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客廳,暖黃的燈光下。
儒雅俊朗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沈家主沈屹川正興致勃勃地將手機遞給面前溫婉秀麗的妻子林靜殊:“靜殊,快看!網(wǎng)上這篇作文寫得真妙!是星眠學(xué)校一個姑娘寫的,叫沈清沅!文筆斐然,意境深遠!”
沈夫人見丈夫難得如此欣賞,眉眼含笑,接過手機細看:“能入你眼的文章,自然不凡。這姑娘想必才情出眾。”
她輕聲讀著,眼中漸露贊賞:“確實好,字字珠璣,靈氣逼人。”
“你看,還有這姑娘的照片和視頻呢!”
沈屹川點開鏈接,一個穿著校服、氣質(zhì)清冷的少女出現(xiàn)在屏幕上。
沈夫人目光落在沈清沅臉上,心頭莫名一顫,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涌上心頭。
她指尖輕輕撫過屏幕,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這眉眼看著竟有幾分像你年輕的時候,”
她頓了頓,眼神黯淡下去,聲音哽咽:“若是我們的漪兒還在……”
沈屹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客廳里彌漫著失去愛女的沉重悲傷。
就在這時,沈星眠放學(xué)回來,推門而入,正撞見父母沉默相對、氣氛低沉的這一幕。
“爸,媽,我回來了。”她輕聲打招呼。
沈屹川收斂情緒,隨口問道:“星眠回來了。”
“嗯。”
“正好,問你個事。”
沈屹川將手機轉(zhuǎn)向她,“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有個叫沈清沅的女生?這篇作文是她寫的吧?網(wǎng)上傳得很火。”
沈星眠心臟猛地一縮!
她強作鎮(zhèn)定,手指卻緊緊攥住了書包帶子,指節(jié)發(fā)白:“沈清沅?我、我沒太注意,在學(xué)校光顧著學(xué)習(xí)了。”
沈屹川見她不知,頓時失了興趣,帶著長輩的威嚴(yán)教導(dǎo):“人家寫得一手錦繡文章都火出圈了!你也不能光死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多看看身邊優(yōu)秀的人,取長補短。”
“爸說得對,我知道了。”
沈星眠低眉順眼地應(yīng)著,“我先回房放書包了。”
“去吧。”
沈星眠幾乎是逃回房間,反手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急促喘息。
她顫抖著手掏出手機,迅速搜索“沈清沅”。
鋪天蓋地的新聞和視頻瞬間涌入眼簾——滿分作文、街頭驚艷彈琴還有那個視頻角落里,她無比熟悉的、陸宴辭凝視著沈清沅彈琴時專注而驚艷的眼神!
他從未那樣看過自己!
“沈清沅!”
沈星眠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眼中迸射出強烈的嫉妒和怨毒,“你憑什么!憑什么搶走所有人的目光!連他都……”
她看著視頻里陸宴辭的眼神,心像被狠狠撕裂,絕望和偏執(zhí)瞬間吞噬了她。
她猛地將手機砸在床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臉上扭曲出一個近乎瘋狂的表情: “晏辭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誰敢跟我搶……”
謝枕舟剛掛斷一個電話,手機又響了,是《鶴鳴霄》的張導(dǎo)。
“喂,枕舟啊!網(wǎng)上那個彈琴的姑娘你看了沒?名字跟你跟我說的一樣,也穿著你們學(xué)校的校服,是不是你說的‘小音碎碎念’!”
“嗯”
“哎呀,這姑娘不僅聲音絕,模樣氣質(zhì)更是一等一的好!配音功底又那么深!不進演藝圈太可惜了!你跟是校友,能不能幫忙牽個線?我保證,資源砸下去,絕對讓她紅透半邊天!”
