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接過宮女遞來的魚食,漫不經心的撒到池塘里。
“表姐,我一點都不喜歡崔家的小姐。就剛才我們走的時候,我還看到那個崔藍瞪了你一眼呢。”
崔家三小姐崔藍愛慕二皇子齊王全京城都知曉。
奈何哥哥眼里只有表姐一人,沒少對癡心妄想的崔藍惡語相加。
周舒窈不在意這些,笑了笑沒說話。
“舒窈姐姐,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我哥哥嗎?你知道的,哥哥向來很喜歡你。若是你同意,哥哥肯定會娶你為正妃的。”
“表妹慎言。”周舒窈打斷她。
“我與齊王殿下只有兄妹之情,并無半點男女之情。”
況且哥哥離京之前也萬般交代了自己,
周蔚言的原話是,“二皇子就是個蠢貨,舒窈,你定要離他遠些。”
于是她在某個夜晚二皇子翻墻進了周家后,毅然決然的回了江南外祖家。
三公主心里為自己哥哥嘆息。
母妃不支持,表姐也無意。
看來表姐成為自己嫂子的事萬般的艱難。
“看來那個崔家小姐真的要成為我嫂子了。”
“不過太子妃都還沒定下來呢,哥哥應該不會這么快就和崔家小姐成婚。”
“太子哥哥今年都十八了,父皇千挑萬選,也不知道究竟要給太子哥哥娶個什么樣的太子妃。”
三公主將碗里最后一把魚食撒了出去,金紅的錦鯉紛紛湊上前來爭搶著魚食。
周舒窈看出了表妹的心不在焉,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慶國的太子妃,自然要萬里挑一。”
三公主撇了撇嘴,小聲抱怨著,
“父皇就是偏心。”
周舒窈自然是知曉慶帝偏心太子,可奈何太子實在是太過優秀,任由父親和貴妃姑姑找了他這么多年的錯處,都找不出來。
身為儲君,太子三歲作詩四歲習武,就連挑剔的前朝大臣都對這位太子殿下贊不絕口。
唯一讓人憂愁的,也不過是太子舞象之年還未娶親。
周舒窈聽到太子的名字驚了一下。
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表姐,你這是怎么了?”
三公主察覺到周舒窈的不對勁,忙喚宮女向前。
“公主,許是這池邊太過寒涼,凍著表小姐了。”三公主的大公主連翹解釋道。
“表姐,你快回我宮中歇息歇息。我去陪著母妃,等賞花宴結束我便去找你。”
三公主知道表姐因為早產向來身體不太好。
忙安排連翹將人送回宮去。
周舒窈接了三公主的好意。在連翹的攙扶下向喜陽宮走去。
因為周貴妃的提前告知,今日入宮的世家女皆沒帶丫鬟進宮。
連翹攙著周舒窈抄了近路,沒一會便走進一處竹林里。
周舒窈心里想著事,根本沒注意到前路的不對勁,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進了竹林的最深處,眼前皆是假山。
“連翹你….”周舒窈大驚,萬萬沒想到就連三公主的大宮女都被那人收買了。
連翹不意外周舒窈的反應,松開攙扶的手指向假山的入口說道,
“周小姐,太子殿下在等你。”
周舒窈步履生艱的邁進了假山里,黑漆漆的假山走到頭竟是一片帶著小池塘的竹林。
四下皆無人,只有那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自己。
太子回過身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人兒。
三步向前將人攬進了自己懷里。
沙啞的嗓音帶著半分的喜悅,溫熱的氣息灑在少女的耳邊,
“周舒窈,你還知道回來。”
京都的四月已經溫暖了起來,陽光灑在密林里,襯的少女臉色更加的白。
周舒窈堪堪的行禮,
“臣女拜見太子殿下。”
阻止了她堪稱完美的禮節,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抬起。
大半年沒見,她還是一貫清冷的模樣。
“怎么?把我當成你那好表哥一樣躲著?”
少女如花的面龐映在他的眼眸,慣會長了一副他喜歡的模樣。
周舒窈不敢與他對視,閃躲著的眼神落在別處,
“臣女不敢。”
她的確不敢。
慶國太子子璽,乃是當今陛下的嫡長子,出生便被封為世子,更是在當今陛下登基后隨著皇后娘娘一同被封為了太子。
誰能想到慶國堂堂太子殿下,受百姓尊敬愛戴,被京都世家之女心儀,會這般為難她一個女子。
周舒窈從小便沒了母親,一直長在宮里,和眾皇子公主一起長大。
太子殿下大她兩歲,從小便被陛下當著儲君般培養,有專門的大儒教書,向來不和他們一同上學玩耍。
姑姑連帶著表哥表妹都不喜歡這位太子,皆是因為太子太過優秀。
在太子的映襯下,幾位皇子都成了平平無奇之輩。
這誰又甘心?
太子被她這副樣子氣笑了,攬著她的腰就給壓在身后的假山上,
“你怎的不敢?周舒窈,你還要躲本宮到什么時候?”
周貴妃他們都以為半年前周舒窈回外祖家是因為醉酒的二皇子夜闖表妹閨房,周舒窈受到驚嚇才趕緊離京。
可事實是,那天晚上二皇子剛進了院子便被他的暗衛打暈扔在了柴房里。
那天晚上徹夜和她纏綿的是他!
少女遲遲不肯接受他的心意,躲他像躲什么似的。
即便在臥房里嬌喘著流著淚,也不肯說出半句服軟的話。
周舒窈從小被寵著長大,就連陛下都贊嘆一句周家小姐有規矩,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太子殿下,你把舒窈當成了什么?”
周舒窈直視著他,眼眶里的淚花閃閃打轉。
“舒窈雖沒太子殿下地位尊貴,但也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閨秀。太子殿下在舒窈及笈之時便占了舒窈的身子,太子殿下有沒有想過舒窈以后該如何嫁人?這破爛身子該如何給未來夫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