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頂端的“云巔”酒店,璀璨的水晶吊燈傾瀉著冷光,將包廂里的鎏金浮雕墻照得熠熠生輝。世貿集團總裁夜辰霆人稱“二爺”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修長手指握著紅酒杯,輕晃著杯中的波爾多,在暗紅酒液的光影里,他的眼神愈發深邃。對面,方氏集團總裁方霖身著銀灰色西裝,手肘隨意搭在雕花扶手上,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夜辰霆:“夜總,世貿最近在城西的那塊地,似乎興趣不小?”
夜辰霆輕抿一口紅酒,喉結滾動,聲音低沉而帶著壓迫感:“方總消息倒是靈通,不過那塊地,世貿勢在必得。”他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節奏沉穩,仿佛在宣示著不容置疑的主權。
方霖挑眉,笑聲帶著幾分玩味:“夜總這話說得太滿了,商場如戰場,變數可多了。”說罷,他也舉起手中的威士忌,優雅地品了一口,杯子在手中晃動,威士忌隨之轉動發出了絢爛的光芒。
夜辰霆眼神一凜,周身氣息瞬間冷了下來:“方總不妨試試,看看誰能笑到最后。”夜辰霆察覺到不對勁,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難以忍受的燥熱,臉頰不受控制的通紅,仿佛身體里有一團火在燃燒,要將他整個人吞噬。“砰”的一聲,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桌面,冰棱碎裂的聲響驚得方氏集團公子方霖臉色驟變。
“夜總這是不滿意?”方霖堆著笑,朝包廂角落使了個眼色。六個身著薄紗的女子扭動腰肢圍攏過來,廉價香水味混著酒精刺鼻難聞。夜辰霆喉結滾動,渾身燥熱難受,他想起白天在老宅書房瞥見的那張泛黃照片-穿白裙的少女倚在櫻花樹下,發梢沾著幾片粉白花瓣。那是林允兒,他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
他猛地起身,西裝革履撞翻銀質托盤。水晶吊燈折射出冷光,他看見自己映在鏡面酒柜上的倒影,蒼白的臉色與脖頸間不正常的緋色形成詭異對比。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西裝內袋,那里躺著枚精致的懷表,表蓋內側嵌著林允兒十八歲的照片。
“回、回家。”他向身后的特助夜青山咬著牙吐出兩個字,長腿邁過滿地狼藉。身后傳來方霖諂媚的笑聲,卻像隔著層毛玻璃般模糊不清。他強撐著走出酒吧,坐進車里后,立刻吩咐夜青山開車。車子剛駛出酒店地下車庫,后視鏡里就映出夜辰霆緊繃的下頜線。溫熱的夜風卷著梧桐葉掠過車窗,夜辰霆扯開襯衫領口,額角青筋暴起。記憶突然閃回半小時前,那個穿露背裝的女人往他酒杯添酒時,無名指上的鉆戒閃過一道冷光。他猛地捶向真皮座椅,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加速!”體內有團火在灼燒,理智正被欲望一點點吞噬。
車緩緩行駛,最終停在了酒吧旁邊的超市外。夜青山透過后視鏡,看著在后座隱忍的夜辰霆,小心翼翼地開口:“總裁,要不要找個女人……解決藥性?”
與此同時,顧小艾正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值夜班。凌晨一點的夜風透過卷簾門縫隙鉆進來,凍得她直打哆嗦。“小艾,倉庫進了批貨,你去搬一下。”店長的聲音從里間傳來。顧小艾應了聲,裹緊羽絨服穿過狹窄的走廊。后巷的路燈壞了兩盞,昏黃的光線下,她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倉庫門口,車牌尾號是三個六。
冬夜的冷雨如銀針般斜刺下來,砸在賓利的車頂發出密集的鼓點。夜辰霆倚著敞開的車窗,將手臂搭在車窗框上,冷雨順著胳膊衣料褶皺蜿蜒而下。他煩躁的點了一根煙,尼古丁也無法壓制血管里翻涌的灼熱—那是混入威士忌里的烈性藥,此刻正化作無數火蟻,在神經末梢瘋狂啃噬。
夜青山剛要發動車子,超市的門被推開,顧小艾穿著樸素的工作服,匆匆忙忙地準備去倉庫拿東西。夜辰霆聽見身后急促的腳步聲時,他偏過頭,眼尾因燥熱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目光瞬間被顧小艾吸引。那一刻,一種奇異的清新氣息突然鉆入他的鼻腔—是她發間殘留的、廉價洗發水的檸檬草味,混著雨夜泥土的腥甜。在欲望與理智的激烈碰撞下,鬼使神差地,夜辰霆猛地推開車門,大步上前,一把拉住顧小艾的手腕,將她拽進車里。
顧小艾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拼命掙扎:“你干什么!放開我!”
夜辰霆的雙手死死扣住顧小艾的肩膀,眼神猩紅,聲音沙啞而又帶著命令的口吻:“我中了藥,幫我。”不等顧小艾反應,便吻上了她的唇。
下一秒,帶著雨水寒氣的雪松氣息將她整個人籠罩。夜辰霆的手掌重重撐在她耳畔的車門上,指節因用力泛白,車門金屬被他掌心的溫度焐得發燙。
顧小艾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見他眼底翻涌的紅血絲,平日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此刻像被投入炭火的冰湖,既有灼燒的欲望,又有被困住的痛苦。她想尖叫,喉嚨卻像被手扼住,只能發出破碎的氣音:“放開我……你認錯人了!”她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指尖觸到濕透襯衫下滾燙的肌肉,那驚人的體溫讓她像觸電般縮回手。
雨水順著夜辰霆的發梢滴落,冰涼的水珠砸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又滑進他深褐色的眼眸。那雙眼眸里此刻盛滿了失控的野火,當顧小艾的指尖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那股奇異的清新氣息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像一根引線,點燃了他被藥物麻痹的神經。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鼻尖蹭過她顫抖的唇角,嗅到她因恐懼而急促的呼吸。
“別躲……”他喃喃著,仿佛在對另一個人說話。記憶里白月光的臉與眼前這張驚恐的面容重疊又模糊,藥物帶來的瘋狂讓他失去了理智。滾燙的唇舌在觸及她唇瓣的剎那,顧小艾渾身一僵,尖叫卡在喉嚨里。她奮力推搡著他的肩膀,卻被他鐵鉗般的手臂箍住腰肢,狠狠按進懷里。