謝枕舟聽著電話那頭張導(dǎo)興奮的聲音,目光卻落在自己屏幕上沈清沅彈琴的視頻。
畫面里,她專注的側(cè)臉在陽光下仿佛發(fā)著光。
他眼神深邃,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張導(dǎo),她還在上學(xué)。進不進圈,看她自己意愿。別去打擾她。”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yīng),直接掛了電話。
他靜靜地看著視頻里那個閃閃發(fā)光的女孩。
他知道她很耀眼,像一顆蒙塵的明珠終于綻放光華,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心底深處,一股強烈的占有欲在叫囂——想把她藏起來,只讓他一個人看到她的美好。
但隨即,另一種更強烈的念頭壓過了它。
他想守護她。
守護她追求熱愛的自由,守護她做那個閃閃發(fā)光的自己。
他只想站在她身后,為她擋去不必要的風(fēng)雨和覬覦,看著她一步步走向?qū)儆谒膸p峰。
她的光芒,值得被所有人看見。
而他,甘愿做那個默默守護的影子騎士。
沈清沅的直播間里,氣氛被一段撕裂靈魂的配音推向高潮:
“這一劍,斷你仙骨,償我昆侖三百條命!”
空靈縹緲,字字如萬載寒冰凝結(jié)。
一道尖銳刺耳的劍鳴撕裂空氣!
“呵,師尊啊!您親手剖開我丹田,剜出金丹時可曾聽見它在您指間喊著您的名字,寸寸碎裂?!”
嗓音沙啞破碎,癲狂中混入非人般的嘶吼回響。
話音未落,驟然爆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笑!
“檢測到情魄劇烈波動,超出閾值誅神滅魔陣,強制啟動!”
冰冷空寂的電子音,層層疊加重聲,如同天罰的器靈聲。
機械的宣判聲帶來滅頂?shù)膲浩雀校?/p>
“最狠的劫從來不是刀光劍影,是那顆為你甘愿墮入無間成瘋成魔的心啊”
沈清沅一聲輕嘆,帶著洞悉世事的悲憫與蒼涼的旁白。
彈幕瞬間被這極致的情感沖擊波淹沒:
【啊啊啊!我天靈蓋飛了!這師徒虐得我肝疼!】
【師尊聲音冷得我骨頭縫都結(jié)冰了!徒弟的癲狂聽得我汗毛倒豎!】
【器靈出來我直接跪了!這電子重低音太有審判感了!】
【夫人!求你別再刀我了!眼淚不值錢啊!】
【這演技!這聲線!內(nèi)娛配音天花板沒跑了!】
沈清沅今晚就是來挑戰(zhàn)直播間粉絲的心臟。
直播間忽然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一聲崩潰哭喘,齒顫聲,喉音咯咯作響起:“它在在我腦子里開派對!砸!砸碎我的頭!求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啊!!”
聲音扭曲變形,帶著生理性的劇痛和徹底崩潰的絕望。
黏膩濕滑,非人語速,仿佛無數(shù)細足在耳膜上爬行。
“嘶嘶,人類~你們的恐懼是滋養(yǎng)我的瓊漿,比你們脆弱的神經(jīng)元美味千百倍哦~”
聲音帶著令人作嘔的貪婪和戲謔。
“媽媽不怕不怕!壞東西臟臟!寶寶幫你清理干凈啦!嘀嘀——全盤格式化開始咯~”
天真無邪,清脆如鈴,卻字字如冰錐刺骨
甜美的尾音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當(dāng)純粹的善意被編碼成最恐怖的指令,你選擇擁抱死亡還是接受徹底的凈化?”沈清沅用冰冷電子處理音毫無波瀾,如同終極審判。
彈幕瞬間炸鍋,一半是驚嚇,一半是膜拜:
【臥槽!手機嚇掉了!科學(xué)家那喉音我幻痛了!】
【寄生體聲音我直接PTSD!黏糊糊的像蛇鉆進耳朵!救命】
【AI童聲才是最恐怖的!笑著給你格式化!我汗毛倒豎!】
【夫人!你是在我腦子里裝了監(jiān)控嗎?這恐懼感太真實了!】
【這聲線切換!這氛圍塑造!恐怖音效天花板實至名歸!】
【打賞壓壓驚!夫人收下我的膝蓋!】
沈清沅看著屏幕上滾動的驚嘆和“打賞雨”,知道這段配音又火了。
但她此刻并不知道,這火早已燒出配音圈,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正一圈圈擴散,攪動著無數(shù)人的心湖,讓遠方的某些人坐立難安,心緒翻騰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