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寒風很適合他嘛,程珂走了他能獨自傾聽風聲。
擦干眼淚回到病房,賀瑾超黏著李霏雪說話,不速之客的出現打亂了他們。
賀瑾超臉上笑容戛然而止,變得寒冷又疏離,李霏雪摸了摸賀瑾超的頭才朝著程珂看過去。
得罪她沒有什么好果子吃,很難想象尖酸刻薄的話是從李霏雪嘴里說出來,“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陰魂不散,莫名其妙出現,走了又跑回來礙眼?!?/p>
賀瑾超竟然會覺得李霏雪說得對,對程珂沒有一絲關懷憐惜之情,幫著李霏雪傷她的心,“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女朋友?!背嚏嫔锨胺浅<?。
對此,賀瑾超嗤之以鼻,眼里止不住的嘲弄,眉頭皺得更深,“怎么可能?我哪里來的女朋友,我母胎solo。”
他看都不看程珂,拉著李霏雪的衣袖撒嬌保證,嘟著嘴巴看著就委屈,“姐姐,我真不認識她。”
從小,李霏雪就一直想要賀瑾超叫她姐姐,畢竟她比他大幾個月,親耳聽到卻是那么的悅耳。
她很開心,寵溺的撫摸著賀瑾超的頭,逗小孩的語氣,“哎呀,姐姐相信你,這就把她趕出去?!?/p>
面對程珂,李霏雪完全變了一副嘴臉,“這位不認識的人,你在這里會打擾病人休息?!?/p>
她沒有放棄,堅韌的站到了賀瑾超另一邊,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你相信我,我們真的是男女朋友關系?!?/p>
李霏雪不愿意讓程珂接近賀瑾超伸手推著她,使的力不大,才沒有摔倒。
站穩身形,程珂都開始討厭李霏雪了,之前對她的好感淡然無存,曾經以為她是個好人,怎么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從賀瑾超眼里可以看到戒備,他不希望程珂靠近他。
她堅持留下來照顧賀瑾超,在醫院和李霏雪的競爭在白日化,剛給他買了一點清淡的白粥,“我要你喂我?!?/p>
只要自己躺在病床上,會不會李霏雪會一直照顧他呀?
剛放好東西,程珂也買了小籠包回來,殷勤的說:“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籠包,你要不要吃點?”
“不必?!崩铞┱玖似饋?,“我給瑾超買了粥,小籠包太油膩不適合瑾超吃?!闭f完坐下開始喂賀瑾超喝粥,溫柔的樣子和剛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個女人有兩副面孔,賀瑾超明明都看到了卻從不為她說一句話。
白粥喝了一半,李霏雪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頓時大變,“什么時候的事,怎么現在才說?”
“趕緊通知薛總,讓他過去處理?!?/p>
吩咐完之后,有些焦慮,“工地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走出病房也不忘記打電話給薛羨,“薛羨,去一下景程,那里出事了?!?/p>
熬了幾個通宵的薛羨剛準備休息,接到李霏雪的電話瞬間清醒了。
三人不約而同的趕到出事地點,工程剛開始沒多久,怎么會出現坍塌事件。
這些日子的忙碌都白費了,地面一陷下去全都白費。
三輛豪車停在外面,他們下車都急忙往里面走去。
建筑已然塌了下來,地面一個大坑,里面掉落一些亂七八糟的石塊和水泥。
三人站在深坑的邊緣,薛鄞開口:“這塊地誰選的?”
“聽瑾超說過,是從R集團那里低價購買的?!?/p>
聽完李霏雪的話薛鄞頓感不妙,當初的算計最終落到了他們自己的頭上。
這次投資恐怕要血本無歸。
什么都準備好了,土地卻出了問題。
看似繁華,實際上那塊地爛透了。
“低價購買,人家挖了坑讓你往下跳?!?/p>
幸好只是有人受傷并沒有人死亡,不然賠償違約金還有喪葬費。
都快要過年了,怎么攤上這個事?
