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和言月走在前面,我和若若跟在后面,我原本不想來買飲料的,但她們三人都不答應。臨行前,我偷偷把雪蓮家的折疊小刀?進衣袖里。
我把神經繃得緊得可以當弓射箭,隨時準備拔腿逃。
小賣鋪前停了一輛拉貨的大車,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車,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白色的大車身很舊,滿是灰塵。車壁厚度得有幾十厘米。和公交車一樣,車上有窗玻璃,但被用木板掩住了。
車的后門開著,可以看到角落里堆著幾根毛茸茸的長繩。
我看著這空蕩蕩的大車和角落里的麻繩,一股不洋涌上心頭。
“有沒有別的小賣鋪?”我趕上雪蓮問。
“我們村就只有這一家。”雪蓮回答。
我慌了,覺得自己像在菜刀和野貓間無處逃躥的小雛鳥,我想展翅飛走,可我翅膀太軟。
雪蓮買了四瓶可樂,遞給我一瓶。
“可以走了嗎?”我問。
“急什么啊,外面風清涼清涼,玩兒會兒不好么?”雪蓮笑著開了可樂就喝。
“是啊,牽牽,在屋里容易慌,在外面放松一些,不那么壓抑。”若若溫和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指了指那輛怪車,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那只是我的預感。
我在三人的注視下,也開了可樂喝,我只抿了一小口。壓抑感使我對可樂完全失去興趣。
“不好!”雪蓮忽然尖叫起來,可樂瓶從她手中滑脫,濺了一地,她倒在地上。若若想看看她怎么了,可沒走兩步,也暈了過去。接著是我和言月。
我感覺有人把我提起來,兩手被綁在了一起,我拼命克制自己,去聽那些人在說什么。
“我還以為有多少貨呢,調個中號車來了,結果就四個小丫頭。老周,你自己開車把她們送過去吧!”
我就聽到這么一句就徹底昏迷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我的手腳又酸又麻,好似被繩子咬住了。
這怪地方的綁人方式也很古怪,他們把我的手綁在一起,吊在空中,繩子系在墻上,雙腳腳腕綁在一起,繩子連著地。我的身體就這么懸在空中,像一條用繩子拴住頭和尾,躬著身子的死蝦。
我的胳膊酸痛酸痛,軟綿綿無力。我試著站起來,卻發現在墻上的繩子又短又低,還與綁住我腳的繩子位置交錯,根本站不起來。
我恐懼地在黑暗里張望著,發現不遠處似乎懸了條發光的白線。這是啥玩意兒?我回憶著……車?對,那里是司機的位置,那有一扇門。真是輛怪車。
等我意識到自己被人綁在車上時,我才算真的清醒了。憑著呼吸聲和那微弱的光,我發現這大車箱里只有我們四人。
這使我稍微平靜了點兒。再結合臨近昏迷聽到的話,這輛車上應該也就剩那個司機吧。我要逃出去。
我使勁兒蹬著地,咬住衣袖,一點點往下拉。不行,小刀會從我衣袖里滑走的。我撐起身子,不讓胳膊抬那般高。小刀露出來了,我立刻咬住它,試著遞到懸在空中的手里。
又是一項艱難的程序,不過憑著我苗條的身材,成功把上半截身子縮成一團——拿到刀了。
展開折疊刀,先解放我可憐的胳膊和倒霉的腰吧!我對準懸在空中的繩子就割。
“撲通”一聲震車巨響,我摔在地上,骨頭都快碎了。
身體猛地向前滑,繩子又拽住我的腳腕,好疼!
不好,剛剛是個急剎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