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想,這路火車的床也太硬了吧!
忽然,一陣咬骨頭的涼風(fēng)吹來,凍得我渾身雞皮疼起來了,被子到哪兒去了?火車上怎么到這么大的風(fēng)?我一驚,睜開眼。
滿天的星星,像一塊巨大的閃閃發(fā)光的幕布,映入我眼簾。
我一下子坐起來,有沒有搞錯(cuò)?我怎么躺在地上?怎么荒草滿目?火車呢?火車去哪兒了?
再低頭一瞧,和我一起出來旅行的兩位伙伴躺在離我不遠(yuǎn)的地上。
“若若,言月,你們快醒醒!”我晃著她們。
若若翻了個(gè)身,含糊著說:“好了牽牽,別吵到其他旅客了?!?/p>
言月則揉揉眼睛:“我一定在夢(mèng)?!闭f著,她又閉上眼。
“若若,你快起來啊,出事了!”我喊不動(dòng)言月,只好又來到若若旁邊。
她一伸手,恰好摸到一根草,尖叫著坐起來。言月也抬起頭,扇了自己一巴掌。她們都一臉懵四下看著。
“我們到旅游地點(diǎn)了?GD省這么荒涼?”言月站起來。
“我們坐上黑車了,完了,完了,手機(jī)也被偷了,還被人拋在野外喂野狗?!比羧粑孀∧?,絕望地坐在地上。
黑車?我們坐的是火車啊。我四下看著,土屑在風(fēng)的吹動(dòng)下掀了起來,落在我褲子上。地上沒有車印,也沒一個(gè)人的腳印,空蕩蕩只有荒草。那人要用什么高科技才能把我們送過來?
況且,我又沒睡著。大腦一直是清醒的,那人怎么讓我毫無察覺地到這來的?
“不對(duì),我們是在夏天乘的火車,又是向南方游玩,按理說應(yīng)該很熱??蛇@里這么冷,又是秋景。這不合理!”我渾身發(fā)抖站起來,不知是因?yàn)轱L(fēng)太涼,還是因?yàn)槲姨ε隆?/p>
“就是啊,南方經(jīng)常下雨的,這里這么干燥,明顯好久沒下過雨了?!比羧舸曛?,像和羊群走散了的小羊羔。
話音剛落,一聲雷震得我們擠到一起,那聲音,就像兩座大山撞在一起,剛剛還是繁星漫天,這會(huì)兒就墨汁涂滿天,黑云翻滾。
這里到底是什么季節(jié)?
彈珠一樣的雨砸在我們身上。我只覺得眼前一閃,長鞭一般的閃電抽在一棵樹上。
“啊—”我們尖叫起來,扭頭就跑。平得跑步倒數(shù)的我這次沖在最前面.
“好了,只是閃電,瞎跑有啥用?”言月在后面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慌亂地抬起頭,真是因禍得福,前面似乎有一排房子,各別還開著燈。言月和若若拉著我要向那排房子跑,我搖搖頭,向一棵樹走去。
那棵樹上貼了一張光榮榜,借著閃電的光,幾個(gè)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在離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朵朵、三光、彩鳳、二強(qiáng)、雪兒…這些名字怎么都像小名?可名字后標(biāo)的年紀(jì)都不小了。
兩位同伴也走過來,直覺告訴我,名字事關(guān)重大。
“為防止顯得很另類,我們也和這光榮榜上一樣,只叫個(gè)妮稱?!蔽铱聪蛩齻z。
我們繼續(xù)向那排房子趕去,等到房子附近時(shí),我們都成落湯雞了。我們走向最近的一家。
交換眼神后,若若走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她小綿羊一般柔和綿軟的聲音一下就被暴風(fēng)雨吞噬了,她看向我和朗。
言月走上前來,大聲喊:“有人嗎?可以開一下門嗎?”
里面有了動(dòng)靜。一位中年女子給我們開了門,她一臉誡備看著我們?nèi)弧八怼?,有些局促地?“請(qǐng)問你們是誰?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