣懵,這又是誰???!怎么感覺都跟認識她一樣。
剛抬頭順著聲音尋去,有淡淡的煙味襲來但不刺鼻。
入目一女人卷發隨意盤起,發絲隨意耷拉著,紅唇傾吐出白煙,微微勾起的眉梢和眼角滿是濃稠的風情。
郁魚一絲晃神,側頭清咳了兩聲,
但拖出口的話還是比先前低了幾個度,稍顯出了女孩子的幾分嬌氣,“這怎么和書上說的都不一樣,你們長得不都挺好看的?!碧钟行┎缓靡馑嫉拿讼卤亲?。
女人聽到了有些愉悅,示意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然后一手撐著盯著她,紅唇輕啟
“你越發可愛了魚魚,不像那個姜墨,一天到晚就知道氣奴家。”
“魚魚?我們應該認識?”郁魚有些不解,問出了疑惑很久的問題,抬眼盯著女人的眸子想要看出些什么,一無所獲,只看出了美貌無敵。
“Bingo~”女人見郁魚盯著自己有些發神,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大,放下了手里的煙,從旁邊的一踏文件里抽出了一份黑色文件遞到了她面前順便推過一支筆,“三年期滿了,魚魚的又勞動合同到期了呢,需要續簽,奴家還是要先講講規矩,你先看看有沒有什么意見,沒意見的話就可以簽了哦,老話常說奴家這里的福利待遇還是不錯的。”
郁魚其實簡直有些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么,但借著她的意簡單粗暴翻來文件看了看似乎還真是一份入職合同?
到這里郁魚突然有些警惕,聽她的語氣她們應該是認識的,可是為什么腦子里關于他們一點的記憶都沒有,而且女人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看到最后,一連串的0這讓她有些錯不開眼,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工資不作假?”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0的郁魚腦子轉不動了。
女人:“?。俊边€沒有反應過來回應,郁魚直接拿起筆簽好名字遞過去了。
速度快得女人嘴角抽了抽,美麗的臉上有些破功,果然姜墨說的沒錯。
“你難道不怕奴家騙你?”
“你都還沒問奴家問題呢?”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面對這三連問,郁魚只是淡定的搖了搖頭,端正了坐姿職業微笑,“都沒有,請問老板我什么時候可以上班?”
女人端詳著她態度嚴謹一個職業打工人老板的最愛,噗嗤一笑,伸出手,“失憶的魚魚真可愛~那奴家重新介紹一遍自己吧,姓林單名一個軟字,置于工作?老同事續簽的話有三天假期的~門外呢有魚魚的老同事阿姨接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