薛鄞當即下令,“老五,你去召開高層會議,景程醫院的方案暫且停一下,等我選到合適的地址,重新辦好手續再動工的?!?/p>
公司的資金都投入到這個案子當中,股東們年底的分紅,員工的年終獎和工資。
還有這些工人們的補償金。
掏空了公司財政都拿不出來這么多錢。
“哥,公司需要很大一筆錢周轉,可是我昨天查賬,公司賬上不足一百萬?!?/p>
“玩呢?”一百萬夠干嘛的,“我們來南城成功的把南柯集團給弄倒閉了。”薛鄞仰天長嘯。
能夠拯救江川集團的薛鄞,把一個小小的建筑公司給弄倒了,簡直天大的笑話。
用他的商業頭腦補救,江川集團的公賬不能動,他們可以用他們私人的錢啊。
他們三人最有錢的人恐怕就是李霏雪,“小雪,公司危急存亡關頭,你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盡給她戴高帽子,薛羨又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入股南柯集團?”
這兄弟倆一唱一和的,想干嘛,她可不上這個當。
來南城幾個月,逃不開警察,都跟警察打幾次交道了。
作為工程負責人,他們被帶到警局詢問情況,問完了自然可以離開,三人站在警局門口呼吸新鮮的空氣,想想下一步怎么辦?
領導者不就是薛鄞嗎,他給他們指令,“老五,記得回公司召開高層會議,把這件事給蓋過去,這是瑾超的決策失誤,他們可能會換總裁,一定不能讓他們這么做?!?/p>
“知道了,四哥?!毖αw早就安排慕容去做了。
“小雪,你去處理賠償事宜,就算無人傷亡,受傷人數統計一下,他們在工地受傷,該有的賠償一分都不會少?!?/p>
認真工作的樣子還是蠻帥的,李霏雪對他自然是言聽計從,“好的,鄞哥哥,那你去干嘛?”
“我去拉投資?!毖闯读顺兑骂I,把自己脖子上的紅色針織圍巾取下給李霏雪戴上,“注意安全,天冷,別生病了?!?/p>
還有幾天元旦節了,年都過不安生。
為了忙這個事,加班加點,都沒有時間去醫院看賀瑾超。
元旦這天,忽然下起雪來了,南城一般很少下雪,程珂見到雪都覺得新奇。
天冷,就非要拉著賀瑾超出來,凍得他跟什么樣,撐著傘就是為了不讓雪落到自己的肩頭。
可惡的程珂不讓他打傘,賀瑾超忍無可忍,“我還是個病人,我到底哪得罪了你,你要這么折磨我?”
不想繼續淋雪,賀瑾超生氣的要回病房,路上都不忘記給李霏雪打電話,“依依,下雪了?!?/p>
“看到啦?!蓖O率诸^的工作,李霏雪看向窗外的雪。
她的小金庫都賠償給那些工人了,從最后一家出來,李霏雪在外面淋雪呢。
同一片天空,落下的雪,落在兩個不同人的肩膀上,賀瑾超小聲的說了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彼@輩子算是沒有遺憾了。
剛好有人在這里鏟雪堆雪人,賀瑾超的話李霏雪沒有聽清楚,跟在他身后的程珂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抱歉啊,瑾超,我因為公事都沒有去醫院?!?/p>
在醫院這幾天,賀瑾超找他們詢問情況,沒人告訴他,公司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總裁受傷住院,南柯集團由副總薛羨暫管,李霏雪處理賠償,薛鄞去拉投資。
李霏雪把事情處理了,薛鄞的投資還差一大截呢。
到了春暖花開,賀瑾超也出院了,公司迎來了一個新的股東。
投資到賬,他們的工程又可以開始了。
這次的地皮絕對沒問題,上次賀瑾超絕對是中了那瘋子的計了。
回到公司,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高層人物都有參加的會議,大家各自入座后等著新晉股東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